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骄睡醒的时候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起床就去厨房找吃的。
烧水准备煮方便面的时候,她打开手机,看到好几个庞海生的未接来电,她心虚的收起手机,只当自己没见到。
后来,庞海生没再打电话过来,阮骄只当自己逃过一劫。
不只庞海生的电话,就连陌生号码她都不会接了,生怕是公司财务问她要钱。
季琪儿的电话她倒是接了,听着季琪儿在那边哭哭啼啼,阮骄有些无奈。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季琪儿跟以前比不知道脆弱了多少,动不动就掉眼泪。
“我真的不是嫌弃你。”她耐心跟她解释,“我是怕我照顾不好你,这边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我有我爸妈照顾啊!”季琪儿抗议,“不需要你照顾,你好好忙自己的就是了。”
阮骄知道自己不说清楚她就会一直纠缠不休,只能实话实说:“我失业了,所以我暂时没钱养你,你和伯父伯母留在那边,傅惊宸总不可能不管的。”
季琪儿大惊:“事业了?你的直播间不是挺热闹的?为什么?不会是因为我去喷人了吧?”
“不是因为这个。”阮骄抿了抿唇,“听庞海生的意思,是有人逼他们公司这么做的。”
“啊?”季琪儿火冒三丈,“谁?是谁这么缺德!真是五行缺的八字犯贱,你做个主播碍着他什么事了?要是让我知道他是谁,我指定指着他鼻子骂,真是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混蛋!”
“……”阮骄默了默,说了三个字,“傅惊宸。”
季琪儿:“……”算了,当她什么也没说,毕竟是他们季家的恩人……
“不是,他这是干什么啊?”季琪儿声音低了八度,“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杀他全家刨他祖坟了?他连个工作都要给你弄没了……”
阮骄心想她还真猜到真相了,自己可不就是差点害死他爸爸?!
想了想,她怕季琪儿担心,就随口糊弄道:“大概是恼羞成怒吧,那天晚上我把他睡了。”
季琪儿:!!!
阮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说我也不是个女色狼啊,但他一凑过来我就没忍住。”
阮骄是真想不通也解释不清自己当时的行为。
季琪儿却给她说了答案。
“宝贝儿,你有没听说过生理性喜欢才是真爱这句话?说是你看到这个人就想亲他、抱他、碰他,就算他喝酒抽烟了你都不嫌臭,这说明他真的能吸引你,甚至他都不用说话,往那一站就能让你荷尔蒙疯狂分泌……”
阮骄听得心惊胆战:“闭嘴吧,别胡说吓唬人!你是想说我真喜欢他?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好色之徒!”
“别自欺欺人了,你要不是好色之徒,你能把他睡了?”季琪儿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喜欢就喜欢吧,怕什么?跟他说清楚不好吗?非要被人逼得工作都丢了……”
阮骄心说她要是跑到傅惊宸面前说自己喜欢他,估计就不是丢工作的事了,搞不好是丢命了。
“算了,你不了解我和他之间复杂的关系,总之我和他不可能。这事你别跟任何人说。”阮骄嘱咐道,“不就是个工作嘛,丢了就丢了,我再另外找。”
安抚好季琪儿,让她不会再胡思乱想,阮骄就开始研究那些招聘信息。
虽然很对不起庞海生,但她现在真的还不了钱,能找份糊口的工作就不错了。
或者,她试着自己弄个账号直播,看看能不能赚到钱。
这个想法冒出来她就打消了,现在想在主播这行里赚到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她不敢露脸和出声,万一辛苦几个月养号没养起来呢?
晚上,阮骄刚跟一家招聘客服的打完电话,听见门口有动静,她头也没回地说了声:“杨曼,你晚上吃过了吗?”
“嗯……”杨曼低低地应了声就快步往自己房间走。
阮骄感觉不对劲,猛地回头,就看到杨曼一瘸一拐。
“杨曼!”她立刻起身喊,“你等等。”
杨曼一僵,阮骄趁机走到她面前,就见她头发蓬乱,脸上还有抓伤,衣服破了好几个地方……
总之,很狼狈。
阮骄看得眼皮直跳:“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田秋干的?”
杨曼站直,捋了把头发,笑着道;“骄姐,放心吧,我没吃亏,我还手了!”
这一笑,就扯到脸上的伤痕,疼得她直抽抽。
阮骄急忙去找医药箱:“还有哪里伤着没?不然去趟医院吧。”
“不用。”杨曼回道,“去医院也是找护士上药,我就是未来的护士,我自己搞一搞就行!”
“那我去找樊学长过来帮你看看。”阮骄道。
杨曼急忙拉住她:“别!别让学长看到我这样……”
要是被樊松知道她和田秋的仇怨来自他,估计他又要道歉了,她不想让樊学长为难。
没办法,阮骄只能帮着她上药,看到她腿上、肚子上,甚至胸前都有淤伤,阮骄气得拧起眉:“他们这是对你下狠手啊,你报警了吗?”
“没有。”杨曼摇头,“不报警。”
“为什么?”
“骄姐,你不懂,我最近看了些普法的小知识,我如果不还手就挨打,我可以报警,但我还手了,报警也就是互殴,两边各打三十大板,我可不想这样。”
杨曼说着,挥舞了下拳头,抬着下巴道:“骄姐,我去拳馆挥洒汗水可不是为了挨打不还手的!就算他们来三四个人我也没有在怕的!”
坚强又骄傲,跟之前只知道哭的她比,成长了不少。
阮骄心里叹了口气,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下去?人家一天换两三个人来堵你,你一个人再能打也打不过人家。”
“我也不知道。”杨曼眼中闪过茫然。
她是来上大学的,可现在她的成绩一路下滑,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现在就是撑着一口气罢了。
阮骄想了想:“这样吧,以后晚上放学我去接你,再有来找事的,一次把他们打怕了。”
她跟杨曼不一样,她不上学,不工作,没有人能处分她,她是真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骄姐……”杨曼跟人打架的时候没哭,现在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