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手却没有松开：“你老娘我耳朵还没聋！”
“我脑子有问题？”
秦鸣哆哆嗦嗦带着哭腔：“妈！是我脑子有问题！你饶了我吧！”
一顿饭下来，秦鸣就跟受气小媳妇一般，敢怒不敢言。
公公也不敢帮衬，只顾埋头干饭，一如当初。
“秦鸣你把碗给收拾了。”婆婆吩咐下来，没人不敢听。
秦鸣惊了，今天是他受难日吗？
“妈我可从来不干这些活，我可是个男人！”
婆婆笑意微敛，眼角浮起一抹讥讽：“你看看你做的哪件事是男人做的事！”
“这么大的人有手有脚，还让我们老两口养着你！”
“家里田地里的活你做过哪样？”
“自己媳妇不疼也不爱，还抢媳妇的私房。”
秦鸣眉眼心虚，嘴唇哆嗦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婆婆扯起嘴角：“从明天起，田里活计你给我去做，家里的活也要分担过来。”
“咱秦家可养不起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废人！”
头一回觉得婆婆骂人可真畅快。
秦鸣苦着个脸，十分不乐意。
这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爸，你帮帮我啊！”
“你要帮？”婆婆眼风一扫，刚想开口的公公一溜烟跑出去了。
秦鸣看乞求无望，气得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不过被我婆婆瞪着，秦鸣的气焰一点点被灭了去。
脸色涨红，深吸一口气。
认命的去收拾碗筷。
婆婆还很贴心的给他系上了围裙。
对着秦鸣继续说教：“做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至少要疼媳妇，养活自个媳妇！”
“你看看你爸，是不是疼我，是不是把钱都上交？”
“有好东西要想着自己媳妇……”
我站在一边，听着很舒心，可咋就这么不对劲呢！
对了，以往我婆婆也是这么对我说的，要为这个家付出。
要服侍好丈夫，手里好东西要想着婆家。
秦鸣木着个脸，麻木的洗着手里的碗。
晚上回到卧室，婆婆掏出一百块钱，对我又笑了笑，随即便伸手要把钱递给我。
“兰兰啊，这两年委屈你了！我先给你100，有什么喜欢的改天去县城瞧瞧！”
我砸舌，这年代有条件的人家彩礼也不过才几百块钱。
我不敢接，一旁秦鸣眼亮的骇人。
“妈给你，你快拿着！”恨不得自己立马接过来，不停的给我使眼色。
婆婆白了他一眼，“我这钱是给兰兰的，你一分也别想拿！”
秦鸣嘿嘿一笑，“不拿，不拿。”
婆婆看着我带着歉意，神色前所未有的温和。
“妈，太多了。”
“给你就拿着！”婆婆强硬的把钱塞进我手里，临走还不忘警告秦明，别动歪心思！
秦鸣没想到往后的每天都变成他的受难日。
每天下田劳作，回到家被婆婆使唤做这做那，我和秦鸣完全调了个位置。
不到一个月秦鸣就跟霜打的茄子，软不拉耷。
“顾兰，到底我是我妈生的，还是你是我妈生的？”
5
婆婆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兰兰快过来！”
原本躲在角落偷着懒的秦鸣吓得立马跑了出来。
不用人说，立马拿着桶去收拾猪圈去了。
不说，这些时日，秦鸣的活干的也有模有样。
婆婆看见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闻声跑了出去，只见我婆婆手里拎着个袋子。
“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我惊的下巴都合不上，袋子里有两件新衣服，还有一双新鞋子。
“都是给我买的？”
“是啊，过几天不是你生日嘛！”
我不敢置信，婆婆竟然给我钱，还给我买生日礼物。
原本一年到头才能做件新衣服，婆婆竟然花钱给我上街买了成衣。
我的眼睛瞬间进了水，不停地往外冒。
“傻孩子，哭什么！”婆婆怜爱的摸了摸我的头。
莫名其妙地成了婆婆的心头肉，不会呼来喝去，随意打骂，不会再有做不完的活，每天还有人关心。
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
“妈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婆婆面色一红：“不好，哪里好，害得你操劳一辈子”
我疑惑地抬眼看了她一眼。
“快试一试！”
我被婆婆推着进了房间换衣服。
待我走了出来，婆婆眼前一亮：“兰兰真好看！”
“哐当！”
猪圈传来盆翻了的声音。
我望那猪圈瞧去，秦鸣红着脸愣愣地看着我。
