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松瞪大眼睛:“你凭什么这么说?!”
“樊松,你回学校吧,以阮骄现在的状态,你也不能见她,她一看到你情绪就会失控,这会加重她的病情。”傅惊宸沉声道。
“你是学医的,这种情况你应该能理解。”
樊松哑口无言,他失魂落魄地站起来,走了两步,又转身问道:“她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不好说,她上次患上失忆忘掉一些人和事,足足过了几年才想起来。”
樊松微怔,想起阮骄之前被球打到后的反应。
这是之前的病症并没有彻底痊愈后又被重击后脑,导致了失忆。
也许再次恢复又要等几年。
几年……
几年而已,他们还年轻呢,只要她好好的。
再说,只是不让她见到自己,他还是可以偷偷见到她的。
想通了,樊松的脸色好了一些,转身就走。
傅惊宸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进病房跟阮骄说了一声。
阮骄轻抚胸口:“终于走了,那我可放心了。”
经过这次,樊松应该回去了吧?希望他能尽快回学校那边,或者出国找他爸妈也行。
“不难过吗?”傅惊宸问。
阮骄眼中满是茫然:“难过什么?”
傅惊宸挑了下眉,没说什么:“现在你可以放心休息了。”
他说完就走了,阮骄怔怔的坐了片刻,才躺下蜷起身子,手放在心口窝上,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这个傅惊宸简直就是个狐狸,总是时不时地来试探她,现在她还能挺住,再这样下去她真怕自己挺不住了。
还是要尽快出院离开这里才行。
阮骄拿定主意,第二天就要办出院。
医院当然不同意,没有傅惊宸的允许,谁敢放她出医院?
正好季曜在医院,也拒绝她出院的要求,原因当然是她的心理情况不稳定。
“你们什么意思啊?我是有点失忆,这跟我的心理情况稳不稳定有什么关系?你们这是把我当犯人关在医院呢?”阮骄很生气,据理力争。
“我现在就要出院,我问过护士,我的住院费都是那位傅先生给交的,所以我不欠医药费,你们不能阻拦我出院,如果你们阻拦,那我就报警,你们这属于非法强制我住院,我怀疑你们是故意这样赚取病人的高额住院费,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她当着很多人的面大喊大叫,弄得很多来医院看病的病人都惊疑不定,毕竟谁也不想没事被关在医院里付医药费。
季曜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还想说什么,可本院的医生护士都急了。
“阮小姐,你这是诋毁我们医院。”
“是诋毁还是真相,就看你们会不会现在让我出院了。”阮骄嚷嚷道,“你们要是不让我出院,那我就每天去病房串门,跟所有病友说你们医院坑住院费。”
这事闹得太难看,很快医院的负责人就知道了,简直头疼,打了个电话后脚步匆匆地赶到阮骄面前。
“阮小姐,我问过你们外聘的专家,你脸上的伤还没有彻底痊愈,你现在如果出院的话,之后你脸上的伤再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医院可概不负责?而且后续的治疗费用医院也不会负责了!专家说你这种情况起码还要持续治疗三个月,费用可不低,你可考虑清楚了?”
阮骄震惊脸:“三个月?你们还要关我三个月?这三个月得多少住院费?”
周围有人发出惊呼声,紧接着有人讨论起来。
就脸上这个伤竟然就要住三个月?那其他病情更严重点的呢?
负责人脸都黑了,立刻喊人给阮骄办出院手续,同时要阮骄签下一个后续有任何问题责任自负不会追究医院责任的协议书。
忙完这些,阮骄终于可以出院了。
她拎着自己的包,刚走出医院,就被樊松挡住去路。
“怎么又是你,你想干什么?”阮骄一副如临大敌状。
樊松微笑,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和善:“阮骄,你闹出院是打算回家吗?可你不是失忆了吗?”
“……”阮骄抱着包往后退,“我的事为什么要跟你说?”
“你别怕。”樊松急忙道,“我刚刚看到你闹着要出院,就想着你出院后如果记不起回家的路,我可以带你过去,我知道你家住哪里。”
阮骄:“……”撒谎真是难啊,特别是遇到樊松这样热情的好心人时!弄得她现在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想偷偷溜回去的可能性都没了。
憋了一会儿,阮骄才警惕地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是骗我呢?”
“我发誓,我绝不会骗你。”樊松急忙举起三根手指,“我真的是好人,我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你暂时忘了我没关系,但我记得你,我还把你当朋友。”
他很诚恳,阮骄犹豫了老半天,才缓缓点头。
樊松立刻笑容满面,打了辆车把阮骄送回她租住在警局附近的房子。
其实他更想带阮骄回自己家,因为阮骄那个住所空空荡荡,但他怕阮骄反应过度,只能暂时放弃这个念头。
很快,到了阮骄住的地方,阮骄一进去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就住这里?”
“嗯。”樊松笑着道,“我觉得不太好,但是你很满意。其实你可以去我那里住的,我那里还有一间屋子空着,生活用品也齐全,不像你这里什么都没有。”
“不用!”阮骄立刻回应,很坚定,“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可以走了。”
樊松笑容僵在嘴角。
阮骄走到门口,请樊松离开。
樊松只能勉强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你可以在屋里转转,也许熟悉的地方会让你想起什么……对了,你饿不饿?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帮你买点吃的……”
“不用了!”阮骄硬下心,冷着脸道,“以后你不用来了,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我就浑身不舒服,你走吧。”
她冷冰冰地目送樊松出门,然后立刻把门关上,很用力,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她极度不欢迎樊松的出现。
樊松咬了咬唇,垂头丧气地离开。
十几分钟后,他又回来了,在门口放下一袋吃的,敲了敲门,又快速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