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三春本以为像孔却这么美的人总会有些架子的,但孔却却没有。
她不太自然的抬起了胳膊,揉了揉简三春的头。
成季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这位姑奶奶可是神出鬼没,生人勿近的。
虽然她在来之前问了简三春一句,但他一点也不愿相信那是因为简三春。
她肯定是因为他在信里写的补偿,这才上门一商的!
他在信里要的也不多,区区二百两而已。
留香阁富得流油,孔却不可能拿不出这钱,可她又跟简三春有什么关系?!她们之前只见过一面而已。
成季春抓耳挠腮,好奇地不得了。
若非成夫人将他的手抓的紧紧的,只剩下蠢蠢欲动的脚。
成季春就要在众人面前当猴子了。
孔却一触即离,清冷的声线如冰撞白瓷,弯腰目光直视矮半头的简三春,“好看吗?”
简三春疯狂点头。
“要跟我回家,做我的儿媳吗?”孔却含笑问道。
简三春被美色迷惑的迷迷瞪瞪的,简直跟初见段容真那时候一样,下意识又要点头。
成季春在旁握拳清咳了一声,提醒道:“三春嫁人了。”
孔却直起身,呵呵一笑,勾着弯刀柄上镂空的圆,语气霸道且轻佻:“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男人死了,不就万事大吉?”
成季春猛地打了个哆嗦。
成夫人见夫君害怕,连忙招呼孔却喝茶。
简三春稀里糊涂被孔却带入席间,灌下几杯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香茗。
成季春见惯简三春的面无表情,便自顾告知简三春,八月十五他们成衣店要在镇中心进行“侠女追月”的舞刀表演。
简三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嗯”个没完,眼睛却一瞬都没离开过孔却的脸。
孔却眼里逐渐聚起笑意,她端着茶杯,凑近简三春耳边吐气如兰:“传说狐狸们最喜欢的就是不施法术,对方却还被它们迷得不能自拔的样子。
而狐狸一旦遇上了这样的人,就会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妖丹与那人签下生生世世的契约,与他同生共死。
不过要我说,任谁见了三春的这种模样,都想变成那千年的狐狸,签下那生生世世的契约。”
简三春被她呵出的热气一激灵,醒了。
她局促的往旁坐了坐,回头却见孔却坐的端正,人也冷淡的不行,仔细听着成季春关于表演的规划安排。
简三春听了一耳朵,便很快加入到商讨中去。
简三春将现代几种比较吸引人的宣传方式,用简洁的语言讲与他们,成季春受益匪浅。
像海报宣传,口口相传,抛出诱饵免费领免费看等等,都是惯用的手段。
成季春时不时皱眉深思,然后发出疑问,简三春对解如流。
孔却对她肯定的目光,叫简三春的虚荣心倍长。
晚上回到曲家后还是飘飘然的,连男人什么时候又钻到她房里的,都不知道。
简三春熟练将曲老爷搬榻上,铺开床铺的时候,一具炙热的身躯从背后贴了上来。
简三春一惊,下意识就要跺男人的脚,被男人用手指抵嘴,轻“嘘”一声,道:“是我。”
听到段容真的声音,简三春才镇定下来。她想到白天没问完的问题,一时间只是往旁躲了躲,而非叫男人走。
不过任凭她左躲右闪,也没能挣开男人宽阔的怀抱。
相反,身后贴着的那精瘦的身躯越发滚烫。
段容真把头搁在她肩窝上,沙哑道,“别动。”
简三春想起上一次段容真说“别动”时候的场景, 顿时老实的像个木头人。
“今日闻无心寻我而来,谈笑间,给我在酒中下了药……”
简三春心头一紧,面上如有火烧,结巴道,“这这种事,你去找大夫啊,找我干嘛,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的女人。”
“你可知,我差点就被他绑回去做他妹夫了?”男人语气中略微有些不满,大手往下拽了拽简三春的宽松睡裙。
一大片白嫩的肌肤裸露出来。
简三春不敢在此时得罪他,咽了一口唾沫道,“……刚知道。”
“那你就没什么想说的?”段容真从裙底探进去,放在简三春大腿上,半认真半威胁道。
那块皮肤好似挨着烙铁似的,简三春浑身似过电一样哆嗦了一下,立马怂道,“有有有,我有很多想说的,你先……放开我。”
段容真依言放开她,眸子黑亮却在床帏的映照下反着绿光,好像一头盯上猎物的狼。
简三春咽了口唾沫,问他:“你是妖精吗?”
