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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渝白2025-07-02 15:084,6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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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苗疆圣女。

死后三年,未婚夫京圈太子爷终于想起我了。

来到苗疆,他想要走我的本命蛊救领养的妹妹。

守墓人冷冷道:“圣女已死。”

“我守着墓,就是为了等着再次见到你,亲眼目睹你的报应。”

太子爷不屑。

“我不过是拖延了婚期,她就赌气到今天?一点为人妻,为人嫂的度量都没有?”

“告诉她,只要拿出本命蛊,我就兑现婚约。否则,别怪我一把火烧了她最珍视的苗寨。”

……

我死后的第三年。

化作一缕游魂,被困在了沈耀身边,不能离开他十步之外。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陪沈茉住进了我们置办的婚房,对她事事用心,有求必应。

沈茉说最近身体不适,他便将全国最好的医生都请了来,还不顾兄妹界限,无时无刻的守在她的床边照顾。

沈茉柔弱的倚在沈耀怀里。

“哥哥把医生都请来了,那江姐姐怎么办?听说她病了三年,都不肯见你,都是我的错,怨我身体不好,害的你们婚期延迟。”

“她跟你赌气,才气病了……”

“哥哥也派一些医生去看看江姐姐吧?毕竟江姐姐不像我,一直病着,都习惯了。”

沈耀一听到我,便皱起了眉。

“不用管江薇,她可是苗疆圣女,生病了自己就会治。不像你,更需要我。”

沈耀轻叹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

“江薇容不下你,可偏偏你还这样帮着她说话。你呀,就是太懂事了,她要是能有你一半懂事……”

看着沈耀紧皱着的眉心,沈茉忙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

温柔小意。

“哥哥别生气嘛,茉儿替江姐姐向哥哥道歉好不好?哥哥想怎么惩罚茉儿都可以!”

她深情的眼直勾勾盯着沈耀。

二人的唇瓣近在咫尺。

即便看多了这一幕,我的心脏还会隐隐传来刺痛。

下一刻,沈耀却偏头避开了沈茉的唇。

沈茉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时隔数日,沈耀难得离开沈茉,赶回公司,处理那些被他荒废已久的公务。

一旦闲暇,沈耀就会想起我。

他会看着书桌上的一只小木雕,愣愣出神。

那是从前我们一起亲手雕的。

他一只,我一只,意味着朝夕相伴,永不分离。

他身边那位跟了十年的秘书向来会察言观色,于是在看着交上来的报表,迟迟未被翻动一页时,小心翼翼开口。

“要不备车去看看江小姐,商量婚期?”

沈耀冷下脸。

“是她非要跟我赌气一走了之的,凭什么让我低头去看她?她配么?”

“这婚她要是不想结,有的是人愿意。”

我静静的坐在窗边看着他,听着他的冷言冷语。

他不知道,我早就回来了。

勾魂的鬼差说,我尘缘未了,还有人记挂着。

若不了结对方的心愿,我便无法步入轮回。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

我只看窗外枝头的蔷薇绿了又红,红了又黄。

直到陪护沈茉的医生打来了电话,“沈小姐生命垂危,快不行了。”

沈耀急了,驱车回了家。

以闯十七个红灯的代价。

2

看着床上小脸惨白的沈茉,他红了眼,看向医生。

“不是说找到稳定病情的办法了吗?”

医生讪讪道:“药用的久了,沈小姐身上就有了抗体,便失效了。想根治沈小姐的病,只有一个办法。”

他越说越小声,“我祖上是苗医,听闻苗疆圣女手里的本命蛊能救绝症。”

“可,可苗疆圣女轻易不见人啊!”

“我去寻。”

只是当他奔赴千里,来到苗疆,却没有在我从前常住的吊脚楼里找到我。

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最终,在雾气弥漫的后山,他看见了何衍。

“告诉江薇,茉儿病了,需要她的本命蛊,让她快些随我回去。任性这么久,别再消耗我的所剩无几的情分了。”

“呵。”何衍冷冷一笑。

他瘦了不少,一身素白,正在烧纸钱。

他曾在桥下乞讨。

一次不小心蹭脏了沈茉的白裙,险些被沈耀的人打死。

是我拦住沈耀,救下他。

将他带回了苗疆,给了他一个栖息之地。

他是恨沈耀的。

便是时隔这么久,他再看到沈耀,依旧掩不住眼底的恨。

见何衍无视自己,沈耀怒了。

他让身边跟着的保镖将何衍拎了过来,按着肩膀跪在地上,向狗一样卑微的看着他。

“再说一次,告诉江薇,让她出来见我。”

何衍冷冷道,“圣女死了。”

沈耀愣住了。

声音颤抖。

“何衍,你记恨过去的事,倒也不必这般咒江薇吧?更何况她向来待你不薄,你的良心呢?”

