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萍勉强笑了笑:“抱歉,我们好像欠你很多人情,不知道该怎么还。”
阮骄轻轻摇头:“不用。”
她来就是为了要一个答案,现在答案得到了,冯萍也知道错误,道过歉,准备回去陪奶奶,一切好像都回到正轨,该解决的都解决了,阮骄便要告辞离开。
冯萍见她连坐都不坐就要走,急忙伸手拉住她的手。
“阮小姐,你这就走,是还生我的气吗?我、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阮骄微微皱眉:“你还要说什么?”
冯萍又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你先坐,坐下我们慢慢说。”
冯萍拉着阮骄坐下,又去倒了两杯水,给阮骄一杯,自己抱着一杯喝了一口,好像这样能缓解情绪。
“阮小姐,你喝水,”她局促地道。
“放着吧。”阮骄淡淡地道,“你有事就说,我还得早点回医院,回去晚了医院要找的。”
“好。”冯萍紧忙应道,“我……就是想具体问下冯明亮,你知道的,我脑子动过手术后忘了很多事,冯明亮这个人……我也忘了,但是奶奶一直记挂着他,每次打电话都会询问,我每次都含含糊糊的应付过去……”
冯萍叹了口气,表情有些难过:“我想知道他的事情,回去后,跟奶奶聊天聊起这个人,起码我能跟奶奶说上话。”
她看着阮骄,殷切地道:“奶奶说,你是冯明亮的好朋友,你跟我说说他吧。”
“冯明亮?”阮骄表情凝固。
冯萍用力点头:“对,就是他。阮小姐,您说吧,我听着。”
“我……”阮骄有些不敢跟冯萍对视,她避开她的视线,皱眉道,“其实我跟他也不算好朋友,认识的时间也短……”
“没关系的,你把你知道的跟我说说就行了,总比我什么都不记得要强,对吧?”冯萍笑容苦涩,“以前你也说过我不该忘记他,那你就跟我好好说说吧,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奶奶那么惦记他。”
阮骄沉默。
冯萍的要求让她心情无比复杂,但这要求并不过分。
如果是她,她也会想会想要知道。
阮骄纠结不已,下意识地端起水杯抱在手里摩挲。
冯萍的视线落在那水杯上,又飞快移开,不敢出声,怕惊到阮骄。
她提着一颗心等着,等着阮骄把水喝下去,或者只喝一口……
但她又一次失望,阮骄虽然一直抱着水杯,却没有喝,而是在沉思良久后开口道:“其实,我跟冯明亮认识时间真的不久,认识的时候,他是律师兼私家侦探,我出钱,他办事,就是这么简单。不过,他这个人挺不错的,认真负责,办事利索,所以我对他观感不错。”
冯萍怔了下,神情认真起来。
冯明亮确实是个认真负责的人,跟他合作过的人,应该都像阮骄一样认可他。
但她想认真听了,阮骄又不说了。
冯萍有些着急:“你继续说啊。”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说了,我跟他就是这样简单的关系。”阮骄抿唇道。
“那你怎么找到我奶奶的呢?”冯萍干脆直接问。
阮骄想了想,道:“巧合吧。那时候知道他的钱都用来资助孤儿院了,我对他挺佩服的,也想帮帮他和你奶奶。”
冯萍:“就这样?”
她皱眉,有些不信:“阮小姐,我不信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会让你对他和他身边的人如此照顾。”
这话,说得有点冲。
阮骄抬眸看了她一眼,把水杯放下,起身道:“该说的都说完了,我真该走了。再见,祝你一路顺风。”
顿了顿,又说了一句:“回去后跟冯奶奶好好生活吧。”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走到门口。
一打开门,她整个人惊惧后退。
门外,陆逸渊脸色苍白、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她后退,他顺势直接走进来,把她逼至玄关墙壁。
“阿阮。”陆逸渊微笑的喊她,“我今天给你带了礼物。”
礼物?
阮骄不明所以,陆逸渊侧身让开,让她能看到自己身后。
阮骄惊呼出声:“樊松?!”
门外,两个男人牢牢地抓着樊松,而樊松被堵住嘴,双眸赤红地看着她,发出焦急的“呜呜”声,仿佛是在喊她快跑。
“这个人……”陆逸渊侧头一副思考状,“我好像记得见过。”
阮骄浑身冰凉,僵硬地道:“二少爷,请您放开他。”
“放?”陆逸渊微笑,“不行!”
他抬手,两个男人立刻把樊松推过来。
樊松双手被捆在背后,毫无挣扎之力地被陆逸渊抓住肩膀,拉进屋里。
“阿阮,把门关上吧,别让外人听到我们说话。”陆逸渊笑着把樊松拽进客厅。
阮骄关上门,浑浑噩噩的跟着走进来。
客厅里,冯萍惊讶地看着他们。
“阮小姐,这是……”
阮骄的视线扫过冯萍,她现在脑子里和心里都很乱,也看不出冯萍是不是装的。
但这时候,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樊松。
就在这时,陆逸渊手里突然多出一条细棍子,狠狠地抽在樊松腿上。
樊松吃痛地闷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陆逸渊又是几下子抽打过去,樊松被逼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阮骄张口就要喊,但想到陆逸渊的性格,她又死死的咬住唇。
陆逸渊一旦动手就不停不下,低头对上樊松愤恨的双眸,他笑了:“你敢瞪我?我看你这双眼睛是不想要了。”
阮骄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陆逸渊,然后,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猛地冲到樊松前面,抬手挡住陆逸渊。
“二少爷,他只是个不相干的外地人,您把他放了吧。”阮骄红着眼睛,恳求道,“您放了他,我跟您回家。”
“呜呜呜……”樊松拼命挣扎,想要站起来,想要拦住阮骄。
阮骄不知道樊松是怎么被陆逸渊抓住的,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保樊松平安无事。
“二少爷。”阮骄见陆逸渊站着不动,手里的棍子还高高举着,就继续恳求:“求求您了。”
陆逸渊的微笑渐渐狰狞。
“你为了他,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