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手疼，手疼。」
于朝似乎在生气，攥我手的力气比平时都要大。
听到我的声音，他终于停了下来。
转过身来看着我，双眸里藏着一抹火，实在是有股火山即将喷发的趋势。
「怎……怎么了？」
于朝深吸一口气，缓慢吐出，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里面那个站在林初旁边的男的，是林初的男朋友？」
我不理解：「是啊，怎么了吗？」
「他们两个在一起多久了？」
「大一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到现在快三年了。有什么问题吗？」
于朝多年的忍耐在此时爆发，上前捧住我的脸，狠狠地吻住我。
但又仅仅是两唇贴在一起。
我脸却猛然红了。
「没喝酒吧？怎么突然就……」
他猛然将我抱在怀里，缓缓说：
「我出国的那天，来你们学校找你了，当时我看到你和一个男生在嬉笑打闹，两个人的关系十分要好，我就以为是你男朋友。大学本就是应该享乐的时候，不应该让你因为我离开而伤心，所以我没提前告诉你就走了。后来看到你不停地找我，我只当你是一时接受不了我的离开。过了段时间后，你不再找我，我就以为你已经放下了……」
我被他捂在怀里，有些喘不过气，想挣开。
听到他把林初的男朋友错认为是我的男朋友，我就有点想笑。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见我不停挣扎，他犹豫着松开我。
得了新鲜空气的我大口地喘气，大脑充斥着有些难以承受的高温，一时间不知道是因为刚刚那个他主动的吻还是憋的。
「我在于庄的朋友圈看到了你，不过他也没说你是他女朋友，我看见你的照片还是忍不住，所以冲动地回来见了你一眼。没想到刚好遇见你分手……你还借着酒意强吻了我……」
说到这个，我感觉到了他肆然勾起的嘴角。
「两次都是醉了而已。」我不承认。
「所以呢？你现在把我拉出来是因为什么？就来跟我讲知道那个男生不是我当初的男朋友了？」
我话虽这么说着，但心里隐隐在期待着什么，悄悄掀起眼眸去打探他的神情。
21
「我喜欢你。」
平淡无奇的四个字，却轰然在我心底炸开。
「早在你毫无忌惮地爬我房间的窗口的时候，我就对你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只是介于身份，介于年龄，一直没敢对你说。一错过就是好几年，这次我不想再错过了。」
于朝说得认真，小心翼翼。
我只呆呆地望着他。
原来过往的那些年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心脏会因对方而产生热烈的跳动。
我一直默默暗恋着的那个人，居然也在如此深爱着我。
「你说话。」于朝脸上浮现着不自然的神色。
「我知道你没喝酒，回复我……」
我没让他继续说，一个吻就能把我全部的心意告知他。
「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思？醉了两次，亲了你两次，还要怎么表现，才能让你知道我的情意？」
说着说着，我没忍住落了泪。
22
多少次偷偷跑去他家，只是为了看他一眼。
有时候看到他在换衣服，会偷偷害羞。
有时候看到他在写作业，我就会悄无声息地趴在窗台上静静地看着他。
有时候看见他因事业压力大而烦恼，我就想告诉他，你可以把你的烦恼都告诉我，虽然我不能帮你解决，但我能带给你快乐。
年少时的暗恋一起，就难以磨灭，一不小心就在心底烙下了印记。
以至于大学时看到和你相像的人，明知道他不是你却还是厚着脸皮舔了两年。
又在看到你出现时，冷冻了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我实在是哭得太过了，肩膀不住地抖动，妆都快哭花了。
「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不要哭了。」
于朝捧起我哭成花的脸，喉咙间发出一声难以察觉的轻笑。
「你还笑我，我生气了……」
我挣开他的手，单手擦脸，转身就要走。
实在是太丢脸了。
还没走出两步，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一个转身被人抵在墙上。
于朝身上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卫衣，他单手往后拉起帽子盖在头上，我被他禁锢在双臂之间。
距离越来越近，独属于他的气息将我浑身包裹。
巷子里那昏黄的灯恰到好处的灭了。
23
身周漆黑一片，除了心脏的跳动声，只剩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他的帽子很大，几乎将我的半张脸都包了进去，让我感受不到一丝的光亮。
身前人突然侧头，靠在我脸侧，唇畔碾过我的耳垂，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知道上次晚上我忍了多久吗？你醉醺醺的，黏我黏得紧，但我那时要是动了你我就是畜生了。」
「那……那现在呢？」话说出口，我才知道我全身都在颤抖。
他的呼吸声有些粗重，「现在我自然不会忍了。」
话音刚落，冰冷的唇落在我的耳垂下，密集地吻顺着我的下颚缓慢移动，他的鼻尖擦过我的脸颊，温柔又细腻地吻住了我的唇。
浅浅试探后横冲直撞，比前两次都要用力，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他唇舌撤开半分，「喘气。明明谈过恋爱了，怎么连接吻都不会？」
「我……我没和他接过吻。」
他似是很满意我的回答，单手握住我的手腕，又吻了下来。
十分钟过后，我的唇畔都快麻木，感受到了他身体上的变化，我一时慌了神。
「你……」
「帮我……」
「我……我不会……」
「我带你……」
24
翌日林初逮着我就问。
「你昨天去哪了？我过生日哎，你就突然消失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想瞒她：「我和于朝在一起了。」
「什么！！！」
还好寝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林初的尖叫声都透过窗户传了出去。
「干嘛呀，叫这么大声。」
「你们昨晚，那个了吗？」
「瞎说什么？还没到那一步呢。」
林初一听颇有些惋惜，「看你后半程不在，以为你们去那个了呢。」
说完她还抬手比了比手势。
我佯装生气去揍她。
「不吵了不吵了，我忙着去实习嗷，男朋友在底下等呢，再不去我就要迟到了。」
「行，你去吧。」
我不像寝室里其他两人一样准备考研，也不像林初一样找到了实习。
在于朝回来之前，我一心想着要出国留学。
既然他不回来，那我就出去找他。
但他现在回来了，一切就要重新计划。
只是在计划之前，还有一出好戏要看。
25
昨晚的时候就收到了辛文山的短信，但当时情况特殊，没来得及回。
现在可以回去一趟了。
还没进家门，就听到裴娟丽和辛芝的哭喊声。
「我当初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使些手段，我一辈子就毁在那里了。」裴娟丽哭得嗓子几近嘶哑，裙子乱成一团，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一旁同样坐着辛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