男人的眼神困惑了一瞬,好像在问,刚刚是这个话题吗?
直至此时,简三春才反应过来,今天的男人好像有些不一样。
他连“爷”这个自称都扔了,反应也有些迟钝,完全不像平日里游刃有余的模样。
简三春又试探道,“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男人顺着话问,“……什么?”
简三春这下确定段容真是真的有些醉了,她不敢往床上坐,怕又发生一些不可收拾的事情。
碍于段容真出色的颜值,她为了保持清醒,刻意拉张凳子坐的远了些。
段容真对她这一动作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他皱着眉把人抱起,准备再抱回去。
简三春急了眼,“你答应过我,说你以后不再骗我,不再对我动手动脚的!”
段容真被吼愣了,似是在想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就趁这个时候,简三春麻溜用床单将自己裹起,躲在角落里。
他迟疑的时间稍微有些长,下巴微抬的模样有些迷茫。
简三春无端生出一股不忍来,她不想再戏弄他了。
但想想要回答的问题,她又有些难为情。
都怪那劳什子闻无心,没事灌什么酒。
她起了几分埋怨,面上也显了几分气恼。
段容真眼睫微颤,下意识安抚道,“别生气。我保证,未经允许,不对你动手动脚。”
简三春惊诧的抬起头看他。
段容真有四分之一的侧脸隐在黑暗里,但那能看清的四分之三,却格外夺目。
他下颌转角线清晰流畅,简三春看着那半张浓眉侧脸,莫名品出了几分熟悉的味道。
段容真脑子混沌一片,摸不清楚简三春此时究竟是什么表情,只好笨拙的自己交代道,“闻无心的妹妹,没你好看。”
简三春:“哈?”
段容真见她没有想象中的开心,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是我见过,四界八荒里最好看的。”
简三春眨了眨眼,开始等他继续说话。
她总觉得过了这儿村就没这个店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段容真又开口道:“小时候,母亲教我,怎么把喜欢的人绑到家里。”
简三春:您家好彪悍啊……
“我觉得她的方式有些粗鲁……家里的地方又大又冷,只绑回家里,她肯定要冻死,我还是想将她绑回床上,”段容真看了她一眼,吞吐道,“床上……抱一起,暖和。”
这个犀利又真诚的回答,多少叫简三春有些受不住,她后知后觉想起来孔却今天说的那句:嫁人了?没关系,只要她男人死了,她不就能当我儿媳了吗?
简三春看着目光灼灼的段容真,心说,你们别是一家的吧。
不是,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四界八荒?
简三春的眉心猛地一跳,她在忽明忽暗的烛火里,颤抖着问了一句,“你家在哪儿?”
“徐泽山上啊。”段容真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徐泽山?没听过,不是青丘就好,不是青丘就好。
简三春拍着胸脯,长松了一口气。
不然狐狸挖心什么的,真叫人汗毛倒竖。
段容真疑惑的觑了她一眼,整个人忽然弓起背,像是忍受着什么剧痛一般,将身子抵在床柱上,额头一层薄汗。
简三春瞪大眼睛,就听男人艰难忍耐的声音传来,他带些委屈的看向简三春,“秋秋,我难受。”
这个小名一出, 简三春当机在原地。
她不可置信的走到段容真面前,魔怔了一样呢喃道,“你再说一遍?”
段容真这回说什么都不开口了,他眼角微红,摸索着要解衣带,哪知衣料稍一摩擦,他就倒抽一口凉气。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夜里清晰可闻,钻到简三春耳朵里发痒。
身姿欣长的男人就差没哭出来了。
简三春叹了一口气,一边认命的给他解系带,一边教诲他道,“解开了,就再把那个称呼喊一遍,知道了吗?”
段容真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粗喘着气,拿那双波光潋滟,染上艳色的桃花眼瞧她。
在简三春的帮。助下,系带很快就解开了。
她又做了两遍要求,但男人的手已经扶了上去。
简三春有些没眼看,准备出去呆一会儿,留给他一个私人空间。
哪知有人并不想叫她功成。身退。
她刚走出两步,就被男人一个伸手旋转着拉回怀里,并抓着她的手,往下面摸。去。
简三春:“!!”说好的不动手动脚呢!
段容真吸了一口她身上浅淡的松木清香,有些不悦的咬了一口她净白却敏感的脖颈,“别老跟梅绯若她们鬼混,那女的最喜欢制作催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