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
江小胖挥手道:“左天,快扶我坐下,我快要站不住了……”
我将江小胖扶到椅子里坐下,安慰他道:“江小胖,想开一点,每个人的际遇是不一样的,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都不好说……”
“……狄英在关怀中心的时候,是她时运最不济的时候,如今否极泰泰泰……N多的泰来,是应该的……”
“难道之前过得比你差的人,就注定一辈子过得比你差么?”
江小胖瞪着迷离的睡眼问我道:“左天,你说的都是什么鬼啊……”
“难道我理解有误?”
江小胖一脸苦涩地道:“不是狄英,而是那个姓秦的,他非要拉着我喝酒……”
“姓秦的,哦,秦先生啊……”
“除了他还有谁啊?”
我疑惑道:“秦先生不是不喝酒的吗?”
“别提了,偷鸡不成舍把米,我原来想灌醉他来的……”
江小胖告诉我,他在狄英的大本营里转了一圈,虽然见到了很多风格各异的大美女,有的大长腿,有E罩杯,有丰臀细腰,有眼如秋水,唇如丹朱……
不过也就是过过眼瘾,毕竟阴阳有别嘛。
出门的时候,他碰上了秦先生,秦先生又恢复了在阴帅府时的颓废,仿佛他老娘生他的时候根本就忘记给他一种叫做“开心”的情绪一般。
秦先生叫住江小胖,说要与他喝一杯。
江小胖的眼睛顿时亮了。
喜欢喝酒的人最大的乐趣是什么?第一,自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得昏天黑地。第二,自然是虐菜鸟,喝到对方叫爸爸。
其实不止喝酒,这世界上各行各业都是如此。
江小胖心说既然是你自己上门求虐,那就别怪哥哥我不客气了。
他将秦先生拉到酒家,叫了一盘炸虫子——当然,这是给秦先生的。
结果他这边还没开喝呢,秦先生就先吐起苦水来了,说他情路坎坷,大受挫折。
自从我和江小胖来到阴帅府,秦先生有了用武之地,尤其是在加入狄英之后,说是枯木逢春也不为过。于是,逢春的他开始蠢蠢欲动……
他决定去追求狄英……
秦先生一直觉得自己是天纵奇才, 缺的就是施展手脚的平台,狄英能提供的平台虽然小了点,但是如果狄英愿意与他结为夫妻的话,他也不介意留下来,发光发热……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狄英干脆了当的拒绝了他。
说到这儿,江小胖学着秦先生的语气道:“……狄英她跟我说,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容不下我了……”
不说别的,光听秦先生的声音就有点致郁……
随后,将小胖又说,秦先生追求狄英不成,又瞄上了白青青,说给别人打工没意思,不如出去创业,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以自己的头脑和白青青的实干 ,肯定能成就更加伟大的公司……
不出所料的,秦先生又被拒绝了,理由都和狄英一模一样,说是自己有了心仪之人,容不下别人了……
秦先生十分痛苦,怎么他看上的人,都心里有人了呢,这个人会是谁呢?十殿阎君和各府的长官都不可能,他们要不年迈苍苍,要不脑满肠肥。
按照女生慕强的天性,他想来想去,最近风头最盛的,就是我了。
“什么?”我指着自己:“我?”
“没错,秦先生就是这么说的!”江小胖嘀咕道:“其实我也觉得,他猜得很有道理……”
“别胡说啊!”我摊开双手,无奈地道:“我也太冤了吧,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那如果是真的呢?”
“真什么真啊!明天我们就要回人间了,阴阳相隔,老死不相往来,真的假的有那么重要吗?”我撇嘴道。
“也是,可怜狄英与白青青罗,估计得守成望夫石……”
“闭嘴,江小胖,你再胡说我跟你急啊……”话是这么说,躺在床上时,我也不勉自问,我的魅力,真的已经这么大了吗?
第二天一早,我问侍卫:“白爷黑爷回来了吗?”
侍卫摇头:“还没有……”
我隐隐感觉到不对劲,看向江小胖道:“你说,白爷黑爷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不可能吧!”
“他们的法器都在我们手上,虽然他们带了其它法器,但肯定不如哭丧棒和锁魂链用得顺手吧,要真发生什么事的话……”
我问侍卫:“你们知道黑爷白爷去了哪里吗?”
侍卫摇头:“黑爷白爷只说有事要办,没说是什么事,所以,我们也不知道……”
什么事要办三个多月啊?
“不知道……”
这却难办了。
我们总不能一直守在阴帅府吧。
这时候,侍卫道:“黑爷白爷最好的朋友是崔判官,我们不知道的事,判官老爷或许知道……”
我和江小胖匆匆赶往判官府,却不见人,说是清明放假,逛街去了。
再到街上一看,街上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一问才知道,原来人间的亲人都在这一天给他们烧纸钱,等于是在工资之外多了一笔意外之财,大家能不高兴吗?
当然,也有好些在丰都城里呆了太久,亲朋故旧都死光了的,自然什么都收不到。
只能一个人向隅而泣了。
我们在街上逛了一圈,繁华的大街上什么都有,最畅销的莫过于纸扎的丫头了,便宜又实用,当然,这个就比较贵。
江小胖指着前面道:“左天,你看那是不是崔判官……”
我抬眼一看,还真是,只见崔判官一个人背着双手,且走且看,形态悠闲。
这时候,两名身穿现代服装的小伙走了过来,盯着崔判官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衣服不错啊,朱紫者为官,绸罗者为富,这人不简单!搞不好是历史名人……”
另一人附和着:“要是能求一笔字画,送回人间,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两人商量着,拦下了崔判官,恭恭敬敬地道:“这位老先生,我看你腰悬狼毫,一定文采斐然, 我们兄弟一生最慕有才之人,老先生替我们提个字,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