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白煦会这么说，陆繁星微微一愣，“师兄也有烦恼？”
白煦轻笑，“难道在你们眼里我是块木头不成？是人当然会有烦恼。”
“不是不是，”陆繁星怕他误会赶紧解释，“我们只是觉得师兄无人能及，我们凡夫俗子的烦恼跟你不沾边！”
她急急解释的时候语速有些快，尾音不自觉上翘，在深夜里竟然有些可爱。
白煦感觉心里似乎没那么烦了，身心都舒展了几分。
他又喝了一口酒。
一时间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陆繁星刚开始还有些忐忑的观察着白煦的表情，见他是真的不介意，这才松了口气，安心想着自己的心事。
沉默间，一辆黑色的车子从暗夜中驶来，停在了对面的停车区。
陆繁星眼神探过去，看见一个有年纪的女人从车上下来，拎着什么东西直接进了VIP病区。
应该就是谢老夫人了吧？
陆繁星心想。
她双手托腮，目光再次黏上对面的窗户。
“陆繁星？陆繁星！”
“什么？”陆繁星回过神，见白煦正拧着眉看她，“怎么了，师兄？”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在想论文的事情呢。”
白煦直觉陆繁星在撒谎：她刚才的目光似乎藏了很深的寂寞和失落，总归不可能是面对论文会有的情绪。
她不说，他也就不多问。
“那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哪天？”
白煦看见她似乎并不记得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在心里纠结许久的事情，她却从没往心里去么？
陆繁星察觉到白煦的情绪莫名低落了几分，有些好奇，“师兄？”
“那次你请我吃饭，遇到了那个女人。”
陆繁星小小“啊”了一声，“那个……没什么值得道歉的啊？”
白煦挑高眉毛，眼底多了抹调侃，“你记不得她是谁了？”
陆繁星一脸惊讶，“我认识她？”
“吴菲菲。”
“……谁？！”陆繁星不自觉拔高了声音。
没办法，她实在是太惊讶了！
看见她灵动的样子，白煦的心情好了不少，“当年你们两个可是号称晏大双姝，这才毕业不到一年，你就把她忘了？”
陆繁星的大学是在国外上的，实际学年是五年，本硕连读。因为她成绩优异天赋好，所以在国外读到第四年她就申请了晏城大学交流的资格，最后一年是在晏城上的，硕导正是白主任。
国内实习比较早，白主任又尤其推崇“实践高于成绩”的理念，所以陆繁星最后一年几乎就在医院就业了，只是前段时间刚拿到毕业证而已。
在这交流的一年里，陆繁星的到来不仅让吴菲菲校花的称号不保。而且因为陆繁星学业成绩优异，让自称学霸的吴菲菲接连遭遇全面滑铁卢。
从“医学院王牌”，直接跌成了全方位“万年老二”。
陆繁星倒是没想跟对方争抢什么，只是吴菲菲却单方面对她展开了无差别竞争。
这一年里陆繁星努力却也顺风顺水，吴菲菲拼了命的跟她争跟她抢，却没得到一点好处。
陆繁星叹了口气：怪不得要道歉呢，原来这是又跟死对头见面了啊。
只是……
陆繁星眨眨眼看着白煦，“师兄，她一年前不长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