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明了龙香香所在的包厢，我和千雪混进了凯旋门酒吧二楼。
如果说一楼是普通客人放松游戏的地方。
那么二楼就是贵宾寻欢作乐的地方。
龙香香她们属于优质资源，都被分配在了二楼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号房。
我透过门缝往里望去。
里面的空间很大，看得出来，房间已经被收拾了一遍。
此时灯光暧昧。
一男一女坐在小桌前，捧着高脚杯，慢慢地喝着红酒。
女孩身材高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的光辉。
男子则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体微微发福，戴一副眼镜。
又喝了一口，男人问道：“香香，你真的满十六岁了吗？”
龙香香有些不耐烦地道：“我都跟你说十八遍了，我已经满十六岁了，而且是处女，叔叔你一直问这个有意思吗？”
“不是啊！”男人陪笑道：“你知道的，和未成年女孩发生关系风险太大，我就是来玩玩，可不想把自己玩进监狱里面去……”
“给……”龙香香从包里拿出身份证，往男子的面前一拍道：“身份证给你，自己看吧！”
男人仔细看了看，终于放下心来。
“两万块买我的初夜，如果你同意，现在可以交易了！”龙香香问。
“可以，可以……”男子连连点头。
“那你给我脱还是我自己脱啊……”龙香香问。
“这个，这个！”男人的眼中散发着异光，搓着手道：“还是我来吧，就像是剥春笋一样，一件一件的，将最为娇嫩的躯体从束缚中释放出来！”
“别整那么文艺啊！我听不懂！”龙香香看了看手表道：“我只知道，还有一个钟，我就得赶回学校里去！”龙香香虽然语气生硬，但看得出来，她很是紧张。
“好，好……”男人站了起来，向龙香香靠近过去。
就在这时候，我和千雪推门而入。
这动静将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男人大为光火，指着我们道：“你们是谁？赶紧给我滚出去！”
我没有理会男人，而是看向龙香香道：“ 龙香香，跟我走！”
龙香香低头不语。
“你们两个混蛋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啊，这里是谁的地盘你不会不知道吧，来这里捣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男人目光凶恶地道。
龙香香看不下去了，一杯酒泼在男人脸上，怒气冲冲地道：“你能不能客气一点啊，他们是我的老师……”
男人一时愣在当场。
我和千雪一左一右，将龙香香拉下了楼。
龙香香一言不发地被我们拉到了冷风中。
可能是因为我和千雪自动代入了龙香香的长辈和老师的身份，此时呼吸急促，十分愤怒。
“龙香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沉默了半晌，龙香香抬起头来，迎着我和千雪的目光道：“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知道还去做？如果让同学们知道了……”
龙香香撇嘴道：“左老师，千老师，你们放心好了，我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想好后果了……”
“为什么？”我将外套披在龙香香单薄的身体上，问。
“我想赚钱！”龙香香道。
“可是现在是读书的时候，读书的时候就好好读书，等毕业了之后，有很多机会挣钱的！”
“可是，我等不及了……”
“为什么等不及了？”
龙香香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奶奶生病了，要做手术，她现在就医院里，用营养液吊着命呢，没钱的话，就做不了手术……”
千雪皱眉问道：“你爸爸妈妈吗？”
“爸爸妈妈！”龙香香冷笑道：“他们死了！”
“龙香香，你的档案我看过，你爸爸妈妈没有死……”
龙香香眼神闪躲，似乎不愿意再提起此事，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道：“他们确实没有死，但和死了也没差多少了……”
“我爸爱喝酒，喝酒之后他就爱打我妈，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妈就被打跑了。一开始，我妈每个月还会给我寄点生活费，后来我妈找人结了婚，有了新家，有了新小孩，就再也没寄过了……”
“我妈跑了之后，我爸就彻底地放飞自我了，吃喝女票赌样样俱全，每年都欠下不少外债，每到年底，没有债主堵上门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与奶奶相依为命，现在，我奶奶等我救命，你叫我怎么办，你们叫我怎么办……”
“你们要是觉得我丢了学校的脸，把我开除就是了，老实说，如果不是我答应了奶奶不能辍学，我早就不读书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安抚龙香香道：“你奶奶动手术需要多少钱？我来出……”
“需要五万块……”
“好，这五万块，我来出！”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道：“去医院，我们现在就去！”
“左老师……”
“上车吧！”我们连夜去了医院，把钱交了，还顺便看望了老太太，老太太听说我们是老师，激动不已，紧握住我们的手道：“老师啊，香香这孩子性子倔，老师多费心了……”
出了医院，我问龙香香：“现在可以跟我们回学校了吧？”
龙香香点头。
车上，龙香香沉默了很久，忽然道：“左老师，我觉得把自己的初夜给你，比给凯旋门酒吧的那些混蛋好多了……”
“什么？”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知道，我的初夜卖不了那么多钱，但这是我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了……”龙香香一脸认真地道。
“咳咳咳咳……”我制止龙香香道：“别瞎说啊，老师帮你，不图回报……”
“不，该是怎样就是怎样，左老师，我不会欠你的！”
“龙香香，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啊！”我皱眉道。
我和千雪将龙香香带回了学校道：“回去休息吧，什么都不用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着龙香香远去的背影，千雪看向我道：“左天，你真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吗？”
“怎么了？雪姐”我问千雪。
“刚才在病房的时候，我看到龙香香的奶奶明台黯暗，双眼失神，这是阳气衰极的征兆，你那五万块钱，无论花不花，结果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