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和死亡这两种结果阮骄都想过,她想了好几天,觉得自己能接受这个结果才动手的。
却没想到,傅征让她走。
阮骄不信傅征有这么好心。
但傅征却说:“你没想害死我,对吧?”
阮骄愣住。
“你开车那么猛就是想吓唬我,想让我这个老家伙承认当年害死你父母。”傅征回忆当时的事还觉得心有余悸。
要不是路上出现的那辆车,他还察觉不出来。
当时阮骄即使处在半疯狂状态还在拼命躲那辆车,所以他才会拼了老命地帮忙,还好,俩人都活下来了。
也就是因为这个,傅征才决定放过阮骄。
她虽然蠢,但情有可原,虽然差点害死他,但不是故意的,再加上大儿子对她的态度……
算了,饶她一命。
“虽然你没想害死我,但还是差点害死我们两个人,所以我不想再见到你,这次让你过来就是把该说的话说清楚,然后你就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阮骄没想到傅征把她的想法看得清清楚楚,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正好,她现在也不想留下,她迫切的想回去南市,去见樊松。
阮骄转身往门口走,突然又想起什么,停下来道:“傅总,您要小心陆逸渊。”
阮骄出门,就看到伫立在门外的傅惊宸。
她脚步顿住,迟疑地看向他。
她好像很久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了,面容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现在的样子,才是别人口中的样子,也是她在酒吧找上他时的样子。
阮骄在心里叹了下,她其实觉得他人不错的。
傅惊宸面无表情地扫了阮骄一眼就把视线移开,发觉她一直站在原地不动,才微微皱了下眉,看了眼身旁的吴助理。
吴助理:“……”
吴助理脑速飞快地分析了下,疾步走到阮骄面前。
“阮小姐,你这是……”
“我想跟傅医生说两句话。”阮骄低低地道。
吴助理面露难色。
阮骄勉强笑了下,径直走到傅惊宸面前。
“傅医生,刚刚傅总跟我说了很多以前的事。”
傅惊宸冷冷地看她。
阮骄:“我其实不知道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但是傅总说,我应该相信警方当年的调查结果。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
傅惊宸冷笑了下。
阮骄抿了抿唇:“至于我爸爸那事,你不用再放在心上,觉得亏欠我什么。我现在反而很感激你,让我爸爸在这世上还留下了一双能看到我的眼睛,我现在就回去找樊松,我也会帮你解释的。”
“樊松?”傅惊宸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对,傅总说,我爸爸的眼角膜捐献给了樊松。”阮骄笑着说,眼眸里泪光闪动。
傅惊宸皱了皱眉。
该说的说完了,阮骄也无话可说,她抿唇对傅惊宸笑了下:“傅医生,那我走了。”
她要坐最近一班的飞机回南市,用最快的速度!
“等等!”身后传来傅惊宸冷冽的声音。
阮骄脚步顿住。
傅惊宸慢慢走到她面前:“你去哪儿?南市?去上学?”
三个问题,让阮骄意识到了什么,她咬着唇看他。
傅惊宸眼中浮现嘲讽:“你不会认为,我还会为你保留学籍吧?”
阮骄攥了攥拳:“我明白了。”
“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在南市也别提我的名字,如果让我知道你借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你知道后果!”
阮骄忍着泪,咬着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又走了几步,忍不住转身看了眼,看到傅惊宸正往屋里走,她忍不住喊了声:“傅医生,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相信傅总的话吗?”
傅惊宸脚步顿住,没回头。
阮骄又道:“因为我发觉我的心好像很信任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最信任的人就成了他,或许是因为他对她许下的承诺都兑现了吧?
“这些日子,多谢你了。”
谢谢你带我离开陆家,谢谢你救了我一次又一次……
要谢的事情真的很多很多,所以她对他的信任添了一层又一层,到现在,她愿意因为相信他而相信傅征的话。
阮骄说完,脚步飞快地离开。
等傅惊宸回头的时候,只看见阮骄远离的背影。
“小傅总。”吴助理有些于心不忍,“真的要取消阮小姐的学籍?她才刚刚开始大学生活,听说她很努力……”
傅惊宸收回视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差点害死我父亲!”
吴助理立刻闭嘴,并在心里扇了自己两耳光。
以后阮骄跟傅家估计就是仇人了,小傅总怎么可能帮仇人筹谋未来?!
阮骄没有在临市多停留半分钟,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去机场,买了张飞机票直奔南市。
临市的傅家、冯萍、俞家、陆逸渊……
所有的人和事都被她抛之脑后。
五个小时后,阮骄孑然一身的站在南市。
她打车赶回租住的房子,没有进去,而是直接敲隔壁樊松的房门。
砰砰砰!
砰砰砰!
每拍一下房门,她的心脏都随之跳动。
终于,房门打开,樊松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女人。
“阮骄?!”
阮骄急切地看着他,看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然后眼泪溢出眼眶,忍不住上前用力的抱住樊松。
樊松震惊,一动也不敢动。
“阮骄,你怎么了?”他急忙问。
阮骄摇头:“没什么。”
樊松:“是不是傅惊宸欺负你了?!我早就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
阮骄这时松开他,低声问:“我能进去吗?”
樊松回神,赶紧让她进屋。
灯光明亮,阮骄贪婪地看着他的眼睛,明知道他的眼睛跟爸爸的不一样,但是她还是想看,想从樊松的眼睛里找到记忆中的熟悉。
樊松不敢跟她的眼睛对视。
她眼睛里好像有火似的,对视一下自己的心脏就承受不住了。
樊松有些手足无措,他还从没见过哪个女生这么直白而热切的注视自己。
“樊学长,你的眼睛……”阮骄舔了舔唇,“看得清楚吗?”
“啊?”樊松愣住。
阮骄回神,暗暗扼腕,自己这是问了个什么蠢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