一旁的婆婆对着他，音调又提高了些：“秦鸣，仔细些，猪食都喂不好！”
“妈，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晚上吃饭时，婆婆就宣布一件大事，她给秦鸣在县城找了份工作。
秦鸣一脸不情愿。
“你爸没上班？怎么你不能去？”
“告诉你，我可是托了你姨，花了钱的，虽说是在后厨当帮工，但这年头，哪怕是份临时工也珍贵的狠！幸亏你姨嫁的好，有门路肯帮忙。”
“自己挣钱不好吗，一个月20块呢！”
“挣钱把你媳妇养的比花娇，不好？”
秦鸣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带着以往没有的光。
随即咬了咬牙，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好，我去！”
“这才像个男人！”婆婆竖起大拇指。
一边的秦鸣难得这些天听他妈称赞一回，竟还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我有些担忧，虽说这些天，他被婆婆调教得要安分多。
可出去，秦鸣他行吗？
晚间，秦鸣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旁：“媳妇，给你！”
我目瞪口呆看着秦鸣递过来的东西，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银耳钉。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连忙解释：
“我这些天表现好，妈给我些钱，买给你当生日礼物”
“没有你金耳环贵重，放心，以后我有钱我给你买金手镯。”
说完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我怀着复杂地心情看了眼秦鸣，这还是我那不知冷热的丈夫吗？
“好！”我的嘴角扬了扬。
过日子有种盼头可真好！
6
这天婆婆气冲冲地从外面田地走回来。
“兰兰，走你跟我去县城一趟！”
“妈这会去县城干什么？”我纳闷，家里没什么东西要买。
婆婆脸色阴晴不定，看着我欲言又止。
“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紧张地看着婆婆，什么事让婆婆这么暴躁。
“还不是秦鸣那小子！”
“秦鸣怎么了？”我一慌，不会又捅出什么事了。
“我刚刚在田里，正好碰到隔壁村的王大婶，她说她儿子上次去县城，看见秦鸣骑着自行车，还载了个女的。”
我的心一颤，“秦鸣没自行车啊？”
“走，先去县城瞧瞧，才上几个月班，他若犯错，我定把他腿打断了！”
“兰兰，你放心阿，我不会让他重蹈覆辙！”
我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婆婆，婆婆麻利地推着我，赶紧收拾打扮一下。
嘴里还没停：“把自己收拾利索了，给自己长脸面！”
“倘若秦鸣真瞎搞！我话放这了，定给你重新找个比秦鸣好一百倍的丈夫！”
我穿衣服的手一抖，满脸惊骇的看着婆婆，“妈！你这话也太……”
对，就是惊世骇俗，哪有婆婆给自家媳妇再找丈夫的。
何况这年头，两口子离婚了，在乡下女方还不被喷死！
随后婆婆便风风火火地拉着我往外走去，一路被她拽着跑，风呼呼地往脸上吹。
“妈，你慢点！”
真怕她跑这么快扭伤了脚。
我是打心里感激婆婆这么上心为我出头，这些日子以来，她把我当作女儿来宠。
我心底暗自下了决心，就算秦鸣不要我了，我也认这个婆婆妈。
婆婆拦下了辆去县城的拖拉机，幸好我们这离县城不算远。
不一会，我们就到了秦鸣上班的地方，国元招待所。
我的太阳穴一突一突跳着，第一次来这，有些别扭，紧张地拉着婆婆的手。
“没事！”婆婆从容的走进去，这会刚好饭点结束，没什么人。
走出来一女营业员，上下打量我们一番，我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婆婆却从容不迫。
“我来找秦鸣，我是他妈！”
营业员脸色一变，立马露出笑容，“你是秦鸣的妈啊，我去叫他！”
“妈！你们怎么来这了？”秦鸣穿着黑色的工作服，他长着一张白净的俊脸，打那一站，倒很像一回事。
下一秒，婆婆如冰雹般的拳头就落在了秦鸣的身上。
7
“让你在外面瞎搞，能耐了啊！看来一段时间不抽不长记性呐！”
秦鸣猝不及防，不曾想一见面，又被自家老妈揍。
边躲边喊：“妈你乱说啥呢！我没瞎搞！你别打我脸！”
“我发誓，真没瞎搞！”
“媳妇你快帮我拦着妈！”
我没理，先给婆婆打一顿解气。
我也解气！
“真没瞎搞！那人家怎么说看见你骑车载一女的”
秦鸣一听急了，连忙解释：“那天陈月，脚崴了，她请我送她回去!”
