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松北的支持下,第一期节目就这样拍摄了。
所有人跟着于松北一起学习埙的历史以及制作工艺。
因为工艺比较复杂,于松北知道大家学不会,也不为难人,只是讲了几个比较重要的点。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安沐萱发现这一天霍昭勋都没有离开,她就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时不时用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睛看着她。
每当她的视线跟霍昭勋对上的时候,于泽总是会适时出现,打断她的思绪。
“姐姐你好聪明啊,来之前我就了解过于老师,他是一个脾气很怪的人,之前有些综艺邀请他去节目现场,他都直接拒绝了,说的话也很不好听,但是今天他可没少夸你。”
安沐萱捏着手指,摇了摇头:“只不过是听于老师的安排而已。”
她也是第一次接触埙这种乐器,除了文字上的了解,再无其他。
忽然,于泽捏住了她的手指,好看的脸微微皱起。
“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不是特别严重,没什么好说的。”
她有些不自在地把手指藏到了身后,却被于泽不赞同地拖了出来。
她的手指白皙匀称,皮肤细腻,一看就保养得很好。
于泽长得很无害,一双手却大的过分,他不容置喙道:“姐姐可是混娱乐圈的,更要照顾好自己,不然你那么多粉丝要担心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眼面容温柔的瞅着她的面容,说:“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别说是磕破一层皮,就算是掉一根头发我也舍不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恶意,一抬头就对上了浑身散发着寒意的霍昭勋的眼睛。
一时间,他严重的笑容更盛,说话的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可怜巴巴。
“姐姐,霍律师怎么一直看着我们两个?他好像很有意见。”
安沐萱看了一眼霍昭勋,她今天已经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盯了一天了。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她死命缠着他的时候,他把她当成洪水猛兽,她不想缠着他了,这个人又跟有病一样,她走到哪,他跟到哪。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中有一些气,脸一沉:“管他干什么?他又不是我的谁,我可是大明星,谁要跟他扯上关系?”
他们隔得不远,所以霍昭勋能够听清楚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果然本来脸色就不大好看的人,如今更是阴鸷,那双锐利的眼睛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是对于泽,也是对安沐萱的。
可惜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剧组人多嘴杂,他也只能把这口气往下压。
今天拍摄了一天,大家都已经先离开了,毕竟都是些走出去也不会有人认识的新人,导演也放心。
安沐萱一次的行程是完全保密的,所以并没有粉丝和私生饭过来打扰她。
但是她这张脸的可辨识度太高了,所以还是要剧组的车接她回去。
车还要一会儿,她靠在楼顶的天台边上吹风,于泽本来笑眯眯的,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的怪异。
只有在目光接触到安沐萱的一瞬间,他眼中的阴郁稍微散去了一点。
“我出去接个电话,姐姐你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回去,这边挺远的,打车也很贵。”
他皱了皱眉,仿佛几十块钱的打车费对他来说是天价。
他离开之后,不一会儿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身边。
余光一扫到那人高耸的鼻梁,抬脚就走。
霍昭勋反手抓住她的手腕:“那天你来了对吗?”
安沐萱一愣,忽然想起她刚才在门外对于松北所说的那些话,心里一惊,有些逃避地移开视线。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霍昭勋冷笑:“听不懂,我便要教你好好想想。”
他拖拽着安沐萱的手往外面屋子里面走。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们现在这样的动作也并没有人关注,只有安沐萱身边跟着的那两个保镖上前拦着他。
霍昭勋目露凶光,看样子还真的要打一架的样子。
先不说这里是于松北家,明天还要拍摄,霍昭勋也是跟她一起上过花边新闻的人,节目组的人还没有散干净,要是一会儿上来搬东西看见点什么,她就彻底清净不下来了。
“他不会动我的,我们就去叙叙旧。”她顿了顿又担心霍昭勋发疯,又小声加了一句:“我叫你们,你们再过来。”
说完,她反手甩开霍昭勋钳制着她的手:“我自己走,你想问什么都行。”
于松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擦拭他的工具,听到动静,掀开老花镜看了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霍昭勋早有准备似的,直接带着她到了书房。
“你想问什么?”
安沐萱靠在书房的桌面上,眼睛盯着窗外,心里有点乱。
她想不到过了四年,霍昭勋还是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回忆起那天的事情。
“那天你来了对吗?”
四年前,霍昭勋才刚沉浸在和安沐萱在一起的喜悦中,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们分手吧!”
一瞬间,他沸腾的血液彻底凉了下来,那种兴奋也变成了不解,疑惑和愤怒。
他打算找安沐萱问个清楚,于是让她去四教顶楼,他要好好问问。
但是他在四教顶楼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
而那天刚好于松北也来他们学校上课,他早早就邀请他带着新交的女朋友过去听。
他也跟安沐萱说过这件事。
教师的地点就在四教六楼,也就是顶层的下一层。
他们明明隔得那么近,安沐萱那天本来也想做最后的告别的,可是最后为什么没有来,他想问清楚。
安沐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吁了一口。
“我的确去了。”想到那一天的场景,她的表情有些茫然,“但是我走到那里,忽然发现我什么都不想跟你说了,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忽然发现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你,不想耽误你。”
她低头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我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