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提着火筷子向我走来。
她眼中满是仇恨的光芒,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你们,你们谁也别想跑……”
老太太举起了火筷子。
恰逢一只蚊子撞在了火筷子上,立即化做一缕青烟,灰飞烟灭!
“谁也别想跑!”老太太举起火筷子插向我的后颈。
在这关键时刻,江小胖托住我的双足,将我往上一推,我就势往前一滚,滚出了三四米远,老太太的火筷子再次落空。
这种时刻,我哪里还顾得上对方是不是八旬老者?
我举起竹杠就砸,将老太太砸翻在地之后,接应江小胖出了地窖。
我们冲过木桥,见鱼腮还在桥下等着我们,我挥手大喊:“鱼兄,快跑……”
两人一鱼,朝着河的方向跑去。
跑出一百多米,我回头看时,老太太已经追了出来。
老太太裹着小脚,跑得不快,很快就被我们落下了一大截。
见我们跑远,老太太急了,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左右一拧,竟然将脑袋拧了下来。
老太太捧起脑袋,向我们抛了过来……我大为震撼,我靠,还有追不上人,扔头来追的,这可比把老母亲扔出去和人骂阵来得厉害!
老太太的脑袋飞在空中,竟不掉落,迅速向我们飞近。
江小胖呆住了:“这,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有些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冲江小胖喊道:“飞头蛮,这是飞头蛮……”
这时候,鱼腮已经游回江中,他吐出一个水咆,冲我和江小胖道:“快上来!”
我和江小胖略一迟疑,骑在了鱼背上。
而这时候,飞头蛮已经追到近前。
我拔出青芒剑,正准备迎战飞头蛮时,就听铮地一声弦响,一支羽剑贯穿了飞头蛮的脑袋,将它钉在了树上。
我循身望去,就见对面的立坡上,立着一道弱小的身影,看上去十分面熟。“藤,藤一米……”
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鱼腮已经潜入了水中。
这混蛋,潜水前就不能打声招呼吗?害我呛水……
鱼腮在水中疾驰,吓得河中之鱼四散乱窜,有些惊吓过度的,甚至还惊慌失措拍着水花儿上了岸。
鱼腮在水中奋力游着,这时候,水纹也在迅速变化,刚开始水流平缓,到后来,越来越急,还出现了漩涡,水流拍在人身上像鞭子抽打似的。
在眼睛被无数朵水花撞击之后,我干脆闭上了眼睛。
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风急雨骤的场面消失,周围一派平静。
我挣开眼来,眼前光亮大盛,我们已经来到了河面,平静的水面上,鱼腮载着我们一路往下游而去。
一个钟后,我们来到了水坝前,跟鱼腮告别后,我们起身上岸,走向荒地中的帆布棚。
帆布棚前,停了两辆警车,不时有杂沓的声音传来,走近一听,原来是警方要求小诗的父母赶紧将尸体火化,入土为安……
小诗的父母和丁夏天自然不愿意,于是,警方决定将他们往寻衅滋事的罪名上按,考虑到小诗父母的情绪状态,他们准备对丁夏天下手。
丁夏天自然不干,说他们要敢乱来,自己一定动用所有关系,让他们做不成警察,其中一人有些楞头青,亮出了手铐,另一人却要机灵得多,他认出了丁夏天衣服的牌子。
这个牌子的衬衫八千多一件呢,足以证明这个女孩不是一般人……
两边正僵持不下的时候,我和江小胖出现了,巧的是这两名警察我们都认识,客气了几句,他们答应给我们两个钟的时间,两个小时之后,尸体一定要送去殡仪馆……
“书包来了,书包来了!”我将书包递给丁夏天,目光却盯着小诗:“小诗,你看看有没有少东西,如果少了,也没有办法了,那鬼地方,我们可不想再去一遍了……”
丁夏天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将书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展示在小诗的面前,有钢笔,有图书馆的借书卡,还有几本言情小说,文县盒和漂亮的发夹。
尤其是书,都被水泡得不像样子了……
这时候,丁夏天又找到一本日记,拿出来时,小诗眼中竟有泪水滚滚而下。
我们这才知道,这本日记才是小诗最在乎的东西。
小诗的父母一把夺过日记本道:“小诗,你是不是有话要和爸爸妈妈说对不对,都在日记里记着呢?我们马上就看,马上就看……”
翻开日记本,第一页写的是“转学以来,我每一天都过得很不开心,就像坐牢一样,而我,还有三年才能刑满释放,我快要熬不住了……”
看完小诗的日记,小诗的父母差点爆炸,他们走出帐棚,把日记本往警察的手里一塞道:“你们别急着毁尸灭迹,先把小诗的日记看完再说吧!”
警察虽然对小诗的父母很不满,但还是接过日记,当他们看完日记后,神色也越来越凝重,对视一眼道:“现在的小孩也太可怕了,竟能骗过测谎机……”
这本日记,从小诗转学后开始记录,从头到尾记录着两位女同学对她的霸凌,而这两个女同学,就是和她一起下水“游泳”的王蔷和卫楠花。
她们可不是好朋友……
事发那天,因为小诗的父母忘了给小诗零花钱,小诗自然没有钱上供给王蔷和卫楠花,这两个女孩把小诗的行为视为挑衅,当天下课之后,就将小诗挟持到了河边。
她们原本只是想给小诗一些教训,把小诗往河里推,就落却失手将小诗推下了水,落水的小诗下意识地伸手一抓,将她们也带下了水……
落水之后,三人都是惊慌失措,拼命挣扎,哭叫声惊动了桥那边的钓友,于是匆匆赶来救援,钓友下水的时候,王啬和卫楠花还在挣扎,但是小诗,已经被水流带走了……
这便是事情的全部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