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我为什么要早早告诉你,我也会吃醋的。”
他那双黝黑发沉的眼睛看着安沐萱,里面的情绪让安沐萱心惊。
她下意识地挪开了目光,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面。
“时间不早了,赶紧洗漱吧。”她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哈欠:“我明天还要去见牧云老师呢。”
知道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霍昭勋也不想继续提周清河,但是他知道安沐萱一定会想办法去帮助周清河度过这一次的难关,想到这里,他原本就很糟糕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但是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收,收拾东西去浴室洗澡去了,今天逛了一天,加上不想面对霍昭勋那质问的眼神,柏漫漫在浴室里的水声响起不久之后就睡着了。
霍昭勋从浴室出来得到时候,就只看到一张安静的睡颜。
他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他还是对她没有办法狠心,哪怕他刚才真的很生气很愤怒,却也没有办法对她很凶,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安沐萱在他身上吃了多少苦。
他小心地掀开被子,躺上床,本来想把身边的人捞进怀里,可是还没有动作,那原本安静睡着的人,好像有所感觉一样,自觉地寻找着热源,没一会儿就挪到他的身边,自己找了一个舒服地位置,再次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安沐萱身体上形成的习惯,这对霍昭勋来说是一件好事。
他只要对她再好一点,让她再也没有办法离开,或许两年之后的结局就会不一样。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搂紧了怀里的人,在安沐萱柔软的发顶蹭了蹭,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安沐萱收拾好,陆续买的早餐也送过来了。
安沐萱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她拿着早餐袋子,准备路上吃。
霍昭勋之前答应过这一次不跟着她,但是让她一个人出去,他又总是不放心。
“我送你过去吧。”
安沐萱回头瞪了他一眼,她可太了解霍昭勋了,现在说送她过去,说不定一会儿还有送她进去,再然后就是送她去见见牧老师。
所以她坚定地拒绝了。
“不用了,我自己能找到路。”
霍昭勋闻言,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那好吧,一会儿结束了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去接你。”
这个要求,安沐萱勉勉强强能够接受。
“好,到时候再说吧。”
她急匆匆地离开酒店,到外面打了一个车,目的地艺兴剧社。
现在来看戏的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人,而且人也比较少。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是整个剧院里面还是很安静,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唱戏的声音。
“你好,请问牧云老师在吗?”
她揪住一个工作人员,想要知道牧云在哪里。
谁知道对方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后就冷漠地别开了视线,一副连话都懒得说的样子。
她以为只是这个工作人员不怎么喜欢说话,但是连着问了好几个都是一样的结果,她瞬间就意识到这不是偶然的,而是大家都不想告诉她牧云在哪里。
这种情况让她觉得有点奇怪,就算是戏曲大家,也没有必要把姿态放的这么高吧?
她一边疑惑,一遍又莫名的有点不服气和愤怒。
但是联想到公司未来的规划,还是耐住性子,在剧院里面逛了一圈。
但是逛来逛去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她只能到门口去看今天的剧目表。
现在牧云已经很少开嗓了,但是今天她来的很巧,刚好有牧云的戏。
既然找不到牧云,也没有办法问牧云在哪里,那她只能换一种方式接近了。
她到门口的售票口买了一张下午三点的票,给霍昭勋发了消息说晚上才能回去了。
霍昭勋知道她遇到了问题,电话在下一秒就打进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困难了?要不要我帮忙?”
安沐萱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可以解决。”
虽说她已经背靠霍昭勋这棵大树,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够自己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霍昭勋闻言,也不勉强。
“那好吧,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安沐萱也没有从剧院离开,而是坐在大厅门口,拿着门口的剧目介绍开始看了起来。
既然要接近人家总是要做一点功课的。
等她看完已经到中午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慢慢悠悠地去附近找了一家饭馆吃饭。
吃完饭,时间还早,她打算再次走进剧院,想看看有没有运气碰上沐云杉,毕竟下午还有表演,对方总不能一直不露面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这剧院并不是很大,除了几个表演厅之外,就是训练室和化妆间,还有好几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办公室。
安沐萱一间间望过去,忽然一道有些严厉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喂,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进来的?”
来剧院看戏的都是些年纪大的人,忽然来了一个年轻人,行为还有点鬼鬼祟祟的,让人想不注意到都有点困难。
安沐萱转身,看到了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他虽然已经人到中年的,按时因为常年浸淫在戏曲中,整个人都有一种很精神的气质,而且眉眼之间有种令人肃然生畏的气势。
她认得这个人,牧云的丈夫,和她一样是一个沉迷于戏曲的人。
面对这样一个威严的长辈,安沐萱说话不自觉的有点结巴:“我……我是来看牧云老师的,时间还早,还没有开场,我就想来后台找人。”
她这样说反而让对方的脸色更冷了。
“你又是那个剧组,还是哪个电视台的?我们不接受任何采访,也不喜欢你们假惺惺的宣传戏曲,你还是赶紧走吧。”
安沐萱有些惊讶,她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对方就已经猜到了她的目的。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