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傅惊宸的样子越来越清楚,甚至就连他接近锁骨的位置有颗小黑痣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阮骄嘴角抽了抽,她竟不知道自己把傅惊宸记得这么清晰。
赶紧甩了下头把那身影抛之脑后,给樊松发了条消息说明情况。
过了一会儿,樊松打电话过来,问需要他帮忙吗,阮骄很想开口借钱,又张不开嘴,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没事。
没想到打完电话一个小时后,樊松给她转了一万块钱。
阮骄不敢点接收。
她才问樊松借过钱,知道他手里已经没钱了。
立刻打电话过去询问,樊松却笑着跟她说这钱不是借的,是家里给的,让她放心拿着。
“你不是说不问家里要钱的?”阮骄担心地问。
“但这不是过年嘛,我爸妈给我点压岁钱也不是不可以。”樊松笑着道,“你朋友那边需要用钱,你就放心拿着用吧。”
阮骄觉得这钱烫手。
也奇怪,她花傅惊宸的钱从来不觉得烫手,还能开口要更多,但是樊松的她就觉得不好意思,脸皮发烧。
“还是算了,我会再想办法的。”阮骄低声道。
樊松:“我这是借给你的,又不是白给你的,你要是觉得那啥,回头给我利息好了。”
他是笑着说的,阮骄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但给利息这个条件还真的让她心动了。
“那……谢谢你。”阮骄感激道谢。
她和季琪儿都太缺钱了,这一万块真的是雪中送炭。
“对了,还有你朋友的情况,我问了下认识的医生,也是说最好卧床休息七天。”
“好,我知道了,我会劝她的。”
“要是钱不够,你就跟我说。”樊松又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朋友,钱的方面我可以帮你解决。”
“嗯,谢谢你。”
打完电话,阮骄才收了那一万块,心里想着该怎么赚钱才能快点把这钱还上。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阮骄拿着这一万块,心里也有底了,好好陪着季琪儿保胎。
季琪儿却一直心情不好,她白天有时候出神,有时候跟阮骄说笑两句,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睡着了后会哭,在梦里哭,喃喃地喊着爸爸妈妈,偶尔还会喊袁聿,那声音听着都心酸。
阮骄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她跟季琪儿不一样,季琪儿是真正在蜜罐里长大的娇小姐,在这之前,她人生最大的挫折不过是谈了个恋爱没人支持,然后陡然间就家破人亡了,她心里肯定很难接受。
不管怎样,还是得她自己想开了才行。
过了五天,医生看着死气沉沉的季琪儿很是无奈。
如果病人不配合,那医生有再多的办法也是枉然。
“季小姐,您是确定不要这孩子了是吗?”医生直接问。
季琪儿:“……”
医生皱眉:“你这样的状态,对胎儿不好,对你自己也不好,不管出了什么事,希望你想开点。”
季琪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阮骄送医生出去,医生忍不住道:“像病人这样的心态可不行,你们得多劝着点,不然七天都不一定能出院。”
阮骄回来坐在病床边上,看着脸色比几天前更憔悴的季琪儿叹气道:“琪儿,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还是赶快做好决定,然后我陪你一起面对。”
“我不知道……”季琪儿喃喃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的意思就是想留下这孩子!”阮骄一针见血,“那就留下,我陪你养,这两天你给我好吃好喝好睡,两天后我们出院回去,再住下去,我们住院费都掏不起了,懂吗?”
这是季琪儿回来后,阮骄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说话。
季琪儿瘪了瘪嘴。
“琪儿,叔叔阿姨已经去世了,你是他们唯一的血脉,你得长大,懂吗?”阮骄又道,“这个孩子以后姓季,是你生命的延续,跟任何人无关,你要牢牢记住这一点!”
季琪儿眼圈泛红,抿着唇用力点头。
大概是感受到季琪儿的情绪,这一天,胎动非常频繁,弄得季琪儿以为出什么事了,喊医生来检查,没检查出什么问题。
想到孩子在肚子里动来动去,季琪儿更下不了决心打掉孩子了,她只能告诉自己要坚强起来,就像阮骄说的,只记得这是自己的孩子就好!
两天后,季琪儿被允许出院,阮骄看她振作起来也安心不少。
阮骄联系了庞海生,带着季琪儿跟他见了个面,向他道谢,并把钱还给他。
庞海生还是想签下阮骄,极力劝说阮骄,因为就凭她的样貌,开直播真的很容易赚到钱,到时候也有钱养活孩子。
阮骄心想,要是自己露脸直播,只怕他们公司都会被自己连累,还是算了。
庞海生见劝不动,只能暂时放弃,不过还是跟阮骄互加了微信,只说以后万一有这方面的打算一定先考虑他。
把账还完,阮骄和季琪儿就回南市。
到了租住的地方,季琪儿好奇四处打量,她还从来没住过这样简陋的房子,有些无所适从。
阮骄庆幸房东是带家具出租,客卧还有闲置的床,不然还要再花钱。
忙活了一通,把季琪儿安置好,阮骄又去隔壁敲门。
樊松打开门很惊喜:“阮骄?你回来了?”
“嗯。”阮骄好喜欢看他的眼睛,笑盈盈地道,“刚回来,过来跟你说一声,还得谢谢你的帮忙。”
说着话,季琪儿探头出来看,好奇地打量樊松:“这位是……”
“樊松,我是阮骄的学长。”樊松笑着道。
“学长……”季琪儿意味深长地喊了声,冲着阮骄笑,“你什么时候有学长了啊?”
她笑容暧昧,樊松脸颊飞红,解释道:“阮骄是大一新生,我已经读研了。”
“行了,你赶紧回床上休息去。”阮骄瞪了季琪儿一眼,“我跟樊学长还有话要说。”
“行行行,你们说,我不打扰。”季琪儿笑嘻嘻地关上门。
阮骄很无奈:“樊学长,你别理她。”
樊松挠挠头:“你有话跟我说?进来说吧。”
看他这样,阮骄心里有些不安,怕他多想。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选择把话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