他往后委屈一努嘴：“陈月，就在这呢！不信，你问她！”
看着秦鸣脸色不似作伪。
我看着那营业员陈月，暗自咬了咬牙。
陈月脸色倒像有些不自然。
婆婆对着秦鸣怒斥道：“你结婚了，自己不知道吗？”
“往后请你懂得避嫌，别给我惹些流言蜚语！”
“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一边的营业员陈月脸胀得通红。
婆婆眯着眼睛，盯着刚刚那营业员，她岁数应该跟秦鸣差不多。
她走到那陈月面前：“小姑娘，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什么套路我都能看明白。”
“不过有些人，那是占不得。”
“我这个人眼里见不得沙子，谁哪天惹了我，我能把她撕了去！”
陈月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我……没有！”陈月有些心虚。
婆婆冷笑道：“没有最好！”
转头对着秦鸣一阵咆哮：“秦鸣！给我长点记性，再有下次！我废了你！”
婆婆阴冷地看了眼秦鸣下半身。
吓得秦鸣打个寒颤，自己老妈怎么这么吓人。
连忙往自己媳妇后面躲，还是媳妇好！
“没有！没有！”
不忘表态连忙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看着秦鸣这糗样，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秦鸣嘴一咧，朝着我嘿嘿一笑。
那陈月直到看见我婆婆出去，拍了拍心口。
一时之间空气寂静下来。
她憋住的一口气才深深呼了出来。
直到多年以后，都流传着秦鸣他妈是个恶煞的传说。
8
我想暂时没有任何女人敢接近秦鸣了。
婆婆来这一出，秦鸣身边估计连只母蚊子都不敢沾上边。
秦鸣跑了出来，追上我们，“媳妇，这个给你。”
我当场愣住，在我震惊的眼神中一字一顿道：“以后我工资你保管！”
一旁的婆婆笑逐颜开，利索地夺了过来塞进我手里。
“儿子，干的不错！有长进！”
婆婆驾轻就熟张口就来，秦鸣被夸得满脸涨红。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婆婆曾经这样夸人，原来被称PUA。
“还有，媳妇，你相信我，我没乱搞！”
“嗯。”我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又到收庄稼的时节，我和婆婆二人累得走路直打漂。
“杀千刀的，种田真不是人干的，老娘都几十年没下过田了！”
婆婆弯着腰，捶打着背。
我摇了摇头，婆婆又开始说胡话了，哪年不下田干活。
家家户户到时间了，谁家不是忙得热火朝天。
“妈，你累了，要不先休息会，剩下的交给我！”
婆婆眼眶突然湿润了：“兰兰还是你孝顺阿！”
我虽也累的满头大汗，心却像被棉花糖给裹着。
“秦鸣那小子，农忙都不知道回来帮忙！”婆婆又冷了脸对秦鸣怨气冲天。
我嘴角抽了抽，婆婆现在对着秦鸣是鸡蛋里都能挑出石头来。
不过挑他的，总比挑我的强。
片刻婆婆跟打了鸡血似的，眼睛一瞬变得贼亮。
“不行，明天我让秦鸣他爷俩请两天假，不能让兰兰累着。”
公公的厂里忙实在走不开，秦鸣倒乐呵呵地回到了家里。
两天过后，“媳妇啊，我怀疑我不是我妈生的！”
“有这么使唤儿子的吗？”
“当牛使，牛还有喘气的时候呢！”
“我连牛都不如啊！”
一个大男人竟哇的一声哭出来，种田太苦了，被妈使唤更苦。
比他以往的活还要苦上十倍。
婆婆端着一碗鸡汤出来，“谁说我苦着你了，我特意杀了老母鸡汤给你！”
我汗颜，婆婆昨天还跟我说：“兰兰，累了吧，明天我杀个鸡给你补补。”
