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出现之前。
秦风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而且有着一股力量在剥离他最后的感知。
甚至，他都感受不到身体的痛。
意识漂浮之际，就像是做了一个极为绵长的梦，而梦境最开始的地方。
就是眼前一幕。
这里一片混沌，看上去似乎也是一片海，只是这海不是蓝色，也不是之前无边无尽的血海。
反而灰蒙蒙一片，谈不上阴森，也说不上恐怖，反倒格外的亲切，如同母巢羊水一般。
温暖，湿润。
天空竟然也是灰色的，很平静，包括海面，纹丝不动。
这应该真的只是个梦，至少，他从来没见过灰色的天。
可是，眼前的景象并不是一层不变。
渐渐，发生着变化。
灰色的海面萦绕其一圈圈的灰色气流，好在颜色更加深沉一些能够让人分辨的出来，不然这细微的变化也是难以看出。
这一圈圈的气流，如同是从海面之下钻了上来。气流上升，在虚空凝结，漂浮不定的气流逐渐实体化，逐渐巨大化，很快，深灰色的云团已然成型。
在海面的上空，云团安静的悬浮，只是它的内部却不是表面看上去的平静。
云团里面，深灰色的气流一直没有停止运动，反而十分的活跃。
气流在剧烈的碰撞，每一处气流仿佛就是一个战士，十分好战的战士，碰撞，相斗就是他们的天性，而这种天性直接使得云团内部十分不稳定。气流相冲，就如同是千军万马在奔腾，无数气流分子在不断摩擦。
噼啪！
能看到，火花四溅，一簇有一簇的火光冲天而起，噼里啪啦的声响也是不断。
在云团的内部，就像是电闪雷鸣，整个云团世界轰隆声不断。碎裂的火花，白色的闪电，粗大的雷，在云团的内部不断闪现。
这完全就是雷的世界！
内部闪雷不断，电光弧纹涌动，外部也是有着变化。
海面起了波澜。
三股水流从海面之下冲天而起，三个地域，三个方向，但汇聚的地方是一致的，粗大的水流柱，如同龙卷，气势恢宏，海面起着巨大的漩涡，一股无形的风之力陡然出现，随着水流，伴着水流冲天而上，三股水流同时冲向虚空的云团，浇灌而下，完全覆盖。
三股水流，瞬间化作自天而降的巨大水柱！
而三根水柱共同托起的，正是秦风之前看到的云团。
哗哗....
水声哗哗作响，但是没有任何水滴落下，云团成了最大的载体将三股水流尽数的承受，完全的吸纳，简直是没有浪费一点，灰色的水流，灰色的气流，那深灰色的云团尽数的吸纳。
云团分明没有如此巨大，但水柱未曾停止，就像是个巨大的黑洞，它在疯狂的吞噬，看不到尽头。
而黑洞连着的另一端，想必一定是个异世界。只有一个世界才能够容纳如此之多的水流，气流。
曾有人说过，芥子纳须弥，一花一菩提一沙子都是一方世界。眼前这一幕，足以证明这一点。
就是不知道。
云团内部无数的电闪雷鸣，突然之间，遭受瓢泼大雨，是雷声更盛，还是雨水起洪。
变化不仅仅如此。
随着水流静止，云团也是不再吸纳，反而是完全蜕变，变成了一刻浑圆的珠子！
“这不就是自己见到的黑色圆珠吗？”秦风惊呼出声，大感意外。
从气流出现，秦风就来到了这个神奇的世界。先前还在猜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自己的意识能够进入，他可是记得自己正在被圭阴一阵毒打，陷入昏迷状态，难道是因为昏迷之后意识漂浮了出来，可这里是哪？
秦风不是没有想过，这就是自己的意识海，但不确定，而随着黑色圆珠的出现，他肯定了，这就是自己的识海，只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识海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但这里就是自己的识海！
唯一可靠的解释，就是眼前的黑色圆珠。
这颗，正是带给自己改变的黑色圆珠，不明来历，十分突兀的和自己见面，就像是此刻。
难道说眼前的这一幕，是在告诉自己黑色圆珠的成型过程？
应该是如此，本身并没有黑色的圆珠但随着气流，云团，水流的出现，黑色圆珠才凝聚成型的，虽然不清楚黑色圆珠究竟是何方神圣，但秦风知道，很不凡。
但又有问题了！
如果黑色圆珠真的是这样成型的，这里可是自己的识海啊！
无论气流，无论水流无非是自己意识的载体，难道黑色圆珠的来源是自己的识海，是自己本身？
不可能！
直接做出了否定，不现实，不过的确足够奇怪，难道这不是自己的识海，而是黑色圆珠内部本身的世界？
如果这样，或许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咦？
秦风惊疑，发现了什么。
那黑色圆珠，跟自己之前见过的不一样。之前的就是黑色圆珠，但是现在所见的圆珠同样是黑色的，只不过在圆珠的底部，有着不一样的颜色，或者说是不一样的图案。
白色，不一样的白色，或斑斑点点，或碎裂一片，或成裂纹。
难道这就是自己见过的雷光，云团？
雷亟破，覆云第一式式...
突然闪入的东西让秦风有着一丝丝明悟，似乎抓住了什么，很关键。
雷--雷亟破，云--覆云一式
这不正是自己修炼的荒技吗？
一丝光，被不断放大，感觉整个天地都是光亮一片，瞬间敞开。
如果说黑色圆珠就是自己修炼的功法《一息养念决》，那雷，云，不正是自己的荒技吗....
我明白了！
秦风眼神光亮，他终于明白了功法第一层境界，玄牝之门究竟是什么了。
就在明悟的当刻，秦风被拉回了血色世界。
而此时，他惊愕发现，原先被封印了荒气无法使用的覆云一式竟然能够动用！
不是没有，而是被隐藏....
也是。
玄牝之门。
那丝明悟瞬间化作耀眼太阳，照亮整个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