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渊没料到会看到傅惊宸,原本就笼罩周身的戾气顿时更加浓郁,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脸狰狞如鬼。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阮骄呢?”他咬牙切齿地问,暗暗攥紧手里的甩棍。
那是他特别定制的伸缩棍,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只要一甩就成为他用着最顺手的武器。
傅惊宸神情淡淡:“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陆二少这个时间过来拜访是不是太早了些?”
陆逸渊恶狠狠地瞪着他:“我是来找阮骄的,你滚开!”
傅惊宸:“你见不到她!”
“放屁!”陆逸渊今天一晚上都处于亢奋中,打了一伙人后,他不但没有平静,反而更加亢奋,所以才会这个时间跑来找阮骄,他今天必须见到阮骄!
“你跟她已经分手了,把她交出来!”
不同于他的亢奋,傅惊宸非常冷静:“在我报警以前,滚!”
陆逸渊当即发作,手一甩,还带着暗红血渍的棍子出现在手里,他大叫了声,用力打向傅惊宸。
这叫声……
躲在卧室门口的阮骄猛地一抖,下意识地抱紧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外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这个点,随便一点动静都显得声音很大,更何况这打架的动静这么响。
很快,外面传来叫骂声,让安静点。
邻居们的叫骂声让阮骄从惧怕中清醒过来,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急忙冲出卧室。
“住手!”
尖锐地叫声成功吸引了傅惊宸和陆逸渊的注意力,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手。
定睛看去,原本衣冠楚楚的两个人都显得狼狈。
阮骄急忙走到门口,又是道歉又是鞠躬才把邻居送走。
关上门,转头就看到陆逸渊对着傅惊宸又举起手里的棍子。
阮骄脸色骤变:“躲开!”
傅惊宸反应很快,偏身一躲,听见擦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
陆逸渊眸色阴沉地盯了阮骄一眼。
看到她从卧室里走出来那一刻,陆逸渊就控制不住想要杀人了。
阮骄浑身冰凉,下意识地后退了步。
傅惊宸转身挡住陆逸渊看向阮骄的视线,眸色暗沉:“陆逸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阮骄!”陆逸渊只要阮骄,“你过来!过来我身边!”
“她不会过去。”傅惊宸冷冷地道,“她早就离开陆家了!现在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他偏头对身后的阮骄道:“报警!”
“你敢?!”陆逸渊大叫,“阮骄,你别忘了我们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你现在听他的?认贼做父,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乖乖回来,我保证帮你报仇!”
阮骄抿了抿唇,鼓足勇气道:“陆二少,当年那场车祸跟傅家无关,你别再误会下去了。”
陆逸渊怔了下:“你说什么?”
“那就是一场车祸,不是傅家干的。”阮骄回答道。
陆逸渊狞笑起来,指着傅惊宸,问:“你怎么知道不是傅家干的?他告诉你的?他说的你就信?你还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当年的事确实跟我们家无关。”傅惊宸沉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是我家人做的,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不是我们家做的,我们不做这种违法的事。”
“呵呵……”陆逸渊冷笑,“你以为说这两句话我就会信你?我不是阮骄,不会上你的当!我爸妈的死就不是意外,就是有人故意害死他们的!你说,除了你们,还有谁能做到?”
傅惊宸拧眉:“我不想跟你争吵这个,没有意义!现在请你离开!”
陆逸渊当然不会走,要走,也得是阮骄跟他一起走。
傅惊宸不再迟疑,立刻打电话报警。
携带武器私闯民宅,还行凶打人,他要让律师把陆逸渊的罪名按死,让他在牢里老实待一阵子。
阮骄一直安静地躲在傅惊宸身旁,并没有阻止傅惊宸的报警。
陆逸渊对此失望无比。
他的阮骄变了,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竟然还敢报警抓他,她真是很久没被收拾,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陆逸渊的目光一直落在阮骄身上,阴鸷冰冷,阮骄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恐惧,就像以前自己做过的那样,保持淡漠。
三个人就这样僵持住,直到有人冲进来喊陆逸渊离开。
“有警察过来,陆二少我们走吧。”几个人围着陆逸渊劝道。
阮骄认出来,里面就有当初那个救了自己说可以投资电视剧的那人,都是陆逸渊的手下。
几个人拉着陆逸渊往外走,傅惊宸并没有拦着。
阮骄也没敢动,人家好几个人,自己这边就两个人,万一起冲突,还不是自己倒霉?
阮骄比任何人都识趣。
陆逸渊出门前,又回头看了阮骄一眼:“阮骄,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一句话,成功让阮骄脸白如纸。
他们走后,警察也到了,傅惊宸去应付完,等人都走了,把门关上,看向失魂落魄般的阮骄。
“你……”他抿了抿唇,“要不要去季琪儿那边生活一段时间。”
季琪儿至今都是安全的,没人找到那边去,阮骄也可以过去躲一躲。
阮骄却不愿意过去,她不想给季琪儿带来任何风险。
事实证明,靠近她的人都会倒霉,无一例外!
“你的头……”阮骄看向傅惊宸的额头,“被打伤了。”
傅惊宸抬手摸了下,“嘶”了一声。
陆逸渊下手真是狠,就算是对阮骄都没手软过。
“没事。”傅惊宸沉声道,“我自己处理一下就行。”
阮骄急忙把医药箱拿来给他,傅惊宸去洗手间处理了下,回来看到阮骄在收拾客厅,便道:“别收拾了,搬走吧。”
“我自己搬,我自己能解决。”阮骄低声道,“我刚刚跟朋友联系了,先去她那边暂住两天。”
傅惊宸皱眉:“你该知道,我不能一直在这边,但他可以。”
阮骄深呼吸:“我知道,我刚刚想通了,我也不能一辈子躲着,总要面对的,以后我就把他当普通人对待,如果他敢对我动手,我就反抗、报警,总之,我不会继续吃亏。”
以前她忍下来是因为觉得自己在替父母赎罪,现在她没必要再忍那个疯子了。
顿了顿,她又道:“刚刚他动手收拾了好几个人,估计都伤得挺严重,如果你想把他送进监狱,可以联系那几个人,联合他们一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