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宸走后,阮骄在这逼仄的出租屋里坐了很久。
这里是她曾经无比向往的自由。
但不是她要的真正的自由。
阮骄简单收拾了行李,去酒店找傅惊宸。
她要回去,她跟陆家的恩怨要了结,她还要查清楚当年的车祸是不是跟傅家有关。
处理完这些事她才能真正获得自由,那时,她会再回来这里,开始新的人生。
“傅医生!”
一见到傅惊宸,阮骄就露出娇媚地笑容,抬了抬手里的行李,“我来搭个免费的顺风车。”
傅惊宸先是眉头一松,紧接着就面露嫌弃:“丢了!”
“那可不行,这是我自己的家当。”阮骄拒绝。
傅惊宸皱眉,忍了忍,没把人连东西一起丢出去,在手机上买了两个人的飞机票,然后带她去补了个临时身份证登机用。
直到快登机了,阮骄才给周美月打电话,跟她说自己要回家的事。
周美月当即就哭了,原本单纯的孩子在经历过种种事件后,像是有了被害妄想症,非说阮骄是在骗她,一定是被姓邓的老混蛋带走了,还叫她别怕,他们立刻报警救人。
而康奇也是这么想的,他只恨不得自己当初没从警局出来。
阮骄只能好言相劝,为了打消他们的疑虑,还跟他们开了视频通话。
正在抹眼泪的周美月立刻精神了:“今天来的那大帅哥是你男朋友吧?他特地来寻你回家的?好幸福啊!”
她旁边的康奇还记得阮骄在车上的表演呢,皱眉道:“他是不是那个骗你的渣男啊?张虹你都被骗那么惨了,不会现在又被他洗脑了吧?我跟你说,这样的小白脸不可靠的,周美月就是个例子,你可要想清楚!”
俩人声音特别大,阮骄身边的傅惊宸听得清清楚楚,侧头看了眼,一下子出现在手机屏幕里,换来周美月的连连尖叫:“好帅!好帅!你们太般配了!”
阮骄汗颜,急忙切断视频通话。
傅惊宸:“渣男?被骗?他们在说谁?”
“……”阮骄无语,“不是你,你别多想。”
傅惊宸似笑非笑:“行啊,把那俩孩子骗得团团转,到现在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就为你掏心掏肺的,你良心上过得去?”
“孩子?我也只比他们大一岁。”阮骄媚眼如丝,“傅医生睡我的时候也没良心上过不去啊。”
傅惊宸:“胡搅蛮缠!”
飞机起飞,阮骄就把手机关机,抱着毯子睡觉。
傅惊宸侧头看了看,微微皱眉。
这次回来她好像有点儿不一样了,但怎么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
阮骄这一觉睡得很沉,被叫醒下飞机的时候,她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等她发现自己一路上竟然一直跟傅惊宸手牵着手的时候,下意识地甩开他的手,心里感到一阵嫌恶。
但她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不对,心里沉了沉,急忙补救:“刚刚睡迷糊了……”
站在机场外被夜风一吹,阮骄精神了不少,又对他笑了笑:“傅医生,谢谢你带我回来,那咱们回头再见。”
她冲傅惊宸挥手道别。
傅惊宸脸一沉,抓住她衣领又把她拎了回来。
“怎么了?利用完了就跑?娇小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
“呵呵,傅医生这话说得……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行了吧?”阮骄冲他讨好地笑。
傅惊宸直接把她塞进车里,沉着脸让司机开车送他回去。
阮骄咬了咬唇,脸上堆出微笑:“傅医生,你看,我人也回来了,丢不了,你这样揪着我不放是不是不太好?”
傅惊宸盯了她一眼。
阮骄心里一惊,讪讪地闭上嘴。
她向来敏感,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现在傅惊宸心情不好,再多说一个字自己都要倒大霉。
莫名其妙,刚刚不还好好的吗?就因为甩开他的手?
一路的沉默让阮骄大气都不敢喘,直到回到傅惊宸在市区的房子,阮骄才鼓起勇气开口:“傅医生,天色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还有事,我先……唔……”
阮骄瞪大眼睛,用力推开傅惊宸,还飞快的用手背擦了擦嘴。
傅惊宸眼底一沉,抱起阮骄就丢到沙发上。
“傅惊宸!”阮骄怒了,抬腿想要踢开他,“你发什么神经!”
傅惊宸轻笑,轻易地抓住她的腿,眸色黑得可怕。
“阮骄,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自己爽够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对,我很累,所以我今天不想要了!”阮骄咬牙怒道,“我有说‘不’的权利!”
“在我面前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更没有嫌恶的权利!
想到她刚刚甩开他的手、擦拭他亲吻过的嘴唇、迫不及待离开的态度……
她虽然在临市长大,但她除了陆家和他身边就无处可去,迫不及待离开他是为了回陆家吗?难道她看不懂那份事故报告?!难道不知道不论她想查什么只有他能帮得上她?!
阮骄突然僵住,就在傅惊宸突然抬手摸她的发顶的时候。
他这动作好诡异,让她感觉他好像要给她的脑袋做个开颅手术……
“傅医生……”阮骄怕了,主动放低姿态,软声撒娇,“我是真的很累,昨晚的情况你最清楚了,下面还不舒服呢,就饶了我吧……”
傅惊宸:“自己脱衣服!”
阮骄抓着他的袖子软软地叫:“傅医生,我真没骗你。”
“我看看,严重的话上药。”傅惊宸皱眉道。
昨晚她闹得太疯,活该疼一天。
阮骄没料到他要给她检查,窘得红了脸。
虽说俩人什么都干过了,但让他帮忙在那种地方上药她还是不能接受。
更何况自从知道傅家跟爸妈的死有关,她更不想跟傅惊宸再保持这种关系,他的每一次触碰,都会让她觉得愧对父母。
“你给我药,我自己来。”她小声道。
傅惊宸冷冷地看着她。
阮骄到底承受不住他这样的压力,干脆捂住脸,任由他帮她检查、上药。
还好,他刚刚的情绪就好像是暴风雨,来得快去的也快,给她上药的时候就真的是上药,并没有其他动作和意图。
阮骄刚暗暗松了口气,就听他冷冰冰地问道:“既然回来了,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