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惊呼着从梦中抽离,猛地弹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跟水捞的一样。
是梦,又不像梦……
自从我们家的锁龙井炸裂之后,一桩桩,一件件的诡异之事越来越多。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条血蛇会一再出现保护我,并且告诉我只有到了长白山才能彻底摆脱玄赫,救出我妈?
我妈又究竟是不是在玄赫的手里?
为什么玄赫那次看到那双血淋淋的手,化成纸片飞走的时候,表情那般吃惊?
还有现在为什么是豢龙氏在掌控纸人,那和野狼窟掳走我妈的纸人又有没有关系?
村长到底和张寡妇去长白山遇到了什么事,让村长提及的时候活活吓死?
对了,玄赫呢?
我瞬间回过神来,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他和黄泽修的身影。
这……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钟表,才发现已经是下午的三点了。
一时间我有些惊慌失措,那种莫名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连忙下床去找他们。
可刚要往外跑,就差点和推门进来的二人撞在一起。
玄赫眼神涌动,“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我咽了一口唾沫,强行掩饰自己的慌张,“那个……你们干什么去了?”
黄泽修手里提着几个食品袋,看了一眼玄赫之后才将袋子递给我,“出去查看一下这旅店周围的情况,顺便给你买了点饭。”
我接过那些食品袋,干笑一声,“小黑爷费心了。”
谁知玄赫却冷哼一声,直接越过我朝桌前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故意用肩膀怼了我一下。
“咝……”
我被他撞得有些疼,但他却径直坐在桌前喝茶了。
黄泽修掩嘴干咳,我看的出来他明明是在憋笑。
“对了,我刚刚做梦又梦到那个纸人了……”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玄赫。
毕竟那个刘老头儿说的如此瘆人,万一在不知不觉中丢了性命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玄赫身子微微一怔,端着茶杯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转头看着我的时候,神色间也多了几分严肃:“可是那纸人要从棺材里出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玄赫面前,满脸难以置信,“你怎么会知道?”
玄赫不答反问,“你怎么从梦中脱困的?”
此时面对玄赫如此犀利的眼神,还有他的这个问题,真是让我哑口无言。
我不能把那条血蛇的事告诉他,若是让他知道柳南风的存在,怕是柳南风也要有危险。
“我……就莫名其妙醒了,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果然,说谎话的时候舌头不自觉的就开始打结。
“当真?”
玄赫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这有什么真不真的?”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刘老头儿到底是不是当年的豢龙氏?他扎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纸人究竟什么意思?”
黄泽修许是见玄赫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他这才将话题接过去,“从昨天开始我已经吩咐我的族人去查这个刘老头儿,目前没人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就是当年的豢龙氏,刘累的师父,至于数千年前他为什么莫名消失,又为何会活这么久,真相怕是只有豢龙氏自己知道了,而且……”
黄泽修说到这戛然而止,突然看向玄赫。
玄赫此时身着云纹斑驳的月白色锦袍,在阳光的照耀下,袖口金线绣成的游龙若隐若现。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有几分云淡风轻,“而且不管当初豢龙氏为何消失,又为何会换成刘累接管养龙一职,都可以肯定他们之间曾经有一定的过结。并且,豢龙氏这么久以来一直在等合适的机会报复当年的御龙氏。”
“咕咚……”
我重重的咽了口唾沫。
怎么什么锅都让我背?
这意思就是豢龙氏早不报复,晚不报复,偏偏要等到了我这一代才报复?
一边是曾经祖先杀的那两条龙的后代,另一边又是祖先曾结下的师徒之仇,可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数千年都过去了,该不会什么都要我承担吧?
我能想象的到自己此时此刻脸色有多么的苍白,还是玄赫出声才让我猛然回神。
“就这点胆量还想救回你妈?”
任何时候他都忘不了落井下石啊!
要知道我死了他别说龙鳞了,鱼鳞都找不来!
见我要恼,玄赫这才突转话锋,“放心吧!豢龙氏虽然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可如今既然你对我有用,我便不能让他动你一根头发。”
玄赫总算是说了一句正经的。
“那他为什么说我们还会回去找他的?而且为什么他就知道我们一定会来这个地方,并且遇到他?”我问玄赫。
这一切显得太过于理所应当,甚至有几分刻意的味道了。
“那你说龙鳞为什么和我在井底数千年都没有长在一起,你一出现就长在了你身上,而且现在与你彻底合为一体?”玄赫不答反问。
我瞬间哑口无言。
是啊,这是为什么?
难道问题出现在我自己身上?
可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十八年来未曾有过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啊,除了我一出生不会哭,而且还克死了我爷爷和爸爸……
这时玄赫又突然开口:“你的命格万年难遇,所以你认为我所做的一切在束缚你?其实殊不知你是沾了我的光,若没有我估计你成年之时就已经被那些精怪给吃了!”
我呸!
玄赫真会给自己脸上贴光。
我虽然长大了,但是我没失忆,当年我生下来是不会哭,七岁时又高烧不退,要不是香婆婆给我拴的那条红绳,让我与那条血蛇缔结契约,估计玄赫早就第一个弄死我了。
现在无非是觉得我有用,才拿我妈的命威胁我,替他找什么另一片龙鳞。
尤其是这龙鳞竟诡异的与我合为一体,我还要时不时的为他提供那种不可描述的服务。
每每想到这都让我yue~死!
正在这时,突然一只小黄鼠狼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快速的爬到黄泽修的肩头,“吱吱”几声好像有什么急事。
“不好!”黄泽修蹙眉暗叫,“情况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