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城的大夫比京城的大夫又差在哪里了，我说不必就是不必。”
杨沅清还没说出自己给杨擎请了大夫的打算，就被杨擎的话堵死。如此，杨沅清也不好多说什么。
杨擎把碗筷一放，看向女儿。
“你吃好了吗？吃好就练功去吧！”
杨沅清只吃了个半饱，但要练功，也不可吃得太多。
杨沅清也跟着放了碗筷。
“吃好了。”
“那就走吧。”
杨远昭迅速扒拉了两口饭，也跟着追上去。
“诶，爹爹，阿姐，你们大晚上的练什么武啊，带我一起啊。”
杨远宁见状也要放碗，小武氏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去哪里，好好吃饭。”
“娘～”
“吃、饭！”
杨远宁终究抵不过小武氏的威压，打消了跟上去的念头。
院子里，碧儿已经取了映月刀来，杨擎一抬下巴，碧儿就将刀抛给杨沅清。
杨擎不知从何从捡了一根棍子来，用作教鞭。
“你在京城这段时间都懈怠了，早上又练得太急，动了真气，若就此开始学新的招式，只怕会走火入魔。你先热热身，活动活动筋骨，咱们再开始。”
杨沅清依言在院子里跑起了圈。
两柱香之后，杨擎正式开始传授杨沅清杨家刀法的下半阙。
在漠城的时候，他特意找人试过，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将杨家刀法改得更适合女子，以保不会反噬到杨沅清。
杨擎先讲一遍心法要义，然后再演练一遍招式。杨沅清配合着心法跟着练一遍。
这一遍一遍的练下去，一直练到深夜，杨沅清开始手脚发软，肚子咕咕乱叫。
杨远昭在一旁看都看到睡着，又被杨沅清的刀鸣声吵醒。一醒来，见周围都黑了，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嘟囔着揉揉眼睛。
“现在什么时辰了？爹爹，阿姐，还没练完呢？就算是在漠城阿姐才习武的时候，也没这样练啊！”
先前他坐在院子里打盹儿，杨擎怕他冷着，将自己的外袍披在他身上，见他醒了，冷着脸把外袍拿回来。
“外面冷，要睡回去睡，别在这里碍事。”
杨远昭嘟着嘴。
“阿姐，你看。”
杨沅清好久没经过这样高强度的训练，此时此刻，脚都在打颤，也没有心思为弟弟出头了。
“爹爹说得没错，时候不早了，你回去睡吧，别着了风寒。”
没了靠山，杨远昭不敢和杨擎叫板，乖乖的闭了嘴。
恰好此时，街上响起了梆子声。杨擎轻叹一声，终于松了口。
“好了，今日到此为此，回去好好歇着，明日一早，我在此处等你。”
欲速则不达，急总归是急不来的，这些招式就算会了，也只是只得其形不得起神。左右还有几天的时间，剩下的两式，明日再教也来得急。
他能做的，也只是指点一下招式和心法，更多的，要靠杨沅清自己去领悟。
杨擎一松口，杨远昭就冲过去扶住杨沅清。
“饿了吧阿姐，咱们回去弄点吃的吧！”
杨沅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饿的是你吧！”
照碧儿的经验，杨擎与杨沅清久别之后再见面，杨沅清都会被操练得很惨，所以早做了准备。
“念鱼轩的小厨房炖了肉，公子要是饿了，不妨去念鱼轩吃一顿夜宵再去休息。”
杨沅清给了碧儿一个干得好的眼。神。
“爹爹也一同去吃一点吧，方才席间，我看你也没用多少。”
“不必了，你们姐弟去吃吧。”
杨擎言罢，转身往书房去，背影已经有了些许佝偻。杨沅清鼻头发酸。
杨远昭没心没肺的勾着杨沅清的肩。
“走吧阿姐，我饿了。”
杨沅清勾唇，薅了一把杨远昭的头顶。
“走吧！”
回了念鱼轩，杨沅清先舀出一碗，让人给杨擎送去，姐弟两这才动筷。
杨远昭吃着东西还管不住嘴，没心没肺的和杨沅清讨论起杨擎的私房事来。
“阿姐，你看到了吗，方才爹爹往书房的方向去了，看来，他没和世安堂那个女人睡在一起。”
杨沅清一勺汤才入口，刘差点被呛到。
“阿昭，不得议论长辈。”
杨沅清难得有这样严肃的时候，杨远昭垂下头去，不敢太放肆，却依旧小声嘟囔道。
“我小时候生病的真相我已全知道了，都是世安堂那位搞的鬼，还有你被逼得逃往漠城也是她做的孽。你说，她针对我们到底有什么好处，若是为了继承爹爹的衣钵，也不见她让杨远宁去习武。”
“边关危险重重，她舍不得儿子受苦也是有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快点吃吧，吃完回去睡。”
杨远昭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我不困。”
杨沅清赏了他一个白眼。
“可是我困了，你快吃，吃完滚蛋！”
杨远昭快速喝了两口汤，就被杨沅清无情的赶出念鱼轩。
杨远昭走后，杨沅清就进了浴桶，碧儿特地在浴汤里放了香蜜，杨沅清躲进热水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泡完澡，碧儿替她按摩松筋骨。
“泡泡澡，奴婢再替你捏捏，明早起来，就不会太过酸痛。”
杨沅清躺着，大脑渐渐放空。
她才开始练功的时候，常常累到腰腿酸痛，碧儿特地寻了大夫妍制了消除疲劳的药浴，配合上按摩，能让杨沅清在被操练了一天之后，第二天还能站的起来。
按完一轮已是半个时辰，杨沅清早已熟睡过去，碧儿替她拉好被子，退出门去。
翌日一早，杨沅清按时起床。虽有碧儿的药浴，但昨夜实在练得太晚，杨沅清一早起来，仍觉得手脚酸痛。
简单的洗漱过，将头发高高束起，杨沅清就去了院子里。
杨擎一脸冷意的站在院子里，见她过来，神色稍霁。
“阿清，可还吃得消？”
“无妨，女儿还撑得住，倒是为难父亲，一大早就要过来盯着女儿练功。天气渐冷了，父亲要注意身体。”
“为父还撑得住。”
可话虽如此，杨擎还是忍不住感慨，到底是女儿贴心。
女儿虽然练武，也在战场上打打杀杀，可那两个读书的儿子还不及她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