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樊松打了两个喷嚏，皱眉揉了揉鼻子，满脸无奈地看着樊母。
“妈，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那十万我也转给你了，你怎么就没完了呢？”
“我在意的是钱吗？”樊母心急如焚，“我在意的是你！还有隔壁那个叫阮骄的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傻……”
“妈。”樊松脸色有些难看，“我跟你说了几遍了？阮骄是好女孩，你不能以貌取人！”
“行，就按你说的，她是好女孩，但她不适合你！”樊母严肃地道，“你以后离她远点，对了，我看你还是搬回家住，我和你爸常年在国外，你一个人在家住很自由，没必要花钱在外面租房子。”
樊松很无奈，他越是说阮骄的好话，妈妈就越是紧张他们的关系。
“妈，我在这里住着很方便，出门两步就到学校，离医院也近，教授喊我一声我马上就能到！你也不希望我整天把时间浪费在路上吧？”
樊母犹豫了下，咬牙道：“那你跟妈妈保证，少跟隔壁的女人来往，不许再借给她钱！听见没有？”
“知道了。”樊松答应，只想把这事应付过去，“妈，你也回家吧，别在我这里待着了，我明天还得去教授那里，顾不上你。”
“我不用你管！”樊母没好气地道，“你忙你的，不用理会我。”
“那你不能再去找阮骄的麻烦！人家已经写了欠条了。”樊松提醒道。
樊母瞪了他一眼：“我那么久没见你了，想留在这里照顾你不行啊？至于隔壁那女的，我才懒得理会。”
樊松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就答应了。
回自己屋后，他在微信上跟阮骄道歉，让她别跟自己母亲一般见识，也承诺自己会解决这件事。
阮骄看完短信，回了几句，表示知道了，也不会生气。
季琪儿在旁边看着，气哼哼地道：“他妈妈都这样了，还让你别生气？我都要气死了好吗？你也真听话……”
“人家也是好心，别忘了，你飞回来的机票钱还有住院的钱都是他借给我的。”阮骄淡笑道。
拿人手短，季琪儿立刻萎了：“没有钱可真烦！要是咱们有钱还她，至于这么低声下气吗？”
阮骄就不说话了。
她们两个人已经商量半天赚钱的事，最后竟然商量到了庞海生那边。
现在的问题就是，她们俩都不能露脸。
“不露脸直播你说行吗？”季琪儿犹豫地问，“不然问问庞海生？要是行的话，就试试，不然靠打工赚够这一万五有点难，万一再碰上姓曹的那种混蛋怎么办？你一次能脱身，两次、三次呢？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直播的话好歹是在家里，就算网上那些龌龊男人说什么我们也能当看不见。”
阮骄也是这么想的。
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应付一两个猥琐男还行，万一遇到个硬茬还是自己吃亏。
“先问问看吧。”她叹气道。
俩人紧张兮兮地给庞海生打了个电话，询问不露脸直播行不行。
庞海生坚决反对，他看中的就是阮骄的那张脸。
阮骄一听就知道没戏，就打算放弃这个选择。
庞海生急了：“别啊，我们可以再讨论讨论。”
“没什么可讨论的，我确实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不能露脸，其实也是对你和你们公司负责。”
“对我们公司负责？怎么，你有仇家？仇家还很厉害？”
“对。”阮骄也不瞒他，“我也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庞海生半信半疑，现在这世道，还能有这种事？
至于不露脸的直播，确实也有，但都是些有本事的，起码也是个打得好的游戏主播……
阮骄很有自知之明，她的游戏水平有点渣。
季琪儿在一旁急了，嘀咕道：“就你这样的，不露脸，就穿个旗袍扭一扭也好看。”
庞海生：“……”他们是个正经公司好吗？
不过扭一扭好像真的可以。
庞海生兴奋：“阮小姐，我们细聊一下。”
细聊的结果就是，可以在家尝试，阮骄这边可以先布置一个直播间，其他的庞海生那边负责。
于是，直播赚钱这事就这么敲定了。
阮骄愣愣地看着季琪儿：“我这就要开始出卖色相了？”
季琪儿苦着脸：“我刚才随口一说，哪里想到……不然还是等等，等我生完孩子，我去扭一扭，反正我爸妈不在了，我得赚钱养孩子，没人会说我什么。”
“我爸妈也不在了，我也得赚钱养自己和养你孩子，没人会说我什么。”阮骄笑了，“又不是不穿衣服，怕什么？”
说完，两个人面面相觑，继而都笑了，只是笑得有些悲凉。
她们都是孤儿啊，只能抱团取暖。
三天后，阮骄带着口罩，穿着旗袍，站在调试好的设备前，开始了第一场直播。
庞海生那边做了不少工作，第一次直播，就引流来不少人，阮骄随着音乐随意的扭动，虽然一点肉都没露，但是姣好的身材比例看着就火辣，引得不少男人开始投礼物。
季琪儿一直紧张地蹲在直播间里看，看到有猥琐男说下流话，就冲上去喷人，被喷的男人自然不甘心，说阮骄扭得这么风骚不就是来勾引男人的，然后跟季琪儿互喷。
季琪儿火力全开，同时跟好几个男人互喷，一时间直播间里脏话满天飞。
再然后，直播间被暂时封了……
阮骄和季琪儿目瞪口呆。
庞海生那边气得脑仁疼，他这边给引流，看着效果不错的，突然就被封了，刚刚算是白努力了。
不过，效果还不错，确定了不露脸也能赚到钱。
庞海生又转怒为喜，立刻给阮骄打电话，喜盈盈地跟阮骄说着下一步规划。
譬如去学习舞蹈，或者用变声器跟榜一榜二的大哥们谈谈心……
怕阮骄有心理负担，庞海生还不停的开导阮骄，告诉她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笑贫不笑娼，再说只要她不跟那些人线下见面，穿的衣服别擦边，其实也是很正当的一个职业。
阮骄从来不在意名声，她在临市的名声可是难听的很。
她现在只在意钱！
于是，阮骄继续自己的直播，在庞海生的运作下，还真叫她收获了不少关注。
其中也包括临市的吴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