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安沐萱就是那个对任何人的事业都没有任何帮助的人,所以在场的人见到她,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莫名其妙地翻了一个白眼就走了。
安沐萱也懒得跟这些见风使舵的人生气,她找了一个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角落坐下。
可是有的人还是在进到这里的一瞬间发现了她的存在。
霍昭勋的出现是很多人期待已久的,他们蜂拥而上,在他身边围成了一个圈。
“霍总你总算是来了,我们之前就想见见你了,但是知道你是一个大忙人,肯定没有时间跟我们这些小人物说话,这不,知道这个校庆活动你肯定来,我们早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霍昭勋本来想去跟安沐萱说两句话的,现在被这些人团团围住,这些不认识的人还好像麻雀一样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他不耐烦地皱眉,那些人还在不断地把自己的名片塞进他的手里。
“我知道我遮掩大哥身份跟霍总比起来的确有些不够看,但是我也是真心想跟霍总交朋友的。”
“我之前跟霍总有过合作的,霍总不会不记得了吧?不过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算你不记得了,也理所当然,以后要是有合作的机会,还希望霍总看在我们是校友的额份儿上,给咱们开一条路啊。”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我都没有兴趣认识,如果你们真的想让你是我的话,你们可以直接拿着合同到我们公司的业务部去和他们谈,和我谈没有用。”
说完,他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拨开所有人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的位置距离安沐萱不远,但是安沐萱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她现在眼中只有自己的恩师。
按照时间来算的话,现在张正学已经退休了。
不知道是不是意念的力量,她在心里默念着对方的名字,不一会儿一个脚步匆匆的小老头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的目光太强烈了,张正学一眼就看见了她,他冷哼一声挪开了视线,柏漫漫脸上的笑容因为他这忽然的冷脸,有些尴尬地收了起来。
她跟张正学旁边的老师商量了一下,对方以前也是她的老师,知道她跟张正学之间的那些事情,笑着给她让了位置。
“张老师,你还跟我生气呢?”
“谁是你老师?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学生,胆大妄为,一点都不知道怎么规划自己的人生,你要是听我的话继续深造,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律师了。”
柏漫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虽然被人夸奖这件事很值得高兴,但是她的确没有办法按照张正学所说的那样成为一个优秀的律师。
因为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律师这个行业,烦人。
但她嘴上还是很乖巧的。
“我那个时候不是没有选择吗?张老师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张正学科不听她解释。
“我那个时候也说了可以帮你,但是你不还是继续在娱乐圈里面去演戏了吗?你演的那些电视剧我都看了,都是什么玩意儿?你说你自己本来的行业做不好,去演戏,也不好好演,我都看不下去了。”
安沐萱闻言,忽然想起自己刚刚进入演艺圈的时候拍的那些电视剧,现在想想都觉得辣眼睛。
但是她那个时候有傅时深和秦月帮忙,资源已经算是同期里面比较好的了,她没什么好抱怨的。
“张老师,这你就不懂了吧?虽然我拍的那些作品比较辣眼睛,但的确赚了不少,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你可以看看我最近的作品,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谁知道张正学闻言,脸色更难看了。
“你最近更难看了,因为感情上的事情竟然一连五年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脱粉了。”
安沐萱挑眉:“我还以为老师你还在生我的气,没想到你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我。”
“知道我关注你就应该好好演戏,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认真,我都不会说什么的,我当初是生气,但是我也只是生气你不珍惜自己的天分,而且那个时候我也的确看不上眼元这个职业,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这样的想法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现在不是有很多粉丝吗?我觉得你也是很厉害的。”
本来以为见到老师会面对铺天盖地的责骂,却没有想到经过几年的沉淀,张正学的想法也悄然发生了改变。
“对不起老师,我当初应该早一点来见见你的。”
要是早一点过来,就能早一点听到张正学的心里话,也不用一直把这一份愧疚憋在心里了。
“你现在才知道你应该早点来见我?我要是跟你一般见识,早就已经被你给气死了。”
“对不起。”
两个人把话说开了之后,相处的氛围也逐渐变得温馨起来。
忽然,柏漫漫的身边有一个人落座,霍昭勋平淡却不失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张老师好久不见。”
“你也回来了?今天肯定很多人围着你。”
作为老师,桃李满天下,认识的学生可能也就拔尖的那一批,刚好柏漫漫跟霍昭勋对张正学来说都是能留下深刻印象的那一拨。
虽然霍昭勋最后也没有做律师相关的工作,但是他做律师的时候做得很好,所以张正学对这个得意门生还是很喜欢的。
“嗯,是有很多人围着我,只不过他们对我本人的兴趣不大,对我这个霍总的身份比较感兴趣。”
只是不知道几个月之后他们是不是还会像今天这样对他有这么大的热情。
“那老师都不敢跟你说话了,你要是跟我说话,是不是也要说我巴结你?”
“我才不会这样想呢,老师多跟我说两句话,我心里也很舒服。”
霍昭勋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安沐萱多说两句话,但是自从他过来了之后,安沐萱就开始变得沉默起来,甚至连目光都不愿意放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