何衍笑得癫狂。

“就你,也配和我提良心?”

“最对不起江薇的是你,还有你妹妹。”

沈耀不耐烦的拧紧了眉,“从前茉儿只是找人教训过你,又没有真的要了你的命。更何况,后来茉儿也跟你道歉了,说是一时冲动而已。”

何衍摇头,“看,这就是我不愿同你说话的原因。偏听偏信沈茉,蛮不讲理。”

沈耀拧眉,沉声道:“够了!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只需要告诉我,江薇在哪!”

“刚刚不是说了吗?”

“她死了,你要不信,就挖出她的尸骨陪你回去吧。”

何衍唇边染血,指了指不远处的坟包,“喏,就葬在那儿呢。”

沈耀立马走了过去。

看见墓碑上清晰的刻着,苗疆第一百二十六代圣女何薇之墓。

我飘在一旁,一边盯着沈耀的反应,一边看了看这块墓碑。

熟悉的字迹,已有几分我字迹的雏形,一看便是何衍亲手所刻。

我叹息着看着地上跪着不吱声的少年,只觉得这辈子捡了两回人,唯独他,是真捡对了。

沈耀呆呆的伫立在我的墓碑前良久。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哭。

他的眼眶一下子便红了,泪水在眼眶里疯狂的打着转,却迟迟未曾落下。

但过了片刻,他便擦了泪。

上前便要推倒我的墓碑,“假的!都是假的!”

“江薇啊江薇,都这么些年了,你的手段怎么还是这般老套?”

“你从前便是,茉儿病了,你便说自己也病了,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了啊,竟为了不拿出本命蛊开始假死了!”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片苗绣,狠狠砸在墓碑上。

“江薇,还记得吗?十五岁的你许诺我只要拿出这片苗绣,那么无论是多难实现的愿望,你都会为我拼尽全力。”

3

拼尽全力?

我冷冷的看着沈耀那张越发陌生的脸,只觉得可笑。

为他,我拼了命的次数还不够多吗?

他十岁,被生母丢在雪地里,冻的奄奄一息,是我第一次走出苗疆,觉得新奇,便将他捡回家。

用本命蛊给他续命。

他十八岁,作为私生子,却想夺家产,是我用蛊术护着他,才让他活到最后,夺得继承权。

后来他如愿成了京圈太子爷,却忘记了我们的誓言,从外面带回了沈茉,说是他青梅竹马的养妹。

“茉儿她很懂事的,我只是把她当作妹妹。”

“听说她才刚来几天就被你刁难了好多次,薇薇,你是当嫂嫂的,要大度一点,能不能别再为难她?”

为难她?

我只觉得荒谬。

明明在沈宅的这几天,我一次都未曾与她碰面。

于是我拒绝了。

“不好。沈耀,我们一起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会为难她?”

“是是是,我们薇薇最大度了,不会同妹妹计较。”他赔着笑脸,揽着我的腰,柔声哄着。

可后来日子越久,矛盾越多。

沈茉像一根刺一样狠狠的扎进了我跟沈耀之间。

从生活,到感情,无孔不入。

于是他常对我说的话也变成了——

“江薇,你能不能大度点,茉儿她威胁不到你沈太太的位置,你能不能有点肚量,别再为难她?”

“她本来身子就不好,容易生病,你还总欺负她……”

十年前围着我转的他,到底是变成了二十五岁时扎向我心头,最深的那把利刃。

我心如死灰的离开。

却还是在他的那些兄弟不甘心继承权旁落,找了泰国高人给他下蛊时,回来了。

那时他已蛊入肺腑,手臂上长满了蛛网一般的纹路,除了将蛊毒引到我身上,已别无他法。

于是我便将蛊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替他解了毒。

他的毒解了,可离着苏醒还需要一些功夫。

我便回家替他煮了粥,做了几个小菜。

却不想我只是回家替他做了顿饭的功夫,回到医院时看到的,却是沈茉靠在他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沈耀醒了,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将我们的婚期延后。

我彻底心冷,回了苗疆。

可泰国的蛊练了千年,我的本命蛊被咬死了。

死期将近。

我舍不得沈耀,想最后见他一面。

就解除婚约,放他自由。

可到了公司,我根本就没见到他。

秘书来告诉我,沈茉又病了,还不肯喝药,沈耀正在医院哄着。

那一天,我沉默了很久。

久到天黑了,又亮了。

我才离开。

当晚。

沈耀灰溜溜的又回了京市。

他一下飞机,便收到了沈茉住进重症icu的消息。

他毫不迟疑的赶往医院,换上防护服,才见到了沈茉。

“哥哥,江姐姐愿意不计前嫌,为了你,帮我一次吗?”

