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对于有些人来说注定是个麻烦之夜。
对于阮骄来说,也挺麻烦。
处理了陆逸渊,屋里还有个黏人的傅惊宇。
他怎么都不肯一个人睡客厅,非要跟她在一个房间。
“我不能白担那罪名。”他理直气壮。
阮骄挑了挑眉:“想睡?”
傅惊宇:“……”
阮骄妩媚地笑,往床上一躺:“那来吧。”
“你别笑得那么招人!”傅惊宇气哼哼地磨牙,往她身边一躺,规规矩矩,“我警告你,别来招我,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嗯,你随便起来不是人。”阮骄毫不客气拆他的台,“你那些风流韵事圈子里谁不知道?”
傅惊宇气红了脸:“你睡不睡?!”
阮骄立刻闭上眼睛。
耍着玩玩就算了,她可没打算跟他真的进行那一步,谁让他姓傅呢。
第二天,风平浪静,陆逸渊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风声透出去。
“看来你找的人不行。”阮骄实话实说,“要是你爸或者你哥安排的,估计就不会这样。”
傅惊宇气闷:“那陆逸光肯定也花了不少封口费,没白忙活。”
“行吧。”阮骄觉得既然尽力了就没必要强求结果,她笑了笑,“走吧,出去选选礼服,给你租一件,订婚宴上可别给我丢脸。”
傅惊宇气笑:“本少爷什么时候穿过租的礼服?走,本少爷带你去挑本季最新款。”
俩人说说笑笑地离开,谁也没注意,对面的房门一直敞着一条缝。
等他们的声音都听不见了,陆逸光才把门关上。
转过身,看着颓废的陆逸渊,他轻声道:“逸渊,你还是回家住吧,昨晚那种事不能再发生了。”
陆逸渊把脸扭到一边:“为什么要怪我?明明是她的错!她不检点!她彻底脏了!”
不同于陆逸渊,陆逸光暗色的双眸里却燃着光亮。
“不,她没有!逸渊,你不懂她。”
陆逸渊眼底的不满更加沸腾。
他从小就讨厌阮骄看大哥的目光,那种崇拜、依赖,是他想尽办法都得不到的。
而他喊她“阿阮”,于是她不让他喊“阿阮”,现在大哥又说他不懂她,那谁懂?只有他才懂?!
“逸渊,你要学会信任她,这阵子我不动她,也不让你做小动作为难她,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陆逸渊咬牙克制着自己的不满。
他总觉得大哥有问题,想方设法把阮骄送到傅家人的床上。
以前是傅惊宸,现在是傅惊宇,他的阮骄不是工具、不是玩物,她是他的,他只想阮骄回来好好陪在他身边,至于其他的,他可以去搞定。
陆逸光十几岁就跟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打机锋,二十岁就成功接掌差点被人夺去的陆氏集团,陆逸渊这点心思他自然一看便知。
不想被唯一的亲人误会,陆逸光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逸渊,你想想她离家那天我跟她说的话……你真以为她会无动于衷吗?死的人是她的父母,她为人子女就真不想知道真相吗?”
“别忘了,阿阮是我们养大的,她是我们陆家人,她只会跟我们有同样的想法!从她进傅家的公司上班开始,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逸渊,她现在又跟傅惊宇在一起,你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吗?”
陆逸渊心里一动:“你是说……”
紧接着他又沉下脸:“可我们不需要她这么做吧?她就是一个女人,何必让她冒这种风险?!”
陆逸光缓缓摇头、眼眸愈亮:“不,她不止是一个女人,她还是一个漂亮聪明的女人!逸渊,我教过你,我们陆家做事不择手段只求结果,所以无论她做了什么,你都不能怪她,更不能说她脏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我们,她是这世上最干净的女人!”
陆逸渊听完沉默。
陆逸光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好了,我的话你好好想想。现在跟我回家!今天是我的大日子也是你的大日子,这可是你第一次公开露面,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别被傅惊宇那个纨绔给比下去,嗯?”
原本已经平静的陆逸渊在听到傅惊宇的名字时又有些激动。
“她竟敢让傅惊宇当男伴……”
“如果你不高兴,你也可以找个女伴,气气她。”
陆逸光开玩笑逗逗他,但陆逸渊认真了。
陆逸光这次没空注意他,因为他自己有了新想法。
本来俞家要邀请傅家人的,他一直没想同意,现在看来,可以一请,虽然时间紧迫了点,但有俞老爷子的面,傅家人应该会来。
事实也正如陆逸光所料,傅征夫妇带着傅惊宸一起过来了,算是给足了俞老面子。
傅征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心里把陆家和傅惊宸暗暗骂了个狗血淋头。
“看看这阵仗,原本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他不满地对傅惊宸低声道。
傅惊宸默不作声。
“好了,你别说惊宸了。”傅太太打圆场,“我找人打听过,这是俞钟雪自己选的,跟我们儿子没关系。”
“但凡他能别摆那张死人脸,对俞钟雪好点、温柔点,她能看上别人?!”
傅征越想越气,特别是看到傅惊宸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就更是上火。
最近他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儿子了,整天垮这个脸,也不知道是谁欠了他的。
“爸、妈,我们还是先去跟俞老打个招呼吧。”傅惊宸淡漠地道。
“是要打个招呼。”傅征皮笑肉不笑,“正好问问俞老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订婚而已,就帮着陆家抢了我们的生意,这也太不地道了……”
自从陆逸光也俞钟雪订婚的消息传出来,陆逸光就在俞家的帮助下搞了不少小动作,弄得傅征有些烦,两家抗衡多年的局面很可能要破了。
俞老爷子是个老狐狸,对于傅征旁敲侧击的话,只笑呵呵的说他现在老了,不理事了,家里家外的事都是孩子们做主。
倒是拉着傅惊宸说了好几句话,看得出他很欣赏傅惊宸,大概是学医之人的惺惺相惜。
傅惊宸只有客气,没有热络。
俞老爷子讪讪,最后说不下去了,傅征他们告辞离开俞老的休息室。
就在他们回到宴会厅时,傅征突然站定,看着大门口的方向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