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终于如愿以偿的将新欢请封为侧妃。
册封礼那日,赵景行也见到了这位让端王神魂颠倒,不惜打破原则也要请封侧妃的女子—楚潇潇。
楚侧妃妩媚动人,行止间全心全意的依赖着端王,端王妃每次问话,她回答之前都要先看一眼端王。
一个女子,年轻娇媚,又全心全意的爱你,叫人如何能拒绝。
从那日之后,端王妃一心替赵景行筹谋,将端王和那位楚侧妃都拒之门外。
只是面上表现得再淡然,端王妃还是病倒了。杨沅姝笄礼,杨家大宴宾客,端王竟欲带楚侧妃前去赴宴,赵景行费了不少口舌才将人劝下。端王打消了带侧妃去赴宴的心思,却也因为不放心侧妃,留在府中陪她。最后去将军府赴宴的只有赵景行一人。
赵景行一只脚踏入院子,见近日一直缠绵病榻的端王妃竟出现在存曦园,快步进了门迎上去。
“母妃怎么来了,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端王妃病了多日,端王怕过了病气给楚侧妃,不仅没让楚侧妃来请过一日安,连自己都没踏进过主院半步。
躺了快十日,端王妃终于狠心绝了对端王的期待。这一病,算是赔了这些年的情谊。
她还有儿子,她要替儿子谋划,不能因为失了情爱,就连日消沉,连自己和儿子的容身之地都不保。
“母妃已经好多了,倒是你去人多的地方,身子可还好。”
赵景行心中无奈苦笑,自己这具破败身子,就算日日抱着个药罐子也是好不了的。还得日防夜防,忌讳这样忌讳那样的。
“孩儿很好,今日宴会出了点小事,孩儿有些不解,正想请教母妃。”
赵景行自小聪慧,待人处事自有章法,倒是少有正儿八经请教的时候。端王妃来了兴致:“哦,我儿有何事请教?”
“孩儿请教母妃,何为情爱?”
端王妃一愣,随即笑开来:“怎么?我儿有了心悦的姑娘了?”
赵景行沉默不语,心中想起了杨沅清。自他在城郊相救,到杨沅清在朝廷上受封,再到杨沅清在临江楼与章公子武斗。
他对杨沅清的印象都是刚强有余,柔韧不足。对她的理解也都是武力超群,能征战四方之人。
直到今日见她用婉转手段替自己平了冤屈,才知她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虽心里对她更敬佩了几分,但杨沅清那一跪一求就仿佛跪在了他心上,叫他的心疼了半日。
端王妃见他不语也不在意,笑问道:“我儿心中所想的是玉兰将军吧。”
赵景行愣愣的“嗯”了一声:“母妃怎知?”
端王妃笑道:“前几日傅姑娘来府中拜访,说那日在城外你以救命之恩相挟,非拉着玉兰将军陪你们赏花。为娘的是过来人,有什么不懂的。”
赵景行颌首:“或许是吧,可如今……”
“你若真喜欢,便去请皇上赐婚,玉兰将军不也正在择婿。我儿与她也算相配。”
赵景行沉吟片刻:“不妥,此事母妃就不要管了,孩儿自有盘算。”
一方面,他并不确定自己的感情是不是男女之爱;二则,杨沅清那么骄傲的人,总不会喜欢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赐婚。
送走端王妃,赵景行唤了青峰进来。问道:“你若有喜欢的女子该当如何?”
青峰略一思衬,回道:“自然是要先问问她喜不喜欢我,她若也喜欢我,便去提亲,她若不喜欢,那就想方设法让她喜欢,再去提亲!”
赵景行觉得甚是有理,又道:“如何问才会显得不那么唐突?”
这问题就难住了青峰,让他抓耳挠腮好一阵:“这个……小人也不知,但若以世子之风姿,即便直接问了,也不显唐突……吧?”
赵景行:“……”
突然觉得青峰也不甚靠谱。
“罢了,不提这个,你去查一查闵翰林。我怀疑他接近玉兰将军另有所图!”
青峰心说:闵翰林是不是另有所图,玉兰将军心里明镜儿似的,难道她还能不知道?
但也知道赵景行不查一查不安心,便颌首应是。
“还有,上次在京中传玉兰将军流言之人,似乎与三皇子有关!”
赵景行肃了颜色:“可有确凿证据?”
“这个……属下只是在审问那说书先生之时,问出有两拨人给过他银钱,一方想毁玉兰将军名节,另一拨则是想将不忠不臣之罪按在玉兰将军头上。属下知道,涉及江山社稷,事情必不简单,便故意设了个局,将那说书先生放回家,当夜便有人上门刺杀,虽没抓到活口,但那刺客逃走之时,属下割下了他腰间的配饰。而那配饰的纹样,正是三皇子府的侍卫所属。”
赵景行眉头拧起:“玉兰将军才回京,三皇子断断没有对她出手的理由。莫不是……”
青峰接话道:“莫不是三皇子想搅乱京中的局势,混水摸鱼?”
赵景行突然灵光一闪:“对了,私矿一事。你还记得,我们自江州回京之后,谁来过府上吗?是大皇子!大皇子表现得太过急切,我当时便对他颇为怀疑。此时看来,事情倒不尽如此了,听说圣上派武定侯去了江州,为保事情万无一失,你亲自去一趟,私下查访,不必惊动武定侯,定要确保事情水落石出。”
“世子有命,青峰不敢不从,只是此事事关两位皇子,世子是否真的要插手其中。”
赵景行默然良久,道:“此事确实事关重大,你只管去查,莫要泄露行踪,也不要声张此事,介时,圣上如何裁决,都看武定侯带回来的证据。”
青峰颌首道:“是,属下定不负期望。”
青峰漏夜出门,赶往江州。
另一边,杨沅清也收到了手下查明,关于流言的结果。
“小姐,暗桩送来消息,确实是夫人收买了说书先生在外散步造谣,意图污毁小姐的名声,至于另一拨人,咱们势力有限,暂时没办法查明背后之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