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淑的双眼完全被颗颗晶莹剔透的泪花花儿给侵占得满满当当的,只是在下一瞬,她很快就冲着云琉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即便是两者距离着并不算太近,但眼尖的云琉还是将她的神色和满目的泪花儿尽收眼中。
以至于他的眼眶也同样一热,两颗温润的泪花已然在眼眶中转呀转,差一点儿就要如同对面的云淑一样滴流下来。
所幸云琉毕竟为男儿身,即为男儿身自然在情感中就会远要比女人们要坚定许多。
正如他,仍保留着一线的理智在心头,遂强忍着那份最是浓烈的思念之情和非常想要立刻跑过去与对方相认的那一股子的冲动劲。
因此云琉想呀,眼下这四周皆是耳目众多,若是万一被奎王的人看出些门道来,那只怕很快就会出现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就是奎王已然恨极了自己,继而命人报复式的用特别残忍的手段伤害亦或是杀害云淑,从而达到令自己痛楚难当的效用;至于第二个可能那便是奎王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云淑抓走,从而利用云淑来要挟自己,以便再让自己为他所用。
然……甭管是第一个可能还是第二个可能,自己皆不想再看到!
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就只能再忍上一忍,直到将奎王彻底的打倒,又或是灭掉,这之后再前来和云淑相认,如此一来,便不会被痛恨自己的人将自己在这世上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个亲人给夺去。
总而言知,云琉比谁都清楚,此时此刻,只能装作与她根本不相识。
最终,云琉回头,将视线重新放到自己先前所乘坐的马车上,赶马车的士卒以及拉马车的马儿皆安然无恙,唯独只有马车的车厢,至少有两面厢体已经在适才的打斗中被毁,厢顶被掀……
不过若说自己还想要上去坐的话倒也还能坐,反正此去皇宫也不算太远,这样一想,云琉当即由地面腾空而起,随即,他的身子在空中来了一个非常漂亮大旋转,再然后,整个人便重新端坐到了车厢内的软椅上。
这一场景看得就静杵在他身旁的李侍郎和贺雨不禁个个都目瞪口呆的愣了好半响。
直到云琉冲着赶车的士卒开声下令:“速速按照原计划回宫。”
“是。”赶车的士卒立刻遵照着云琉的吩咐,很快扬起手中的马鞭随即在空中一甩,一道清脆的啪——声响起,马儿拉着马车当即开拔。
眼睁睁看着马车已经由自己等人的面前驶过,略显后知后觉的贺雨情不自禁的伸出一根手指直指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冲李侍郎道:“这——这家伙,也不等等我等。”
李侍郎又愣了一愣,心中暗暗嘀咕开来:“禁卫军的副统领,竟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帝王身边的大红人!”
李侍郎很有些想不通,但又不敢随便探听他们二人的关系通过这段时日的接触而今已达到了哪种程度,如此,遂也扭开头便朝着先前被自己丢在一旁的马儿行将过去。
没有等到李侍郎的任何回复,贺雨略略有些心塞,只但是他也无法去勉强别人,自己好像和这位侍郎大人并不是太过熟络好吧!
再说了,他是正儿八经的官,可是自己吗,只是禁卫军营内的一个副统邻罢了,论品级,那无论如何也是不及对方的。
贺雨的心中虽也暗暗闪过一抹对于李侍郎方才对自己那明摆着所露出来的鄙夷显得极为无可奈何,遂忍不住又腹诽道:嘁——官场上的人吗,都是势利的。
这然后,贺雨自个儿轻轻的摇了摇头,便也三步并作两步的快速走到自己的马儿跟前,李侍郎一步迅速的跃上马背打马向前奔弛而去。
相比单匹马儿的速度,马车的速度稍稍慢了几许,不出一会儿,李侍郎和贺雨二人便乘着各自的马儿追赶上了云琉所乘坐的马车。
李侍郎没有刻意出声,只稍稍的紧了紧手中的马缰,至此,自己的马儿便随着马车的速度一道并肩前行。
可是贺雨和李侍郎不同,他都已经和云琉拜了把子,相比之下,心中的顾虑自然是不如李侍郎了。
“云弟,你适才上马车的姿势真的好生漂亮呀!”贺雨毫不吝啬的冲着马车上的云琉赞美了一句。
云琉侧头看了看贺雨,露出了一张很是腼腆的脸:“贺大哥过誉了。”
“哪里、哪里……你了解愚兄的性子,从来都不打妄语。”贺雨满心崇拜的冲着云琉笑得眼角都直起了皱褶。
闻言,云琉不禁嗤笑了一声,继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了,遂兀自轻轻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