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惶恐不安的缓缓向门口走去,手握在门把上却一直在迟疑,到底要不要给他开门?
也就是在我犹豫间,门外的男人嘀咕道:“咦?没人吗?老板娘不是说她住这间屋的吗?”
是梅姐告诉他的?
不过梅姐告诉他我的房间号干什么?
正在这时,楼道里又响起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梅姐问:“哎,你怎么还在这站着呢?那妹子没有吗?”
“我不知道啊!我刚才敲门没人应啊!”
男人在门外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梅姐自告奋勇道:“我来试试。”
但没等梅姐敲门,我就直接拧动了门把。
“这不是在屋里嘛!”
梅姐指着我对那个男人说。
这时男人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他身上围着一块浴巾,应该是他自己带来的,因为梅姐这里可没这么洋气的东西。
身上有些湿漉漉的,看样子是在洗澡。
但大概率的也是用个盆淋淋水。
“是这样的,妹子,刚刚这小兄弟问我有没有洗发水,恰巧我这的用完了,他又洗到一半,我就让他问问你这有没有,一会下午我再去买新的。”
梅姐似乎是怕这男人不好意思说,便替他开了口。
“我……我出来的时候匆忙,并没有带着那些洗漱用品。”
我如实回答。
“那得了,我赶紧去买吧!”
梅姐说着就匆匆忙忙的跑下了楼。
剩下我和这个男人站在楼道里,还真是有几分尴尬。
尤其现在这个男人只是用一块浴巾裹着半边身子,精壮的胸膛映衬着小麦肤色撞入我的眼中,让我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其实现在时代进步的没有那么封建了,只是我和柳南风还有玄赫他们相处了这一年,多多少少思想有些古董化。
“不好意思啊,小姐姐,贸然打扰你了!”
男人说着又挠了挠后脑勺。
我干咳一声,“没事,你还是赶紧回屋吧,冬天了容易受凉。”
男人点了点头,“好,晚上见。”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才敢抬起头来。
可正是这一抬头,在他转过身去的最后一瞬间,竟然看到他的胸膛有几道疤。
像是被指甲抓伤后留下的疤。
男人消失在走廊里,因为梅姐怕我们住着不方便,直接给他安排在最后一间房了!
可刚刚他身上的抓痕……
我脑袋“嗡”的一下,眼前瞬间闪过去无数片段。
黑暗……
神秘人……
大量的蛇……
喝自己的血,抓伤他的胸口,逃跑……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看到那个男人胸膛上的疤之后就变了!
原本我都忘记了神秘人给我抓走那几天发生的事,满心想的都是等到楚晚宜的信号之后,赶紧回龙井村附近找找我妈。
但现在这是……
我不敢想,浑身发冷的看着走廊里的男人越走越远,直到最后他拐弯进了房间。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转身,也没有再回头。
至于我是不是看错了,这个真的是无从得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只知道自己久久都缓不过来。
被神秘人抓走的那几天,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甚至我自己都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会变得那么可怕,真的能对自己下那么狠的口,咬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就为了逃出生天。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这个大男孩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上去都不像那个神秘人。
可我经历了这么多,每一种危险出现的时候,都没透露出任何危险的气息。
我瞬间慌了,乱了。
原本以为应付过去柳南风这一关,就算是彻底腾轻了。
最起码现在白家沟的怪事和他们的村长,我不是处于被动,非查不可得状态。
只有我妈是我当务之急必须要赶紧找到的。
但若这个刚刚住进来的大男孩真的是神秘人的话,那我可就危险了!
不过,我身上的气息掩藏住了,容貌改变了,神秘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天的晚饭我都没下去吃,梅姐叫了我好几趟,见我实在不下去,这才把饭菜给我端上来。
我也趁机问了她几句,关于那个大男孩的事。
“梅姐,那个刚刚住进来的男人,他登记的时候有写明是哪里人了吗?”
梅姐满脸疑惑的看着我,然后打趣道:“你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现在怎么打听起个陌生人来了?”
我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就是觉得他眼熟。”
“奥,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死活不肯下楼吃饭呢!是怕遇到熟人认出你来啊?”
梅姐说着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我床边。
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找理由,恰巧梅姐就替我说出来了。
于是我顺坡下驴的点了点头。
梅姐用指甲挠了挠头皮,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最后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城里人,身份证上好像是什么中心花园小区。咱也没去过城里,哪知道呢!”
中心花园小区?
那不就是上次我和玄赫救我姥姥和我妈时,去的那个小区吗?
当时还是无意间打到了我大姨夫的车,一路带着我们过去的。
又在门口蹲到天黑,才跟上我大姨和我老舅。
这个大男孩也是来自于那个小区?
一切的一切是巧合还是……
“喂,妹子,你想啥呢?”
梅姐轻轻推了我一下,示意我回神。
我咽了咽口水,后知后觉的回答:“没、没想什么!”
“对了,梅姐,这男人叫什么?”
梅姐呵呵一笑,“你这女子真是奇怪,连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朋友都不在乎,现在倒打听起一个陌生人了。”
我又是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这个时候话说的越少越好,装疯卖傻最好。
“好像是叫……陈晨?”
陈晨?
姓陈?
跟我妈一个姓氏?
但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我隐约记得我姥姥他们在拆迁之前住的那个村子,好像都是姓陈来着。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否有什么联系,但我也同样明白绝非偶然。
看来神经又得紧绷,再次提高警惕。
梅姐没有跟我多聊,放下饭菜就走了。
走廊里我也没听陈晨有下楼的动静。
只是夜深之后,我房间的窗户被人轻轻叩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