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梦瞧着气氛轰动、欢畅,更是来劲了,玉指一甩,接着唱道:“紫色的天王,托宝塔,绿色的魔鬼,斗夜叉。金色的猴王,银色的妖怪,灰色的精灵,笑哈哈……”
十五阿哥乐呵呵的瞧着南宫梦,侧身朝履郡王附耳道:“我只知道她会唱歌,竟没想到还会唱戏,难得的人才,太出色了!”
皇上转目瞧了眼正交头接耳的十五阿哥、履郡王,笑道:“这什么《说唱脸谱》,你们可听过?这曲儿听起来可真是琅琅上口,别有一番滋味。”
“回老爷,实在没听过。”十五阿哥拱手含笑。履郡王也展出笑脸,耸了耸肩,摇了摇头。
皇上淡笑了笑,目光又瞧向了台上的南宫梦,问道:“朕,不,我怎么看着这唱戏的人,这么眼熟悉呢?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老爷,没,没,您绝对没见过。”十五阿哥忙帮南宫梦掩饰道。
“没见过?你怎么那么确定我没见过?”皇上的目光忽又转向了十五阿哥,觉得他的话语有些反常。这个小阿哥平日里做事笃定,从不闪烁其辞,今有这样的语气,实在让他费解。
“我,我猜的。”十五阿哥大概意识到了自己出言未经大脑,稍稍低下了头。
皇上淡淡哼笑了一声,目光又转向了台上。
履郡王碰了碰十五阿哥,低声道:“皇叔,你这什么反应呀,什么叫猜的?你越是这样,皇爷爷越怀疑。我估计皇爷爷都能看出来是南宫梦了。”
“你以为呢?连我们都能看出来,更何况皇阿玛呢?”十五阿哥认真地看了眼皇上,又道:“我估计皇阿玛是故意问我们的,意在试探我们一下。就我这张嘴,一紧张,哎,又说错话了。”
“皇爷爷谨慎笃定,我们做什么事,还不都收在他的眼底下?看来,还是不说话为妙。”履郡王道。
“说对了。我们还是接着看戏吧。”十五阿哥的目光又瞧向了台上的南宫梦,表情柔顺好多。
履郡王笑着摇了摇头,目光也锁定到了台上。
这边,八阿哥朝金飞笑道:“你妹妹可是人才,唱歌有一手,唱戏还有一手。”
金飞苦笑了一下,道:“我还真没看出来,我这个妹妹还有这两下子,怪不得一直叫嚷着要上台呢。”
“她这么卖力,还不是为了给你讨媳妇,有这么个妹妹,该你知足了吧。”八阿哥笑瞧了金飞一眼。
“我是知足,你呢?我都看出来了,你喜欢我妹妹。”金飞笑看向了八阿哥,道。
“当然,喜欢就是喜欢。君子本就坦坦荡荡,自然是喜欢的坦坦荡荡。我喜欢南宫梦,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只是除了南宫梦这个笨鸟本人。整天嘻嘻哈哈的,以为我给她开玩笑的吗?真不知道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好想撬开细细瞧瞧。”八阿哥望着台上的南宫梦,没好气道。
金飞听此话,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装得都是稀奇玩意儿,估计都瞧不过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八阿哥冷哼一声,嗤笑道:“早晚给她撬开。”
“当心她听到,必不饶你。”金飞文雅一笑。
八阿哥笑哼了一声,“怕她?她得有让我怕的本事呀。”
两人说罢,对视一眼,又哈哈大笑起来。
十一阿哥、林竺若稳坐在二楼空阁中,目光淡淡地瞧着楼下,如此唯妙的戏曲,他们岂能听不到?十一阿哥淡瞟了眼台上的南宫梦,又收回了目光,倒了一杯酒,推给了对面的林竺若。林竺若只认真瞧着南宫梦,全然不理会他,只当没他的存在。
此时的南宫梦已经唱完,开始弯身向大家鞠躬了,笑容浅浅不断,勾着唯美的弧度,美滋滋的情绪,表露无疑。
只听下面众位公子哥大声呼喊道:“好!好!好!”
金大人慌忙上台安抚大家道:“好,好,好,大家安静一下。还有想上来比的吗?”
只听下面人道:“还比什么呀,这不出来吗?”“对呀,台上这位小哥的唱风如此巧妙,曲调琅琅上口,还是我们不曾听过的曲子,这么好的人才,非擂主莫属。”
“对,擂主!擂主!”“选他!选他!”“如果他都不能被选中,还有谁能胜任擂主呢?”
