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整理整理，明天就可以出发了，走到哪里去哪里吧。
姜笙以前就打出了名声，现在不过是重出江湖，玉简上留言想吃饭的人不少。她也悄悄找人把消息放出去，说她会坐着飞舟在一个地方停一段时间，做做生意。
这天下之大，总有人愿意为一口热饭翻山越岭。
更何况，她这可是个能补灵的菜。连喝的水，都是灵泉水。
“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不要憋着，一定要告诉我。若是遇到难缠的家伙，吞一颗保命。”
谢清澄将一个玉盒塞进她手中，盒内躺着几颗流转着霞光的上品丹药。
要不是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早就跟着姜笙混了。
唉，大家逐渐都有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也不能天天都聚在一起了。谢清澄记得上次所有人聚在一起聊天说笑，是好久之前的事情。
忽然间，他有点怀念起在霄阳峰的日子。
那个时候，霄阳峰上就他们师兄妹四个人再加上一个不靠谱的师尊。日子过得很挺好的，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当然，现在的日子也很好。
就是少了当初的那种感觉。
如今，已经没办法像年轻的时候义无反顾，无所不顾及。要想的事情要注意的事情很多。
姜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会的，三师兄也要照顾好自己。对了，三师兄知道大师兄去了哪里吗？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消息。”
“大师兄？这我就不知了。他都没有回来宗门过。”谢清澄微微一怔，摇头道。
“什么？！”
姜笙瞪大了眼睛，攥着玉简的手指微微发白。大师兄向来稳重，如此反常的举动，不禁让她心生不安。
谢清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用担心，大师兄有发玉简告诉我有事要做，不用特意去寻他。”
“这样啊……”
“以大师兄的修为，定能逢凶化吉。你只管放心去闯，若是遇上麻烦......”
谢清澄指了指自己，微微一笑。
“记得还有我们这些师兄师姐能做后盾。”
姜笙深吸一口气，将担忧暂时压下，冲着谢清澄点点头。“嗯。三师兄总是这样对我如此之好，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了。”
谢清澄望着姜笙被晚风拂起的鬓发，终于将藏在心底多年的话吐了出来："宗门里都在传，大师兄向你表露过心意，二师兄也......"
“这……你都知道了。”
姜笙手里的灵茶盏晃了晃，琥珀色的茶汤在杯壁漾出涟漪。
姜笙突然想起这些日子，师姐们看她时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外门弟子们欲言又止的模样，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霸王宗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姜笙：“……”
这不好吧，你们这么爱八卦。
谢清澄无奈地笑了笑。
好吧，不跟姜笙说明，她果然不会去注意的。不管有没有那种可能，他也想为自己努力一把。
他深吸一口气，温热的手掌覆上姜笙头顶，轻轻揉了揉她柔顺的发顶。
“若真想谢我，往后......考虑道侣时，也分个眼神给我可好？我也想有这个机会。”
“什……什么？三师兄你难道说……”
姜笙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
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桃花眼，此刻盛满了小心翼翼的期待，映着天边的晚霞，像是藏了整片星河。
很好看。
人面桃花，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谢清澄别过脸去，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你这榆木脑袋，我以为当年给你束发时，心意就够明显了。”
姜笙愣了神，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时候是为了大师兄的事情，逃亡跑回姜家躲起来。
“那套绾发的手法，我学了整整三个月，特意请教我娘的。”
谢清澄垂眸轻笑，声音低得像是怕惊飞了什么。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表明心意，你就……现在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的身后等着你。”
晚风卷起地面上的落叶，在两人脚边打着旋儿。
姜笙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喉咙突然发紧。“那个我……”
“不用急的拒绝我。”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三师兄。我是想说，我虽然不做寡王了，但也不想一棵树上吊死。”
“啊？什么意思？”
“我要当海王，有众多蓝颜知己。”姜笙抓起块桃花酥塞进谢清澄嘴里，胭脂色的糖霜沾在唇角。
谢清澄：“……”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不愧是小五呢。
姜笙干咳一声，“我已经和墨修远说了，他做大相公。”
“你们……什么都做了？”
“怎么可能，有色心没色胆啊。再说了，我们可是精神上的想法相同，肉体上没想过。顺其自然嘛。海王当然要处处留情啦。”
“……”
说的好理所当然。
这是精神上的在一起？
如果是以前的谢清澄，他会觉得姜笙这个想法很危险。
但现在他顾不得这些。
毕竟已经不能再失去一次她了。
“也不是不行。”
谢清澄突然轻笑出声，伸手抹去姜笙唇边的糖霜，指尖残留的温度烫得人心颤。
“……”
轮到姜笙沉默了。
你们一个两个想干嘛，来真的啊？
“三师兄，你认真的啊？？？？我这话很大胆的。”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骗你的话，就让我这辈子......”
谢清澄拿出一支发簪，将那支发簪别进她发间，尾音消散在风中。
"再也见不到你。"
真是疯了。
姜笙扭头。
她感觉自己脸上热热的。
谁顶得住啊，这可是三师兄诶，脸太温柔，太容易给人看狗都深情的错觉感。
“咳咳，先不说这了。二师兄最近是不是一直被季昭昭缠着？”
谢清澄点点头。“嗯。不过二师兄他爱搭不理的，不用担心。”
“我倒是不担心，只是季昭昭这人太坏了，多注意一下是好的。”
“嗯，我会注意的。”
“好。”
希望季昭昭不要搞什么事，老实一点。
不如……
姑奶奶也略懂一点拳脚功夫。
姜笙喝了一口茶，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