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秀水村的经历简单地说了一遍。
江小胖看向藤一米道:“这么说,藤一米她现在是飞头蛮?”
“现在……应该还不算是……”
“那咱们这是?”
“去紫虚宫,曲月灵应该有办法救她!”
“可是……”
我看江小胖看向我,没好声气地道:“可是什么啊?”
“可是,你说你也被飞头蛮咬了,但是你脖子上没有红线……”
被江小胖提醒,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也被飞头蛮咬了,而且不上一口。
“镜子,镜子……”我喊。
江小胖摊开双手,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随身带着镜子呢。
我从藤一米身上搜出镜子,照向脖子,我的脖子除了沾了些泥污之外,并没有红线。
我不放心,让江小胖帮我查看后颈,直到江小胖告诉我一切如常,我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与此同时,我的心中也升起疑问,同样是被飞头蛮咬,为什么藤一米有事,我却没有?难道是因为我身具玄气……?
得了吧,藤一米是紫虚宫的道士,她母亲又是紫虚宫的掌教,玄气是紫虚宫的标配,藤一米不会没有玄气。
我想到了两种可能,第一,因为我身上有尸蛹,飞头蛮畏惧尸蛹,不敢寄生在我身上。第二,我吞下了巨型蜈蚣的内丹,蜈蚣是五毒之一,飞头蛮对我无从下手!
这两种可能,我更倾向于后者,对于吞下蜈蚣内丹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还记得吃下蜈蚣内丹时,就像是肚子里烧了一把火,直接将我灼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感觉身体有些异样,但又找不出哪里比原来不一样,慢慢地就将这件事情忘了,没想到在秀水村却起了大作用……
这时候,躺在座椅上的藤一米突然全身颤抖。
“左天,左天……”藤一米双手乱抓。
我握住藤一米的手道:“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
“左天,如果你发现我变成飞头蛮,就杀死我,把剑从后脑勺捅进去,但是不要太用力,后脑勺有头发挡着,但如果捅穿了,就破相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不能破相呢!
我安抚藤一米道:“没事,没事的,你的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哦,哦……”藤一米含糊地答应着,又陷入了昏睡。
车子往前开了一阵,路开始颠波起来,藤一米被颠醒了,紧紧握住我的手道:“左天,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有什么秘密以后再说,现在好好休息……”
“不不不,趁着我现在还清醒,我还是跟你说吧!”藤一米歇了一会儿,继续道:“你知道你的师父千雪是什么人吗?”
听到这里,我的神色一愣,我还记得在阴间的时候,曲月灵看千雪的目光十分特别,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莫非她们母女真的知道些什么?
“千,千雪是什么人?”
“她是紫虚宫第十五代掌教……”
“啊……”我和江小胖齐声惊呼。
我皱眉道:“藤一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母亲曲月灵是紫虚宫第七十五代传人吧……”
“是的……”
“那这么说来,千雪和你的母亲……”
“没错,隔了一千多年……”
“你的意思是……”
藤一米闭上眼睛,休息了好一会儿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你也许不会相信,但是我告诉你,千雪的画像,现在还摆在紫虚宫的先贤宫里,你去了就可以看到……”
“好的,我要说的都说完了……”藤一米又慢慢陷入了沉睡中。
我呆立原地,脑子都是懵的,什么意思?
照藤一米的说法,千雪是一千多年前的人?要知道,人生七十古来稀,就是这世界上最长寿的人,也只活到一百六十多岁,再大胆一点说,传说中的彭祖,也只是活了八百多岁……
千雪比彭祖还长寿?
又或者说,千雪已经不是人?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画像:吉山墓里有千雪的画像,这是不是说,千雪去过吉山墓?那是不是说,千雪已经获得了长生之秘?
我抬起头来,正迎上江小胖的目光。
“雪姐她……”
我摇头道:“等到了紫虚宫,便一切明了了……”
这时候,藤一米那边又出了状况。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脖子上的裂口越来越大,颈椎骨发出卡卡卡的声音,像是随时都会断折。
我打开铜盒,将最后一枚朱丹塞入藤一米的口中,这颗药维持了两个钟左右,然后情况又开始恶化。
我和丁夏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左师,想想办法……”
想办法,想屁的办法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飞头蛮这种奇葩的事物,对它们的了解,基本上来自于藤一米,除了把她送去紫虚宫,还有什么办法?
可是,哪怕全速开,抵达紫虚宫至少还要两个钟的车程呢!
就在这时候,我的脑中灵光一闪,既然我被飞头蛮咬了没事,说不定我的血液能够压制飞头蛮呢!
想在这里,我在手臂上划了一刀,将伤口递了上去:“藤一米,来,吸一点,吸一点……”
此时的藤一米,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在我的催促下,下意识地吸了一口血。
还别说,吸血之后,藤一米的情况好了一些,至少平静了下来。
我让藤一米继续吸血,直到藤一米睁开眼来,发现自己在吸血,说什么也不肯再吸血了……
这时候,车已经到了紫虚宫山脚下。
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在满是铜钉的朱门前停了下来,我抓住门环,用力地拍门:“快开门,快开门……”
院内有声音淡淡问道:“谁啊……”
我抬头看了看紫虚宫三个字,确定自己没有敲错山门,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让曲月灵赶紧出来,再晚一步,就见不到藤一米了……”
我的话音未落,围墙上就多出一名女子,她身穿水湖色道袍,背着双手,冷冷地道:“何人在这里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