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南宫梦沉锁眉头,脸上隐隐泛着愤意。他的话中之意,不就是她比不上林婉洛吗?她可以确定自己丫环的身份确实比不上林婉洛小姐的身份,可这容貌怎相上下?听这话,实在让人心有不服。
“我又怎么了?难道说,今晚你很想与我共尝鱼水欢的滋味?”任墨文把鞋子解下,往地上随手一丢,戏谑地看着南宫梦,若有所思。
“无耻!”南宫梦狠撂下了这两个字,目光浅藏不悦。
“嘿!你还骂我?我想跟你共度春宵吧,你骂我。我不想与你共度春宵了,你还骂我。哎,我说,你倒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呀?痛快点。”任墨文轻屑地淡瞥着她,开始动手解衣衫。
“我,我,我当然不愿意了。你干嘛还脱衣服呀!”南宫梦见他如此,略显仓皇失措。
“呵,会害羞了?试问,我不脱衣服怎么就寢?”任墨文依旧是玩世不恭的表情,丝毫不理会南宫梦的情绪,上衣已经缓缓褪下,结实的胸肌坦露在外。
“你等等——”南宫梦情急之下,用手蔽上双目,脸上燥热,略显红晕。“你睡这儿,我睡哪呀?”不可置否,任墨文的行为已经让她开始手足无措了。
“跟我有关系吗?那是你的事。我今夜可是花了整整一千两,人不能归我,床总得归我吧。”任墨文说着,便伸手去解下衣。
“等等!你睡觉不至于脱那么干净吧?”南宫梦见他欲解下衣,迅速地背过身去。
“管得着吗?我睡觉一直都喜欢一丝不挂。”任墨文故意探头,想看到她的表情,可惜南宫梦已经完全背过了身。
“你无耻!”南宫梦着急之际,破口骂出。
“别在这骂了。你再不出去,我可就全脱了。”任墨文饶有兴趣地瞧着南宫梦害羞狼狈的背影,大有得逞之喜。
南宫梦甩袖跺脚,摔门而出。门“哐”的一声被她死死合上。心里暗骂:太过份了!真是岂有此理!
任墨文停下了欲解下衣的动作,仓皇一笑,光脚跑至门口,从门缝向外看去。南宫梦两手紧扣互搓,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左右徘徊,良久未离去。
花妈妈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跑至她面前,柳眉重蹙,“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出来了?快些进去!老实点,惹得爷不高兴,我拿你试问。”
任墨文听到花妈妈说话,心下大喜。忙推门而出,嘴角勾起了摄人魄的弧度,双手已经有意无意地揽上了南宫梦的肩,笑眯眯地朝花妈妈道:“妈妈你去吧。她是因为第一次太紧张而已,无碍。”
南宫梦用着犀利的眸子狠瞥着他。心里又是一阵谩骂:紧张你个大头啊!你这小子,玩我的吧。
被任墨文揽肩走至房中,关了门,南宫梦迅速地挣开了他厚实的手臂。“任墨文!你到底想怎样?”
“嘿!我帮你解围,你不谢我,反倒怪我,是何道理?”任墨文退至床前,环手垫头,横落而卧,再看向南宫梦时,她嘟嘴急不可待的表情,顿引得他“噗嗤”笑出了声来。
“我们来谈笔交易如何?”南宫梦尽量抚平内心的气愤,目光凌厉之际,冷静地浅射着任墨文。
任墨文笑意绵绵的脸上,掠过一丝讶然,倏然坐了起来,“什么交易?”语气很是轻佻。
“你赎我,我帮你跟林婉洛搓合。”南宫梦的表情格外认真。这次豁出去了,不管怎样?也得试一下。
“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个赎你吗?”任墨文惮了惮自己脚丫上的尘,无趣地瞥了她一眼,眼底明显有讽笑。
“你会的。”南宫梦抬着小脸,硬着头皮道。
“看来,你太不了解我了。我呢,生性如此,我行我素惯了,从来不善与人谈交易。”
“那要怎样,你才肯赎我?”南宫梦走近了一步,目光承载着希望。
“虏获十五阿哥的心。”任墨文虽然是在笑,但眉间却明显浮着淡淡的愁。
这回换作南宫梦笑了,清脆悦耳、微哑稚嫩。“真没想到,你任墨文也有不自信的时候。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林婉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一个小小的丫环,怎能挡的住爱情的力量。高估我了吧。”
任墨文拧紧了眉头,“依你的聪明,还能没办法?愿还是不愿?”
“愿意,我求之不得呢。”南宫梦拈起一抹梨波笑,可爱、诱人。十五阿哥是她的认定的白马王子,即使没有任墨文此刻的教唆,她也会努力去追求的。
“好!明天我来赎你,记住你的话。并且把我赎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林婉洛说一遍。她可是因为你的失踪,险些跟我绝交。”任墨文一面说,一面迅速地穿上衣服,踩上了鞋。临走还扔下一句“不打扰了,乖乖的。”便推门而出,一溜烟没了影。
南宫梦撇撇嘴,“这都什么人!为追一个女孩子,竟然色诱另一个女孩,都以为我是吃素的呀,太过分了!”
清池笼烟茶,十里清风哑,留廊迂回魅,鸳鸯戏水花。
又恢复到了知府家丫环的角色,南宫梦闷闷地坐在房前台阶上,托腮细思。回来都一天了,也没见到十五阿哥人,心里难免有些惦念。
这时林宇凡刚从学堂回来,见南宫梦发呆,便很感兴趣地坐到了她旁边。
南宫梦这才愣愣地反应到小少爷的到来,却没起身,只略略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垂眸思忖。
“你怎么当我不存在呀?”林宇凡睁着清澈的眸子,细细地歪头望着她,隐隐附着笑意。
“有吗?”南宫梦看了他一眼,她很清楚,这个小少爷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能避则避。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去把四姐叫我书房来,我有事找她。”林宇凡说着,已经站起了身来。
南宫梦也站了起来,福了一礼,“是。”便抽身离去。心里一个劲地嘟弄:丫环就是这倒霉命!是你有事找你四姐,却偏偏让我去。你腿是金贵,是值钱,难道我腿就不值钱了吗?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