我一时间都懵了。
完全没有想到黄泽修竟然会这般失态。
以前的他睿智冷静,任何时候都能理智的处理好一切。
现在他......
见我怔愣的不说话,黄泽修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知意,就当是我求你了行不行?”
柳南风和玄赫也反应了过来。
玄赫一把甩开了黄泽修的手,然后将我拥进怀里。
柳南风则是顺势拉住了黄泽修,“小黑爷,你冷静一点,我们再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黄泽修终于爆发性的大吼:“清珞是我的唯一了,当初就是因为拿不到另外一片龙鳞,导致初弦就那么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现在你们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清珞也这样离开我吧?”
黄泽修的痛苦,也是我的痛苦。
他怕的,也是我怕的。
所以无数个夜里,我也一次次的责怪自己,怎么就吸收不了这离魂珠最后的灵力了?
要不然我也不至于那天出此下策,让柳南风为我保驾护航,我要强行冲破离魂珠。
这时候玄赫似乎是感应到了我的情绪变化,搂着我的那只手又收紧几分。
看着黄泽修的眸色不由得变冷,语气也是有几分隐忍的味道。
“小黑爷,我念在清珞这个样子,你情急之下胡言乱语。但今后我不希望再看见你这样明目张胆的伤害知意。”
黄泽修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蹲在地上将头埋进双膝。
柳南风见状,犹豫过后还是开口解释到:“小黑爷,其实你知道的,你跟我没有什么区别,我已经和小知意试过,最后的结局你们也看到了。所以这个办法根本就不可行。”
黄泽修不傻,他是被柳南风传音回来的。
关于清珞的情况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理解他刚刚的举动,只不过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无助。
这也是他唯一可以宣泄的了。
玄赫没有让我在外面久留,把黄泽修交付给柳南风之后,就直接带我回了房间。
而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不想说话,一直出神。
玄赫捧着我的脸,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别想那么多,会有办法的。”
我抬头对上玄赫那双幽蓝的眸子。
他就是现在唯一能让我安心的了。
原本以为,只要离魂珠回到我的体内,我就能强大起来。
任凭是谁,都不能在左右我。
甚至我还可以保护我身边的所有人。
因为我是女娲后人。
可谁知,现实往往是背道而驰。
如今的我还是这么的弱。
就包括那天在龙井村碰到刘洲,要不是柳南风及时赶到,打断了刘洲的计划,那天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玄赫,我究竟怎样做,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
我无力的靠在玄赫的肩头,感受着属于他的温度,和身上独一无二的龙涎香味。
玄赫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语气有些奇怪的说:“不应该是你保护所有人,应该是我保护你。”
我苦笑。
现在无论是谁保护谁,只要渡过难关就行啊!
只是玄赫的性格依旧如此。
大男子主义,霸道又自负。
渐渐的,我靠在玄赫的怀里有些迷迷糊糊的。
眼皮感觉特别沉重,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与此同时,玄赫将我轻轻放在床上,然后他俯身过来。
我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于是赶紧用灵力封锁住自己的感知。
这是玄赫身上的龙涎香,在执行玄赫的命令,让我逐渐意识模糊。
片刻,我清醒过来,赶紧翻身将玄赫压了过去。
玄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一僵,满脸怔愣。
“你明明知道没有用了,还浪费你爹龙气作甚?非要大家都被削弱吗?”
我没有埋怨,只有无奈。
玄赫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捏我的脸颊,“恢复过来之后果然厉害了,没有以前的刘知意好糊弄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身份?忘了当初在归墟的时候,你说你自己配不上我这尊贵的身份了?”
我也跟他开起玩笑。
只有这样,大概我们才能放松一些吧?
我平躺在床上,依偎在玄赫的怀里,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一时间感触。
“玄赫,你说我要是去找我娘,你说她会管我吗?”
玄赫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回答道:“不会!”
“我是说,你不会找到女娲娘娘的。”玄赫又补充了一句。
是啊,我也心里明白。
自我从归墟出来,又历劫之后,我只见过她一次。
说是见,也只是见到了雕像,而且她也从未跟我说过什么。
传说中的女娲早已经消失于世,三界内就像是没有她的存在一样。
我又去哪里找?
接下来我和玄赫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一直躺到晚上。
黄小壮来叫门,说是布里安来了。
对于布里安,我们的接触并不多。
但是他确实帮过我们一回,并且我们也是拥有共同目标的。
“有时间没来了,所以过来问问你们,对于那个神秘人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布里安比之前有礼貌多了,也没有显得那么鲁莽了。
玄赫直面回应,“没有。”
然后又将扶崖九州和清珞的情况简单的和布里安叙述了一些。
黄泽修则是全程坐在那里,犹如丢了魂一样,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布里安看了黄泽修一眼,又感叹道:“千防万防也是不如敌人狡猾,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孩子的情况查明,才能对症破解。”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因为我们试过所有的办法,最后都是失望的结果。
就在屋里气氛有些凝固的时候,布里安就像是在找些什么似的,视线在屋里来来回回扫了好几圈,然后开口问道:“咦?怎么不见锦姝姑娘?”
我们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怎么都没有想到布里安会突然问宋锦姝。
一直不说话的黄泽修脱口而出,“偷着跑了!”
布里安的反应更是奇怪,“这不可能!锦姝姑娘就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女人!”
黄泽修站起身,看着布里安冷嘲热讽道:“说的好像你很了解那只兔妖一样。”
布里安气急,指着黄泽修变了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