我看着婆婆端过来的鸡汤，秦鸣碗里面和她端给我吃的，区别挺大。
我看着秦鸣那可怜样，都有些心虚。
秦鸣喝完鸡汤一脸满足。
“你说你媳妇以前苦不苦，家里的活都是她干啊！”
婆婆面露疼惜地看着我，又开始说个不停。
“我们真不是人！”
我坐立难安，这好好的怎么变批斗大会了，还自己批自己。
“妈你别这么说。”
“对，妈说的对！我真不是人！媳妇我肯定好好赚钱，不让你吃苦。”
秦鸣一脸坚定，跟着婆婆头一回异口同声。
我竟一时语塞。
晚上公公回到家，大家坐在饭桌旁，瞧见婆婆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便问她怎么了。
没想到婆婆大手一挥，“这个田不能种了。”
公公白了她一眼：“天黑了，又说胡话了。”
婆婆桌子用力一拍，“胡什么话，这种田什么时候能挣到钱。”
“挣不到钱，什么时候能买房？”
“不买房，怎么让儿媳过上好日子？”
我们都听的一阵头大，家里不是住着房呢，种田跟买房有什么关系。
婆婆的嘴就跟炮仗一样，持续轰炸我们三人。
最后得出的结论，一切听婆婆的指挥。
9
两个月后，我竟然跟着婆婆在县城租了个小档口，摆起了小摊生意。
没有想到婆婆做起生意来，有模有样，我跟着她身后学。
很快便上了手，忙活了一个月下来，我们盘点下收支。
婆婆一脸神秘：“你们猜猜挣了多少？”
“妈你们挣了多少？”
秦鸣一脸迫不及待，连公公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婆婆比了比手势。
“八块？”秦鸣嘿嘿笑了笑。
“也不错，刚开始……”
“八十！”秦鸣被婆婆突兀的声音打断。
秦鸣的眼睛一下瞪圆了，一脸不可置信。
我也不禁喜出望外，竟然比公公上班的工资多一倍。
“老娘这次定要带着全家致富，让我儿媳过上好日子！”
万事开头难，正因为小生意不起眼，倒让我们做的风生水起。
这天公公回来气呼呼的，原来单位每年分配公房，公公都临近退休了照旧没能选上。
这不，今年的名额竟被公公介绍进去的秦家大侄子秦康给抢了去。
抢去也罢了，还邀请我们全家去吃他家乔迁饭。
唉这不是纯心给人添堵！
婆婆面露不屑：“有啥了不起的，不就分到房了！咱先去吃饭！”
我们一家来到秦康家，秦康他妈咯咯笑，对着我婆婆就是一顿显摆。
“我家泰康真能干，才进厂六年，就分了房，这可得好好感谢秦大叔。”
“是该好好感谢我家老头，没我老头哪有你家这房。”
婆婆直言直语，倒呛的她说不出话来。
“不过，我老头也真是的，家里已经有了两套房了，去争个什么劲。”
婆婆话一出，一桌子的人目光唰的一下全甩了过来。
我和秦鸣对视一眼，皆一副瞧瞧我妈又说胡话了。
“秦鸣他妈，你家什么时候买了房？”
“有段时间了，这不低调嘛。”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在桌子下拉了拉婆婆的衣角。
示意别吹过头了，没法圆场。
婆婆对着我咧嘴一笑，“我这媳妇孝顺，当然要给儿媳妇买一套送给她！”
婆婆又对着秦康他媳妇，咧嘴一笑：“你婆婆给你买了没？”
她媳妇抬眼看了眼秦康的妈，面露不满，随即摇了摇头：“没有。”
“不是我说你呀，你媳妇也不错，怎么不送套房呢！”婆婆继续对着秦康他妈一阵致命提问。
我眼角抽了抽，婆婆这是挑起家庭矛盾啊。
这年代谁家送媳妇房啊，又不是真如婆婆常挂在嘴边的。
“我一有钱立马买房，现在房子可是大白菜价。”
瞧瞧这饭桌上坐着婆婆媳妇的，那面色可谓五花八门。
特别秦康他妈的脸色黑的跟铁锅底灰似的。
婆婆一己之力秒杀全场，就是她这谎话该怎么圆。
不过谁没事去查人家究竟有几套房呢。
“买在哪啊！刚好我们吃完饭也没事做，带我们去看看！”
