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处理干净后,刘老太再次来感谢梁苏言。
梁苏言淡淡一笑,“你无需谢我,不过是你自己的选择罢了。虽人至中年,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日后自由身,定会潇洒许多。”
“是。”刘老太眉眼舒展,笑的轻松了不少,“这都要感谢小姐相助。”
“李老太,你太善良了,不该给刘武银两,让他自生自灭得了。”孙蓝香忿忿道。
给了他四百两,估计又会去赌场挥霍一空。刘老太倒不如自己拿着,置办个好点的住处,生活的轻松自在。
刘老太笑而不语。
“刘老太与他总归夫妻一场,给他留些银两,日后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也与刘老太不相干了。”梁苏言瞥孙蓝香一眼,道。
“哦。”孙蓝香闷闷的应了一声,心里还是为刘老太抱不平。
盘下了刘老太的铺子,梁苏言当即将香膏全部搬了过来,与孙蓝香忙了许久,累的喘不过气来。
天色逐渐沉了下去,夜色漫漫一片漆黑。
不知名的一处暗房,简陋阴冷极了。
夜幕昏暗,将这处遮掩的密不透风。
伸手不见五指,而却又阴寒的让人心里发颤。像是无底的寒渊,冰冷刺骨。
“噗”的一声,火折子亮起,蜡烛被点燃了。
暗房瞬间亮了些许,这才看到一位身着青墨色衣衫的男子坐着,腰间悬着的玉佩玉泽极好,晶莹剔透。
他戴着黑色闪着寒光的面具,冷漠凉薄。那骨节分明的玉指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一道道清脆的响声。
“主子,梁苏言去了恒通赌场,以五百两为赌注,赢了一万两。”一黑衣人禀告道。
男子明显的顿了顿,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缓缓抬起了头,那眼眸漆黑如夜,“可有发现异常?”
“并未。”黑衣人再次答道。
“她……”男子薄唇微抿,声音低沉,“可安好?”
“啊?”黑衣人明显怔了一瞬,主子这是问梁苏言?
瞅见男子脸色微变,黑衣人很快反应过来,紧忙答道:“梁姑娘无恙。”
“暗锋。”男子唤了一声。
“属下在。”暗锋蓦地头皮一麻。
“继续盯着。”男子淡淡道。
“是。”暗锋应了一声,却还是抬头试探的看了男子一眼,开口问道:“主子,咱们的人手本就不够,若是再去盯着梁姑娘,岂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男子淡淡抬眸,不轻不淡的看向暗锋,捏住了腰间的玉佩,神色不明。
“属下多嘴了。”暗锋浑身发颤,
“她与梁正远决裂之事太过蹊跷,还有叶擎云,也许跟她有关系。”男子面色如霜,一寸寸的沉了下来。
“那宫中之事?”暗锋试探的问道。
“随便,你看着处理。”男子语气淡淡,漫不经心。
暗锋面上一片纠结,随便处理?宫中的事能是他有资格看着处理的吗?
……
三日后,梁苏言在东街置办的铺子正式开张,亦作济和药铺。
开业当日,梁苏言推出了新品香膏,并且价格比之前降了一些。为了宣扬药铺声誉,她还推出姐妹香型,香膏第二盒半价,并且香型任选一样。
自此推出,香膏立刻得到客人哄抢。再加上刘老太之前的名声,与她打出的香膏,不少外地的人也过来购买。甚至还有宫中的娘娘也派人前来询问,一时间,济和药铺人满为患。
梁苏言在里面招待着客人,孙蓝香在外面招揽客人。
忽的,外面传来一阵动静,喧闹声传了进来,还伴随着抽泣声。
梁苏言眉头微蹙,对客人说了几声抱歉,她走出了门。
看到孙蓝香捂脸哭泣,右边脸颊明显红肿一片。而她身旁站着一个丫鬟,梁苏言却觉得十分眼熟。
“哟,二妹妹出来了。”一道轻嘲声传来。
她抬眸看去,梁清翡一身华装,趾高气昂的站着。
这才想起来,方才的丫鬟,是梁清翡的贴心侍女。
“蓝香,怎么回事?你被谁打了?”梁苏言将孙蓝香扶起来,低声问道。
孙蓝香含泪看了丫鬟一眼,“她……她们说……”
话还没说出来,孙蓝香又抽泣起来。
“紫檀,你来告诉我这个好妹妹。”梁清翡嫌弃的看了眼孙蓝香,吩咐道。
紫檀向前一步,不屑的道,“她身上太臭,尽是些腐臭之气,熏到了我家小姐,实在该打。”
“该打?”梁苏言面色微怒,眼底一片冰凉,周身冒出丝丝凉意,“我若觉得你长相极丑,脏了我的眼睛,是不是也该打?”
她的话直白至极,又寒意彻骨,让人不由得身心一颤。
紫檀心生怯意,不觉后撤一步。而梁苏言却在同时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猛地甩到了地上。
“啊……”紫檀呼痛,梁苏言一脚踩到了她脸上,弯腰扯住她的头发。
生生将她扯到了不远处的树下,狠狠按到了一坨泛着臭气的粪便上。
“臭吗?”梁苏言冷声问道。
许是被疼傻了,又或是被梁苏言吓住了,她怔愣的看着梁苏言。
须臾,哭着求饶:“二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二小姐饶命。”
梁苏言松开了手,警告道:“若是再有下次,可不只是臭这么简单了。”
“是是是,奴婢定不再犯。”紫檀一把鼻涕一把泪,发髻歪斜,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梁清翡脸色变了又变,羞怒而又恼恨,却又无可奈何!
“你若来找茬,我也不怕,尽可放马过来。若是来买香膏,还请勿要徒劳,我不做梁家人的生意。”梁苏言声音清冷,玉容冷漠凉薄,不含一丝情绪。
“梁府家大业大,怎会缺我一盒香膏?”梁清翡轻嘲,她装模作样的在梁苏言周身打量了一番,又道,“你的赘婿呢?未曾成婚便与男子亲密至极,你还有脸开铺子?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抑或说,那男子看不上你,又离开了?”
“他吗,确实离开了。”梁苏言漫不经心的道,对于她的嘲讽并未在意。
话音未落,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花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