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萱也知道这一次她让蔡女士多么担心。
以前她虽然也经常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至少还活着。
这一次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妈,对不起。”
她捏着蔡女士冰凉的手指,眼泪也掉下来了。
蔡女士自己眨了眨眼睛,把眼眶里面的湿润给眨没了,一只手还要去给安沐萱擦眼泪。
“好了,多大人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呢?醒过来就好了,我也不需要你怎么跟我道歉了,从现在开始跟我一起离开好不好?不要继续待在霍昭勋的身边了,难道一次又一次的意外还不能证明什么吗?你们两个根本就不合适啊!”
安沐萱文言文,回过头看了一眼霍昭勋。
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妈,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跟霍昭勋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她中途下船不会得救,反而会溺亡,所以她只能跟着霍昭勋。
蔡女士似乎是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一瞬间,她仿佛老了十岁。
“你以前一直都很听话的,你到底怎么了?现在的你让我觉得陌生,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女儿?”
“妈……”安沐萱一开口,各种心酸涌上心头:“我永远都是您的女儿,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我……”
她哽咽着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下去。
蔡女士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净了一样,她不想再继续给她说下去的。
她耷拉着肩膀,面上的表情又伤又痛:“好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了,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我管不了你了,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就算连命都不要也没有关系。”
说完,她就拎着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安沐萱知道这是蔡女士对她的再一次纵容。
但这一次也在她心上留下了很沉重的一条疤痕。
要修复这条疤痕,可能要用很多很多年的时间。
她垂眸,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里面掉下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没有用,明明跟在霍昭勋身边就是为了让那些威胁她的东西彻底消失,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因为那本来已经被出卖地一分不剩的自尊,没用从霍昭勋的身上得到任何事执行的好处。
她看着霍昭勋,一字一顿道:“娱乐公司交给我吧,我能管理好。”
霍昭勋蹲在她的病床旁边,视线和她齐平。
“好,你说什么都可以,现在先把身体养好。”
他帮她把眼泪蹭掉。
——
与此同时。
白霜霜的病房里就显得冷清了很多。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白夫人才姗姗来迟。
但就算是出现在了白霜霜的面前,她的态度也称得上是恶劣。
“你好好听话,该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非要自作主张,现在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你满意了?”
司程宇已经好几天没有来看白霜霜了,现在正是她心情烦躁,脾气暴躁的时候。
连最后一个关心她的人也不要她了。
她抬头,恶狠狠地盯着白夫人。
“听从你们的安排?你们会有什么恶心人的安排呢?你表现的又多,在乎我是在你的心中只有你们唯一的儿子,不管是我还是司程宇对你们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她哥哥在的时候,她就是父母眼中的小宝贝,乖女儿,她哥哥不在的时候,她就只是一个用来联姻和报复的工具。
还好霍昭勋也是她喜欢的,这是她成为白家人报复霍家工具最为欣慰的一点。
可就这一点,也因为霍昭勋跟安沐萱被破坏得干干净净。
她很清楚地知道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没有什么用的弃子。
“既然已经不想再管我了,你们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白夫人只觉得额头在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你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好意思说啊?要不是你自作主张做了试管婴儿,还留下了痕迹,你现在怎么会这么窝囊地躺在这里!”
白霜霜这些年听过的各种冷言冷语多了去了,对家里的父母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期待。
“我这么窝囊又怎样呢?你会帮我吗?你不会,虽然我这两天没有接收外面的信息,但是我也能猜到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你们肯定也把我现在狼狈的样子公之于众了吧?用来换得公众的同情,从而进行你们那些龌蹉的行动。”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
“你们对你们唯一的儿子还真的宠爱啊,他只不过是因为嫉妒比他优秀的霍昭勋,你们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想把霍氏集团给击垮,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霍氏集团里面的人虽然个个都是草包,但是霍昭勋一个人可以顶他们好几个,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霍夫人本来就是来走个过场,现在看见白霜霜这神经兮兮的样子,就一刻也不想多待。
“我看你精神头这么好,我也没有必要帮你了,本来还想帮你找一个律师的,我看现在没必要了。”
白霜霜没有因为她的冷漠而后悔说出这些话。
“你开心就好。”
到现在她还是觉得司程宇不会放弃她。
哪怕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了。
可是想到之前他说的那些话,白霜霜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她捏了捏被子:“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白夫人本来也不想多待,看着这个从小就不知道像了谁的亲女儿,她眼中没有任何温情。
“你别以为司程宇能为你做什么,他没那么厉害。”
本来还一脸无所谓的白霜霜,脸色一变:“我劝你最好不要想着动什么歪心思,你知道的我是一个疯子,我疯起来,亲妈都不放过。”
白夫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白霜霜前两天才捅伤了人。
她盯着白霜霜那双大大的眼睛,只觉得阴森可怕:“真是个疯子!”
她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整个病房里面只剩下她了,她那狰狞的表情都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