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不上阮骄,傅惊宇闹着回去找人,傅惊宸只能陪他,傅征两口子气得差点憋过去。
要不是现在他们还在陆俞两家的订婚宴上,他们早就对傅惊宇动家法了。
傅征把傅惊宸拉到一边:“惊宸,想办法把他弄回家,关起来,不许他再去找那个女人!”
“我知道。”傅惊宸低声应道。
傅惊宸带着傅惊宇找了一圈,才知道傅惊宇说得没错,阮骄消失了。
而这时的阮骄,已经在驶向海市的火车上。
她拔了手机卡,没通知任何人,到达海市后一个人找了两天,还真给她找到了那个孤儿院。
在海市这种繁华的大都市,即便是郊区也是高楼耸立,很多都是新建的楼盘。
而跟这些崭新的楼盘格格不入的,就是那个陈旧的孤儿院,外墙虽然刷了崭新的墙漆,也挡不住上了年头的岁月痕迹。
隔着铁栏杆往里看,能看到里面矗立着一座两层楼,七八十年代那种楼梯和过道都在外面那种小楼,还有几间平房,院子里是正在玩耍的孩子。
阮骄远远地招呼了个孩子打听冯明亮,那孩子果然认识,但是已经好些天都没来了,还说院长奶奶也在找他。
“那院长奶奶在吗?”阮骄微笑询问。
那孩子摇头:“院长奶奶在医院陪着萍萍姐姐呢。”
阮骄又赶到那孩子说的医院,找到孤儿院的院长奶奶。
那是一位头发已经全白的老人家,脸上的皱纹仿佛是刻进的岁月风霜,虽然愁容满面,但身板挺直。
而孩子口中所说的萍萍姐姐看起来病得很重,一直在昏睡。
听说她是来找冯明亮的,院长奶奶示意她出去说话。
“我也好些日子联系不上明亮这孩子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以前虽然也有失联的时候,但最多三天就会跟我报平安,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提到冯明亮,院长奶奶的担心溢于言表。
她打量着阮骄,暗道自己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眼前这样漂亮的女孩子。
“小姑娘,你跟明亮是什么关系?认识多久了?”她忍不住问。
阮骄知道她误会了,解释说自己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是这样啊……”院长奶奶试探着问,“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不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吧?”
“为什么这么问?”阮骄问。
院长奶奶叹气:“这孩子前阵子拿回来一大笔钱,我问他是哪里来的,他说是他赚的,可他以前也赚钱,但从来没赚过这么多……”
阮骄想,大概就是她给他的那一百万。
“他一直拿钱回来?”阮骄又问,“那之后还拿钱回来过吗?”
院长奶奶摇头叹息,直说自己拖累了冯明亮。
原来冯明亮自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往孤儿院送钱,不只他,从孤儿院出来的孩子都这样,只不过有些人是在不影响自己生活的前提下,有些人是恨不能倾尽所有。
冯明亮就是恨不能倾尽所有的那一个,他不谈恋爱、不结婚,他就想让院长奶奶别那么累,让孤儿院的孩子们能过得好一点。
但是随着郊区楼盘的开发,孤儿院就成了碍眼的存在。
他们没钱翻新,更没钱买下这块地皮,甚至连搬去其他地方的能力也没有。
屋漏偏逢连夜雨,院长奶奶唯一的亲孙女、跟他一起长大的冯萍在孤儿院检修老房上的电线时不小心摔下来了,几十万砸下去,救回一条命,但人醒不过来,据说脑子里有血块还是什么,但是位置凶险,就算凑够钱做手术,估计也只有百分之十醒来的几率……
阮骄听着,眉心就没舒展开。
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冯明亮太缺钱,所以会铤而走险,违背职业道德,拿着视频去找俞薇薇勒索。
听俞薇薇的意思,她给了他不少钱,但钱呢?他并没有打给院长奶奶……
对了,俞钟雪还说冯明亮欺辱了俞薇薇,他是那种人吗?
“小姑娘,明亮他是不是出事了?”
最后,院长奶奶声音微颤,她显然已经想到了,但又不愿相信,所以想从阮骄这里求证。
阮骄收拾起复杂的心情,对她灿烂一笑:“院长奶奶,您说什么呢?冯律师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出事?我是之前委托他查过一些事,想找他继续查,结果联系不上他才来这边找找看。”
笑容渐渐消失。
因为眼前老人虽然双眸浑浊却不糊涂,自己撒的谎,老人根本不会信。
阮骄狼狈逃离,却总感觉身后有一双伤心难过的眼睛。
阮骄不敢回头,她临走前去住院处给冯萍交了十万住院费,然后匆匆离开海市。
回到临市,阮骄疲惫地回到自己住处,本想着可以倒头睡一觉,没想到自己进不去门,自己的东西被胡乱丢在门外的走廊上。
阮骄皱眉,打电话给中介,中介表示没办法,人家房东不租了,还只退租金不退押金,让她有本事就去打官司。
阮骄又累又气,可对方振振有词,说这两天跟她联系了无数次根本联系不上,是她自己手机关机的不接电话的,不能怪人家没提前通知。
没办法,阮骄只能先把自己东西收拾了,拎着好拿的行李找个连锁酒店休息。
现在的情况太复杂,她需要养精蓄锐才能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一觉睡了十个小时,却一点儿没轻松,反而更疲惫,无数次被噩梦惊醒,无数次看见陈护工被砍掉的左手、无数次梦见冯明亮倒在血泊中,无数次看见院长奶奶含泪的眼……
起来后,阮骄把自己那张手机卡插上。
无数的未接电话和信息差点把手机卡死。
基本全是傅惊宇和季琪儿的,估计是联系不上她着急了。
这之外,就只有一个陌生号码,阮骄估计是推销广告,没理会。
她躺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把傅惊宸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拉回来,给他打过去。
“傅医生……”电话一接通她就打起精神,“你可别挂电话,我找你是有事。”
正要质问她的傅惊宸默了默:“说!”
阮骄:“我想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