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左天!”江小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发呆呢?”
我摁了摁眉心,问道:“怎么了?”
“吴育金他们走了!”
“哦!”我道:“他们不是迷路了吗?”
“他们好像找到了新的路……”
“没关系!”我安慰江小胖道:“防空洞里诡异异常,我们一步一个坎,我想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等着瞧吧!”
话是这么说,至少他们是自由身,而我们,却被困在了这里。
江小胖看向我道:“我们不会被永远困在这里吧?”
“那不正好嘛,反正刚刚都拜堂了,你正好留下来和你的干尸新娘过日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呢?”江小胖不满地抱怨。
“不然还能……”突然,一个念头从我脑海里闪过。
“不然怎么了?”
我看向江小胖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的干尸新娘呢?”
“说了让你别说了,你还说!”江小胖白了我一眼。
“江小胖,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兴奋地道:“刚刚灭灯之后,所有人都在,唯独你的干尸新娘不见了!如果咱们找到她,是不是就能找到脱身的办法!”
“是干尸,不是干尸新娘!”江小胖纠正我道:“不过,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咱们先把她找出来,它要是告诉我们出路就罢了,要是不说,咱们一百零八种刑罚轮番上!”
江小胖看向我道:“你说它藏哪里呢?”
我掏出罗盘,罗盘如发了疯一样乱转。
防空洞阴气深重,罗盘如此表现,倒也不奇怪,我将罗盘收起来,却意外的发现,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扇小窗。
我拉开窗户就要往里钻,又停下了。
江小胖的脑袋伸了过来:“怎么了?”
我给江小胖让出位置。
“你自己看吧!”
江小胖看了一眼,也愣在当场。
窗户的另一边,也是一个棺木状的空间,红色的灯笼下,一男一女对桌而坐。
他们都很瘦,就像是骨架之上蒙了一块纸皮一样,他们都是干尸。
男干尸没见过,女干尸就是和江小胖拜堂的那位。
女干尸那如锯钢条的声音响起:“……都怪我,怪我太心急了,要是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男干尸怪笑道:“夫人,无需自责,此时他们不是已经被你困住了吗?再等一会儿,等到寅时,等我的战马从黄泉回来,我就能够将他们两个都抓来,到时候咱们一起享用……”
“……都有男人了,干嘛还拉我拜堂啊!”江小胖愤愤不平地道。
我随口道:“人家又不嫌男人多!”
不过,这时候我想的却是另一件事:男干尸说的什么战马,什么从黄泉回来是什么意思?
十二时辰中的寅时就有双手捧矢,黄泉欲出的意思,但战马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贴近窗缝,仔细地看向男干尸,它那如蓑衣一样的外衣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材质,但是,衣摆晃荡之间,依稀能看到他肚腹之上的结痂状的肌肤,我一开始以为这是干尸的特征之一,但是,看到痂状物之上的针状突起物,我就知道,这具男干尸,绝不是干尸那么简单。
江小胖见我神色凝重,问道:“左天,怎么了?”
我道:“那个男人,不是干尸……”
“他明明与那女尸一样啊,不是干尸就是什么?”
“铜甲尸!”我沉声道。
江小胖一听也蒙了:“左天,你确定?”
“我不会看错的,那男干尸就是铜甲尸……”
“我抄……”江小胖瞪大了眼睛道:“要让铜甲尸闯进来,我们都得玩完……”
铜甲尸的形成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战死沙场的将军,他们心有怨念的话,就会变成僵尸,因为他们杀孽深重,成为僵尸之后,也比普通僵尸强大得多。
更为可怕的是,因为他们死时没有卸甲,一身铠甲长到了肉里,形成了完美的防护,山魈虽然身体坚硬难以应付,但是在铜甲尸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第二种情况是术人炼来为自己所用的,就像很多人会养恶狗看家一样,有铜甲尸在,很多事情,就不用术人亲自出手了。
而这具铜甲尸,应该是古时的将军。
铜甲尸身体坚硬,力大无穷,这是无可争议的,但在尸毒上面,比同级别的僵尸弱了许多,不过,这并不影响它在僵尸界的赫赫威名!
因为它们那恐怖的爪子挥下,能够撕碎一切!
就像山地战的坦克那样简单,粗暴而又震慑人心。
这具铜甲尸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困在了隔壁空间,这才会让他的女人出来觅食,而她的女人虽然活动自如,却只是一具沾了许多阴气的干尸,实力实在太弱,迷惑一下人还行,真动起手来,不够看的,所以,在我闯入的第一时间,女干尸就吹灯逃走了……
不过,据铜甲尸所说,过了寅时,就会有战马从黄泉而来,可以助它短暂地冲破禁咒……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五十分了,离三点寅时还有十分钟,要是让铜甲尸冲到我们这边来,我们即使不完蛋,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我们得离开这儿了,迫在眉睫!
我之前觉得可以从女干尸身上下手,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行不通……
就在我思考时,又过去了两分钟。
这时候,江小胖道:“左天,刚刚这扇窗户是怎么出现的?”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我记得我刚刚拿出罗盘,想要探知周围的情况,但是防空洞里阴气太重,罗盘根本用不了,于是我就将罗盘收了起来,再抬起头时,看到了墙壁上出现的窗户……
我看向我刚刚站立之地,地上的一个口袋吸引了我,原来,我刚刚在拿出罗盘的时候,将朱砂也带了出来,朱砂扬起,有不少落在了墙壁上,于是,墙上的小窗就显现了出来。
虽然这扇窗不是我来时的那扇,不过我仍然十分高兴,因为这证明,朱砂可以破解墙壁上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