南宫梦听到这样的话,自然很受用,就差美到天上去了。她嘿嘿朝大家傻笑着,连连鞠躬,用着强撑的粗声道:“多谢,多谢。”
“他不行,前面也有更优秀的——”金大人欲推辞,只是话未说完,便被皇上的话语截了去。
皇上微笑道:“既然大家都坚持是他,金大人还推让什么?依我看,这台上的小公子本就出色,是有目共睹的,绝对有资格成为擂主。”
金大人一听皇上金口玉言,竟是左右为难,进退无路。望了望台下众人,又转目望了望皇上,拱手低头,一时竟哑口无语了。转目只无奈地瞧着嬉皮笑脸的南宫梦,心里那叫个担忧。
台下一位公子笑朝南宫梦道:“小哥还不去换装来,让大家瞧瞧你的模样,看看能否配得上钱小姐。若配不上,没准我还有机会呢。”
“对,对,换装来。”“让我们瞧瞧你长什么模样。”“若模样不行,我们可是不服气的。”众人七口八舌道。
南宫梦美美一笑,朝大家拱手一礼,便潇洒地退了下去。
八阿哥朝金飞笑道:“你等着吧,我敢打赌,她一定会过来拉你上台的。”
“我才不去呢,我阿玛能不知道是她?我若上去,还不得被阿玛骂死,不去,一定不能去。”金飞委屈道。
“关键不在你阿玛,你瞧你阿玛都无奈了,只得任情况发展下去,也只有束手无策的份了。”八阿哥指了一下金大人,满含笑意。
“我不去,看梦梦还能硬拉我上去么?而且皇上也在台下,这台上的小伎俩,皇上能看不出来?我可不相信,这明明就是火堆,谁愿去跳谁去跳,我可不跳。”金飞摇手道。
“这南宫梦是给你讨媳妇,你不去谁去?难不成你让南宫梦娶钱小姐?那钱小姐不哭死才怪呢。而且皇阿玛也在,难道你希望陷南宫梦于罪果中?”八阿哥道。
“我当然不愿意。”金飞道,语气极其的肯定。
“你如果不愿意陷南宫梦于罪果中,就乖乖听南宫梦的,上台去。现在的情况你看不出来吗?皇阿玛必定已经看出来台上的就是南宫梦了,他还帮腔说让南宫梦当擂主,明显想让你阿玛难堪,进退两难。你若不上台,南宫梦就得娶钱小姐,你阿玛自然罪劫难逃。你若上台,那钱小姐就能嫁给你,你阿玛便能先去罪责。虽然皇阿玛想看看你阿玛会怎么处理,但总不会当众揭穿,你只放心大胆去就成。没准不但不用受罚,反而还白娶个老婆呢。”八阿哥有滋有味地说着。
金飞听罢八阿哥的话,怔愣了一下,刚要说话,却已经被一双纤手拉住了胳膊,转头一瞧,正是南宫梦。
南宫梦笑着悄声朝金飞道:“我的好哥哥,该你上场了。”
“我——”金飞刚要说什么,只听八阿哥朝他道:“别‘我’了,疼你妹妹吗?疼的话就上去。”
南宫梦用力地点着头道:“八爷说得对,哥哥就疼疼我吧,我可不能娶钱姑娘,若不然,大家都会遭殃的。”
金飞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一时左右为难,定想片刻,只得听从南宫梦的话,乖乖跟了她去。
南宫梦一面拉着金飞往前走,一面交待道:“哥哥上去不用说话,只保持着微笑,或点头,或摇头都行。”
“我——”
“哥哥不用怕,今天这个媳妇你可要定了,保证亏不了。”南宫梦说着,已经到了台前,她淡淡一笑,一个转身跳到了金飞身后,伸手便把金飞往台上推去。双手括在嘴边,低声道:“哥,祝你好运!错过了这么个才貌双全的美人儿,可不好找了,我告诉你。”
大家瞧到金飞上台,都被金飞的帅气潇洒征服了。七嘴八舌道:“看来没希望了,竟没想到这小子长得真是有模有样的,看来钱小姐非他莫属了。”“是啊,才貌兼备,实在难得。”“般配呀。”
金大人直瞧着金飞,快速地上前两步,朝他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做什么?搅什么乱?”
金飞却是不说话,只微笑地朝金大人拱手行了一礼。
台下的皇上看到金飞也是一惊,片刻后,只笑着摇了摇扇子道:“这个金简还真有一手。”
十五阿哥和履郡王面面相觑,低声异口同声道:“确实有一手。”
十五阿哥接着低声朝履郡王,道:“但我觉得这不像金大人的作风。”
“很明显,这定是我这个南宫小姑姑的作风,瞧!舅爷爷一直出汗,必定不知其中的原由。”履郡王笑道。
“跟我想的一样。除了南宫梦,没有谁还能想到这么个主意,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