沈耀喉结滚动,艰难道:“茉儿,放心,哥哥一定会救你的。”

“哥哥向你保证。”

沈茉笑着摇了摇头,“江姐姐是不是不愿意救我?算了,哥哥别求她了,也别怪她,是我自己的身体不争气。”

她想像从前一样拉着沈耀的手撒娇。

却不料沈耀避开了。

“茉儿,你好好休息,哥哥明天再来看你。”

难得的,他有些狼狈的逃一般的从沈茉面前离开了。

他面露不安,一路驱车回了从前和我一起住过的四合院。

曾经,因为我名字里有一个薇字,他便为我种了爬满院墙的蔷薇花。

他知道我喜欢晒太阳,便为我在院中搭了一座阳光房。

他听我在夏日里嚷了几声吵,便一声不吭的爬上了树,连续几日将附近的蝉都捉了个遍。

可如今,院子大变了样。

从前我们一起栽种下的蔷薇藤蔓都被烧毁了。

沈耀皱着眉,沉默片刻。

拿过院墙角放着的铁锹,他挖出了一个小铁盒。

小心翼翼的用手拂去了泥土,将铁盒打开。

里面放着一张旧相片。

相片泛黄。

那是幼年的沈耀和我……

4

秘书看了一眼,“少爷,这是您和沈茉小姐拍的?小姐和现在变化挺大!”

他一句话,便让沈耀瞬间冷了脸。

“你觉得这是沈茉?”

沈耀质问的话刚出了口,自己却愣了一下。

他举起相片,不敢置信的看了很久。

随后摇了摇头。

“不……一点也不像。”

“茉儿又不是她的替身,她那人说话那嘴跟淬了毒似的,一看就是个带刺的,恨不得把自己和别人都扎个伤痕累累才好。”

“茉儿就不一样了,她向来懂事……”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响,才自我肯定的用力点了点头。

“对,还是茉儿好。不像那江薇,像是那太平洋里那万年不化的寒冰,怎么捂也捂不热。”

哦,寒冰呀。

可明明十年前,他还说我似骄阳。

沈茉的病越发重了。

重症icu发出的病危通知书,沈耀就已收到了两三份。

他开始整日整夜守着沈茉,晚间就睡在看护病房。

他给我打了电话99+。

短信更是不知道发了多少条。

他还组建了数个探险团队,派去苗疆深处找我。

负责人却告诉他,“苗疆太神秘了,那地方找人太难寻。团队中有不少人都在那被毒虫攻击,险些丧命。”

“我加钱。”

沈耀看着静悄悄的联系人页面,冷声道,“再加五百万,第一个找到她的人额外再奖励一百万。”

我坐在他旁边的长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冒头的蔷薇花,作势要摘。

却眼睁睁看着手从花枝间穿了过去。

我看着透明的手,突然呆呆想起,我好像已经死了很久,只剩下个灵魂,在尘世间晃晃悠悠。

真没劲呀。

这段孽缘,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却听着屋内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和娇滴滴的轻唤。

“哥哥,为什么不进来?”

是沈茉醒了。

距离前几天的病危通知书发布后,她已昏迷了两天。

沈耀也跟着提心吊胆了两天。

“哥哥,是又去找江姐姐了嘛?怎么心不在焉?”

“江姐姐又惹你不开心了?”

看着又一次在面前愣愣出神的沈耀,沈茉强掩着眼底的不悦。

从未在沈茉面前冷脸的沈耀却发了怒。

“沈茉!说话放尊重点,那是你嫂嫂!”

“什么态度!”

沈茉吓白了脸,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个劲的往下掉。

身子也伏在床边,开始剧烈的咳嗽着。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哥哥不要生茉儿的气好不好?如果不是从前替哥哥受了蛊毒,哥哥也不用拖延婚姻,想尽办法替茉儿续命。”

她一边气若游丝的说着话,一边滑落出衣袖下蛛网般狰狞的伤。

“哥哥已经为了我费了许多心了。”

“若是治不好……治不好也不怪哥哥,不怪江姐姐……咳咳咳,怪只怪我的命不好。”

“只希望死后,哥哥不要太快忘了茉儿。”

我死死盯着她的手腕,愣住了。

沈茉怎么可能会引蛊毒?

沈耀中蛊后,是我替他换了血,是我将蛊引到了自己身上。

灵魂气到鼓噪。

我要疯了。

病房里,沈耀渐渐软了神情,小心翼翼的将沈茉扶着躺好,“是我的错,我会想办法,一定会治好你。”

沈茉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摆,细声细气道:“哥哥,别走。”

“好……”

可还没等沈耀应答完,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接起了电话,声音冷的像冰,“什么事?不知道我妹妹病了,我最近都在忙吗?”

“限你三秒钟说清楚,三,二,……”

那头只静了一秒,便响起了秘书的尖叫。

“少爷!找到江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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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三年,京圈太子爷寻遍苗疆要用我本命蛊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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