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三姨,爹,三姨在上面。”姚舒儿稚幼的嫩声打破了几个人的思绪。
“啧啧,这下三姐惨了。”林清莫抱膀站在一旁,倒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
南宫梦的目光流星赶月般扫向了戏台。台上林清莫一身脱俗的戏装,脆捻声盈盈入耳,可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看得出来,是个戏苗子,唱功的确很不错呦。
“三妹——”姚文灼爽朗的声音划过打赏的看戏群,直袭林清莫。
林清莫闻声抬眸,正对上姐夫那双剪剪若水,微浅愤意的眸子,顿时惊得花容失色。转身丢下手中剑,顺势摘了凤冠,落魄地钻进了后台。
跑至后台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换了妆,跑到门口又转头警告整理戏服的小男孩道:“我姐夫来了,有人若来找我,千万说没见过我。”
那小男孩眉梢微蹙,未语,只伸手指了指她身后。林清莫猛然转身,却看到姐夫已经挡在了门口。
“三妹,你想溜哪去?我都瞧见了。快告诉姐夫,为何跑到这种地方唱戏?这种乱糟糟的地方可不适合你这种身份的人待着,爹知道了,必不饶你的。”
林清莫心慌意乱,一个劲地央求,“好姐夫,你看见只当没看见好了。千万不能让爹知道——”话没说完,恰看到姐夫后面迈着轻步走过来的十五阿哥,一脸的温柔笑,好看又可气。
她侧了侧脑袋,朝十五阿哥比手划脚,愤声愤气道:“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跟着我呀?我最讨厌别人跟踪我了。”
“三小姐大可放心,我发誓,此事对别人我只字不提,绝不会透露出去的。”十五阿哥乐不可支地走近了两步。
林清莫欲说什么,却突然想起了他阿哥身份,便垂眸无语了。
“你认识他?”姚文灼怪异地瞧着他们。
林清莫随口道,“他是爹的贵客。”
“哦,贵客,刚才对不住了。”姚文灼朝十五阿哥作揖,尴尬微笑。
“没关系,是我错在先,无碍。”十五阿哥儒雅暖笑,很是和气。
“姐夫,你怎么想着带舒儿来这了呢?大姐呢?”林婉洛同南宫梦款款走了过来,双颊笑容可掬。
十五阿哥的目光倏然定格在了南宫梦身上,朝她颔首微笑。南宫梦愣了,这笑容仿佛凛寒冬季中的一抹艳阳,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她几乎忘了回应,只呆呆地看着,沉醉、入迷、或许也是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呢?他真的是在对自己笑吗?
“哦,四妹呀,你大姐没来,我来跟李老板谈笔生意。对了,你怎么也来这种地方?”姚文灼的目光从轻柔又转为了诧异。
“还用问吗?准是跟我过来的。”林清莫轻描淡然道。林婉洛跟踪过来不止一次了,每次她都知道,但好几次都只是不想揭发而已,因为她知道婉洛的嘴巴是从来不会告状的,她也没那闲情、雅性。
“四姨,我刚听三姨唱戏了,你听到没?”舒儿的小手松松地拉住了林婉洛的衣角,表情可爱至极。
林婉洛单手把他抱起,在粉嫩的小脸上啄了一下,微笑道:“听到了,小乖乖,三姨唱得好不好?”
“好!”舒儿俏皮地看了眼林清莫,美滋滋的。
林清莫从林婉洛手中接过舒儿,表情微显无奈,“又开始拍马了,我倒把你这小鬼的大嘴巴忘了。”
“三妹,以后不许再来这种地方了。只要你以后不再来这种地方,我就不告诉爹了,舒儿我也会帮你摆平的,你看怎么样?”姚文灼的语气十分坚定,不容动摇。
林清莫一听,乐了,“没问题!姐夫,我绝不会再来了,但请姐夫连大姐也不许告诉呦。”心下细想:反正姐夫也不常来这种地方,答应了何妨?照来不误。
“一言为定。快回去吧,我带着舒儿也该回家了。”姚文灼说着,便伸手去接舒儿。
“我不要回去,我要去外婆家。”舒儿叫嚷了起来,死死地抱住了林清莫的脖子。
十五阿哥忙朝林清莫附耳道:“不让他去。”他算是怕了这个小家伙。
林清莫秀眉轻挑,对于十五阿哥的反应难免惊愕,但他是阿哥,又不得不听,便只好垂眸朝舒儿道:“乖乖的,回头,三姨去你家,好好陪你玩,好吗?”
舒儿撅了撅嘴,淡淡地咬了口糖葫芦,有些不高兴。
姚文灼淡然而笑,接过舒儿道:“没事,交给我了,你们回去吧。”
几个人走至戏园门口,林清莫、林婉洛、十五阿哥、南宫梦通往知府府衙,姚文灼携舒儿回自己的饭馆仙萧楼。细语话别,开始分道扬镳。
回府衙的路上,南宫梦故意走在后面,她喜欢看十五阿哥的走式,潇洒、帅气。就连背影都让人魂不守舍,堪称少女杀手呀。正心花怒放时,一支粗厚的手突然从后面伸出,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巴,一把把她拉到了过道内。呼吸开始困难,清丽的小脸憋得紫红,硬是叫不出一声来,头也开始渐渐眩晕。然后一团乱布被人紧紧塞到了她的嘴里,几乎让她窒息。厚实的麻袋,硬生生地把她这个大活人给套了进去,最可恶的是,袋口竟然还封口。只觉得有人麻利地把她扛起,便溜溜跑了起来。
林婉洛、林清莫依旧细碎碎地聊着,却没在意到南宫梦的消失。是十五阿哥回眸无意的一眼,才了解到南宫梦失踪。
三人纷纷乱了阵脚,四处奔跑、寻找,却不见影。
“这丫头会不会办自己的事去了?只是没跟我们打招呼?”林清莫试图猜测南宫梦的失踪。
十五阿哥心里也浮起了一抹担心。是的,他担心这个女孩,这个古灵、随性、拨人心弦的女孩。
“不会的,梦梦有事,她一定会跟我说一声的,不会这样凭白无故消失的。定是被谁劫了去。”林婉洛说着说着,慌张的表情,突然缩了些,因为她想起了一个人。来时恶意攻击南宫梦的任墨文,不是被她打了一耳光吗?是不是任墨文怀恨在心,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