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萍想到了孤儿院。
奶奶要那么辛苦才能维持住孤儿院,孩子们的吃穿用度也都是最便宜的,即使这样,奶奶都差一点没保住孤儿院……
而这些有钱人,宁可在这里花那么多钱买这些死物,都没想过带这些钱去给孤儿院做捐助。
她想不通!
如果她能变得这么有钱,她会把钱花在那些孤苦无依的孩子身上!
所以,她一定会想办法变有钱的!
冯萍想着,飞快地看了眼身旁的傅惊宸。
他是她见过的最有钱最优秀的男人,他还救了她的命,他还那么温柔……
只可惜,他不喜欢她,但是伯父伯母喜欢她。
冯萍挺了挺腰板,她还是有一丝希望的对吗?
冯萍胡思乱想的时候,傅氏夫妇已经拍下一个艺术品,一百万左右的价格,不多不少,很适合他们的身份,然后就没打算继续下去,而是优哉游哉的看着。
傅惊宸却一直在试图联系阮骄,但对方已经关机。
时间一晃而过,被俞家特别邀请来的市长和几位政府要员都先行离开,而拍卖会也到了尾声。
根据主办方提供的图册,最后一样拍品是一件清代花瓶,但谁也没想到,拍完清代花瓶后,主持人上台,很激动地跟大家说,还有最后一样拍品。
众人疑惑中,灯光更暗了,只有一束聚光灯打在台中央。
紧接着,一个近乎赤裸的女人出现在灯光中,猛地一看,浑身上下只有重点部位的闪钻遮挡,仔细看才能看出,闪钻下面是肉色打底短裙。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男人的目光瞬间炙热。
好美的女人,虽然一只胳膊吊着,但不妨碍她美得摄人心魄,胸脯那么高,腰只有盈盈一握,臀部曲线更是勾得人心痒,两条大长腿白皙修长没有一点儿赘肉……
主持人拿着话筒笑呵呵开口:“阮小姐便是我们最后一样拍品!”
阮小姐?
阮骄?!
所有听说过阮骄名字的人震惊。
如果没记错,阮骄现在是傅惊宸的女人,今晚也是跟着傅家人来的。
怎么就成了拍卖品?!
傅氏夫妇也震惊了,活了大半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丢脸的事。
“简直……”傅征咬牙咽血,不知道该怎么骂阮骄这个下贱的女人。
她明知道今晚是跟着他们来的,还要做出这样丢脸的事,这是把他们傅家的面子丢在地上踩!
“老傅,别激动。”傅母虽然生气,但更担心丈夫的身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不早就知道吗,没必要因为她生气伤了身体。”
“伯父伯母,你们别生气,阮小姐一定不是故意的……”冯萍小声劝慰。
傅母生气道:“你别帮她说话!她穿成这样总不能是被人逼的!”
冯萍讪讪地闭上嘴,又担心地看向一旁的傅惊宸。
从阮骄出现在台上,傅惊宸就没说过话,眼睛一直看着她,没有移开过。
冯萍能感受到他周身的低气压,显然,他生气了。
冯萍局促的捏着手:“小傅总,你别生气。”
“惊宸!”傅母打断她,怒火中烧,“这就是你选的女人!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不许跟她再有任何往来!赶紧把她送回学校,终生都不许再回临市!”
她敢打赌,只要阮骄出现,所有人都会记起这一天,记起他们傅家是怎么丢人的!
傅惊宸还是没说话。
“伯母,您消消气。”冯萍急忙道,“这里这么多人,咱们别让人看了笑话。”
“冯萍说得对。”傅征沉声道,“安静坐着,只当不认识那个人。其他人现在看得是我们的态度,只要我们跟她划清界限,谁也说不出什么。”
傅母气得肺都要炸了,还得忍着,真是一眼都不想往台上看。
穿成那样丢人现眼的模样,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
台上的主持人兴致勃勃,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拍卖。
“阮小姐为了公益慈善事业,愿意跟出价最高者一起共进烛光晚餐。”他大声宣布,在众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中,他又把话筒交给阮骄,“阮小姐,您有没有话想跟大家说?”
阮骄微笑:“俞大小姐特意安排我走这一遭,也是希望能筹措足够的善款,所以希望大家别让俞大小姐失望。”
灿烂的笑容在聚光灯下比身上的闪钻还要耀眼,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催促开始拍卖。
主持人笑呵呵地跟台下的人互动了几句,开着男人才懂的玩笑,然后才宣布拍卖开始,底价……
“一元!”主持人大声宣布。
全场安静了几秒,继而喧哗起来。
一元?!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有人知道俞家跟阮骄的过节,偷偷讨论起来,这明显是俞家在报复阮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阮骄会配合。
台下,陆逸渊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攥成拳,恨不得把全场男人的眼睛全都捅瞎。
他们也配看她?!
阮骄,你离开陆家、害死大哥,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就是站在台上像个商品一样被人挑选、出价?
“逸渊。”许欣担心地想要握他的手,却被他甩开。
许欣气恼地瞪着台上的阮骄,嫉妒得发狂。
“逸渊,不许你出价!”她咬牙道,“你听见了吗?”
陆逸渊看了她一眼,目光冰冷。
许欣顿时怂了,委委屈屈地道:“逸渊,你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何苦再跟她纠缠不休。今天这个场合,如果你出价,我会很没面子的。”
“面子?”陆逸渊冷嗤,“那我的面子呢?她是我和大哥养大的,结果现在被俞家送到拍卖台,如果被别人拍去,我的面子怎么办?我大哥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允许的!”
俩人说话间,拍卖价格已经从一元涨到了一万元。
一万元,跟阮骄这样的女人吃一顿饭,很多男人都舍得。
听到一万元的喊声,陆逸渊满口血腥味。
这些人怎么敢如此侮辱她、侮辱陆家?!
不给许欣阻拦的机会,陆逸渊直接举牌:“十万!”
台上的阮骄轻轻一颤,顺着熟悉的声音看过去,看到陆逸渊那张半明半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