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萱没有怎么思考,直接点了添加,
单扬早就给她准备好了资料,让她看。
“到时候他们那边的律师可能会从一些比较清奇刁钻的角度给被告脱罪,到时候你只需要不怯场,我们是道德方面的优势方,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好,谢谢学长。”
“可别这样说,你们家霍昭勋可给了不少的委托费,我这是为了钱在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安沐萱知道单扬这样的大律师可不一定能抽出时间来帮她打官司,肯定是霍昭勋有了什么不一样的方式才让对方松口。
“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不怯场。”
面对白霜霜,她没有办法让自己怯场,更何况这一次对方可是想要她的命。
霍昭勋没有猜错,在开庭之前司程宇来找他了,这一次他比上次更加退费,黑眼圈深得好像一只熊猫,眼带都开要掉到脸颊上了,嘴唇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好似昂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周围的人看见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就怕他碰瓷。
安沐萱没有想到司程宇为了见她特意花钱投资了一部公益电影。
“你这是……”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也知道我接下来的话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是我的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安沐萱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那我呢?差一点就没命了,你不会觉得你来说服我就能撤销对她的诉讼吧?这已经是刑事案件了,你这不是对她好,而是害了她,给她一点教训也是好得多,我是看在我们以前也算是朋友的份儿上,所以才愿意跟你说这些,但凡你跟我之间的关系不那么熟,我会直接让保安把你轰出去。”
司程宇咧着苍白的嘴唇笑了笑:“我知道她这一次做的事情的确有点太过分了,但是如果你能撤销诉讼的话,她就可以减少量刑,至于对她的管教,我用不着你来说,以后我不会让她到处乱跑,但是我的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安沐萱觉得他疯了。
“你觉得按照白霜霜的性格,不是按照她的意愿生下来的孩子,她还会喜欢吗?”
司程宇闻言,脖颈间的青筋乍起,但是却没有办法反驳她。
白霜霜的确不喜欢那两个孩子,哪怕他们是她费了很大的力气,丢掉半条命生下来的。
“这跟你没关系。”
安沐萱也不想再跟他纠结了。
“你回去吧,我不会同意你的。”
司程宇抬眸,那双眼睛里面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就说明我有十足的把握让你答应我,我也知道你身边有霍昭勋帮忙,要威胁到你比较复杂,但如果是于泽呢。”
安沐萱闻言,眉间微蹙:“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橙还没有告诉你吧,这段时间于泽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我作为陪伴他这么长时间的心理医生,如果我稍微对他进行一点心理暗示,你觉得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
安沐萱心头大骇,哪怕她不懂心理学,也知道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你是一个心理医生。”
这是心理医生的基本职业道德,司程宇的眼睛瞪得很大,几乎要从眼眶里面脱落下来。
“那又怎么样?我还不是保护不了我喜欢的人。”
安沐萱不知道司程宇到底喜欢白霜霜什么,她自己曾经也热烈的喜欢过一个人,知道爱情都是盲目的。
她抿了抿唇,对上司程宇有些着急的目光,她想他现在一定很着急,如果不是因为走投无路,他肯定不会用这种疯狂的事情来威胁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回去吧,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不,我现在就要你回答我,不然我走了,我心里不安定。”
他看着安沐萱说:“现在给霍昭勋和李的委托律师打电话,我想亲自听到你撤诉。”
“你放心我不会骗你。”
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总是要花一点时间解释的,而且按照霍昭勋的性格应该不会轻易放过司程宇。
“快点,我不想说第二次。”
安沐萱觉得司程宇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大不了给于泽换一个心理医生好了。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地推开,霍昭勋冷着一张脸闯了进来。
“你倒是聪明,知道从我这里下手没有用,所以来找她,但是找她也没用,我已经帮于泽换了新的心理医生,别想用这些东西来威胁她。”
他大步走到司程宇面前,好像提一个破口袋一样把他从沙发上拔了起来。
司程宇本来就因为白霜霜的事情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了,现在浑身上下软绵绵的,被他轻轻一扔就撞倒在了办公室的柜子上,他吃疼地闷哼一,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看着好像随时要晕过去似的。
司程宇扶了扶额。
“原来你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如果不是早有准备,他不相信霍昭勋能这么快反应过来
“是呀,你只不过是一个心理医生,就算有点产业也都在国外,你有什么办法帮白霜霜呢。”
司程宇苦笑了一声:“她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所以才更需要管教,不然你怎么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
司程宇无话可说,他没有办法帮助白霜霜,也没有办法让他们收手。
霍昭勋为了以防万一,在进来的时候特意交了保安。
司程宇转头看着外面保安拿的那些棍棍棒棒的,嘲讽地笑了一声:“你放心吧,我现在这个样子,稍微闭上眼睛都能睡着,我谁也威胁不了。”
他已经尽力了,但是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就在他即将走出安沐萱办公室的时候,她叫住了他。
“如果你真的用职位之便对于泽用了一些不好的方法,你以后还是别做心理医生了。”
人的道德底线,只要突破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