我的心咯噔一下，还真有人闲得慌。
公公一把拉住婆婆，打着招呼：“改天，改天！”
秦康妈轻嗤一声：“我说秦大叔，嫂子不是在吹牛吧！”
“吹个狗屁！”婆婆咬牙切齿。
公公沉着脸，小声对着婆婆：“别闹了！”
婆婆见状，冷笑一声，“闹什么闹，他们是沾我儿媳光，今天就带你们去看看。”
被突然点名的我一愣，硬着头皮，走到婆婆身旁：“妈我知道你对我好！”
她似乎看穿我的担忧，毕竟谎言可没法收场。
本来是给公公撑场面，别最后打了公公的脸。
婆婆示意我稍安勿躁，中气十足的说：“走，这就带你们去，离这也不算远。”
10
当婆婆真把我们一行人带到一处独栋小院。
拿出钥匙开了门，委实吓了我们一跳。
“妈，这真是我家的房子？！”秦鸣一脸兴奋，赤红着脸。
婆婆摇了摇头，众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原来是忽悠人的呀。”秦康他妈满脸不屑。
“不是我家的。”
“我不说了吗？是买给我儿媳妇的！”婆婆扫了她一眼。
“你儿媳的，不就你家的。”
“这房子可比秦康家那大了很多啊！”
有人附和。
我满脸感动，没人在意婆婆说的话，是买给儿媳妇的。
可我知道，婆婆是真的买给我的，是属于我的房子。
秦康她妈的脸色由红转青，表情由不屑到震惊，还有羡慕跟妒忌。
等人都离开了，公公一扫之前的低气压，满脸堆着笑。
“老婆子，你今天可给我长大脸了。”
婆婆瞪了他一眼。
“你脸真大，我是给我儿媳妇长脸！”
公公嘿嘿一笑。
“妈你什么时候买的房？”秦鸣开心死了，自家可是在县城买了房。
“这房我是为兰兰准备的。”
“这些年苦了兰兰了。”
我和秦鸣对视一笑，内心了然，婆婆又要开始她的感怀了。
其实我也很纳闷，说苦，我嫁进秦家也才两年。
虽说那两年的确很苦，我实在不理解。
婆婆嘴里常念叨的苦了我这么些年。
何况我现在过的一点都不苦。
“妈，我现在一点都不苦，真的。”
婆婆一脸欣慰：“不苦好，妈希望你一直都甜下去。”
我重重地点了下头。
猛地我脸色一白，突然胃里一阵翻滚，控制不住犯呕。
婆婆惊慌失措：“这是怎么了”
秦鸣连忙上前扶住我，“走，我带你上医院。”
医院里，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我捂着肚子。
“孩子？”
我竟有了孩子，结婚几年，一直没有怀上，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婆婆也一脸疑惑，怎么有孩子了。
随后了然，“怪我，是我害的兰兰。”
“兰兰吃了那么多苦，身体亏空，怎么能怀上。”
“这辈子……”婆婆一人低声自言自语。
再抬头，婆婆早已泪流满面。
她上前握住我的手：“兰兰，好孩子！”
“妈，我怀孕了！”
我激动地抱着她，她的怀里很暖，跟我的妈妈一样。
她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恩，我们兰兰做妈妈了。”
“这辈子一定会过的很幸福！”
“嗯。”我看着婆婆，泪眼婆娑，露出发自内心的快乐。
一旁的秦鸣一把把我抱起来，开心地像个孩子。
“哈哈我做爸爸了！”
“你欠抽啊！快放下兰兰，小心些！”婆婆在一旁如母鸡护着小鸡一般护着我。
那一刻，我觉得我拥有了全世界。
多年以后，我看着自己手里面拥有的各处房产，有一大半是婆婆为我置办的。
而且每买的一处房子，房价都持续上涨。
这一辈子，我和婆婆相处得就如同亲生母女一般。
我想有时候经历过的苦难，是让我更能体验幸福的珍贵。
这一世，我过的很好，被婆婆宠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