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接到学徒的电话火急火燎的终于赶到,他面色不悦,压制着一股怒气,拦在了白嘉妤面前,那些人自然知道他身份不敢上前。
白嘉妤的眼神微微柔和下来,齐越据理力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据我所知,苏总好像不是医生吧?”
苏建国也不甘示弱,冷冷道:“药理古籍我也看了不少,她分明没按照那些中医大师们规定的手法来!”
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
白嘉妤趁机迅速布针,把最后一针扎在了百会穴上。
成了!
男人猛的弹坐起来,呕出一口血痰来,惨白的脸上血色回归。
看得苏建国满脸震惊,周围的人也是一脸惊骇,模样像是见到了诈尸一般。
就这么……救回来了?!
苏建国不肯相信,这样离经叛道的针法,怎么可能管用呢?
他回头沉声吩咐道:“快叫人来检查!”
药馆里立马被人架出来一个留着羊毛胡须的中医大夫,见到病人身上的银针眼前一亮,随即给病人把脉,不过一会儿就收手满脸疑惑道。
“你们让我给一个没毛病的人把脉干什么!”
闻言,白嘉妤挑了挑眉,对上齐越赞许的眼神,自信的扬起了唇角。
苏建国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可看那男人脸色红润,正感激的对白嘉妤致谢,终于确定方才确实冤枉白嘉妤了。
但要让他跟一个黄毛小丫头道歉,苏建国又觉得脸上十分挂不住,这是绝不可能的!
苏晓晓盯着白嘉妤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毒针,她还记得白嘉妤打她的事,可看着周围人赞叹和表扬她,她却不敢再提原先那事了。
齐越刚想过去跟白嘉妤谈论,恰好此刻她的手机铃声震了两下,白嘉妤抱歉的一笑,走到一旁接起来。
俞祁轩温润磁性的嗓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妍妍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马上。”
白嘉妤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她转身,目光半分没落在苏建国父女身上,径直走向齐越。
“齐老,我先生有事叫我回家,先告辞了!”
还没等齐越说话,白嘉妤便绕开苏家父女,往旁边的露天停车场去了。
“嘉妤……”
齐越刚想出声拦住她,便被苏建国沉着脸拉着住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有礼数教养了!要离开也应该先问问长辈的意思吧?我年轻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嚣张,简直是目无尊长!”
齐越微微叹了口气。
苏建国为人不坏,但固执传统,为人循规蹈矩惯了,跟白嘉妤这样剑走偏峰的性格确实不太对付。
若是白嘉妤就此树了苏家这么个敌人,往后的麻烦恐怕得多不少。
齐越有意牵线,便提议道:“萱萱的病治了这么多年都没好,或许是因为那些循规蹈矩的治疗不管用呢?不如让嘉妤试试……”
“不劳齐老费心了!苏某告辞!”
苏建国冷哼一声打断他,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难道白嘉妤这么个年轻人比活了七八十年的老中医们知道的都多吗?她自创的针法,怎么能比得过权威。
白嘉妤回了俞家,便闷头整理那些药材,今天的事仿佛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别人的质疑诋毁对白嘉妤来说无足轻重,她有能力让那些人闭嘴。
手机铃声乍然想起,白嘉妤从一堆药材里抬起头,循着声音到处找手机。
摸了半天,直到铃声都断了,她也没能把手机从药材堆里拯救出来。
白嘉妤叹了口气,刚要站起来好找找,一双修长瘦削的手忽然探进她身后药包中间。
“喏,下次记得放好。”
俞祁轩准备无误的把染着藏红花味的手机递给她。
他弯着腰,离白嘉妤很近,温润的气息喷在白嘉妤耳侧。
白嘉妤难得的有些慌了神,匆匆道了声谢,逃也似的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齐越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白嘉妤没来得及探究方才莫名其妙的感觉,便划下了接听键。
听筒对面,齐越似乎很担心白嘉妤的情绪,一直在给她解释道歉。
白嘉妤静静听着,等他说完,才开口。
“没关系,人救回来了就行,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齐越听她这么回答才微微松了口气。
白嘉妤以为他打电话就是因为这件事,刚准备让他不必放在心上,对面的人忽然开口道。
“苏建国有个女儿,叫苏萱萱,是苏家的大小姐,有先天性心疾,请了许多名医,中西西医都瞧过,治了很多年都不见好,之前苏建国也请我去看过。
那女孩面色苍白,四肢冰冷无力,晚上也是失眠多梦,按照寻常心疾的方法治,一点起色也没有。”
齐越说完,对面沉默了片刻,他险些都要以为白嘉妤是记恨苏家父女,不愿意给苏萱萱治病的时候,对面的女孩才终于开了口。
“以前我在乡下的时候,有个女孩跟她的症状差不多,属于多癔性心疾,能治好。”
白嘉妤方才只是在思考病情,治病救人无关个人恩怨,更何况,治好苏萱萱或许对她扳倒白平雄有帮助。
苏家大宅里,灯火通明。
苏晓晓在房间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陶瓷花瓶都被砸了个粉碎。
她横行霸道惯了,头上压了个处处都比她好的苏萱萱,已经够苏晓晓憋屈的了。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居然也敢抬手打她!
苏晓晓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哎呦,我们小公主怎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谁这么不长眼敢惹你?别不开心了,哥哥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沈杰在一地碎片里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嘴角挂着一丝痞笑,温声软语的哄着苏晓晓。
苏晓晓冷冷瞪了他一眼,不悦道:“谁让你进来的?不怕我爸把你打出去!赶快给我滚!”
苏建国最反感沈杰这样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沈杰讪讪笑了两声,刚要说什么,就被苏晓晓黑着脸轰了出去。
苏晓晓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心想父亲那么讨厌那个狂妄自大的白嘉妤。
她若是趁机火上浇油,说不定能让苏建国替她出了这口恶气!谁料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见苏建国在跟什么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