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在倾颜身上受的气,一下子就消失了,她也不想找倾颜算账了。
她眼里看不见倾颜了,主办方看重的是她,想要捧的也是她。她看见自己的未来星途坦荡,前程似锦,那里,没有倾颜的存在。
兔子接受了活动方的安排,她开始到专业的舞蹈老师手下接受极限的速成训练,压缩直播时间,开始参加各种商业、公益活动,还在电视台的一档综艺节目里当小小的常驻嘉宾。
她的名气迅速的攀升,不过短短半年,已经力压曾经的一姐狐狸,成为平台一姐,光用主播来形容她已经不够了,她至少称得上是个小明星了。
最让她开心的是,她平步青云,而倾颜消失不见,再也没有碍眼的出现了。
【兔子家-云哥】:我回来了!速报!打头条的居然是颜颜!
“颜颜”两个字落在眼底,兔子的心脏剧烈的一跳,沉寂已久的心,突然又被挑动了起来。
评论区也炸锅了。
“颜颜?欺负过我们兔子的贱女人?”
兔子和倾颜一战,双方刷了上百万RMB,这么大的手笔,在繁星的历史上都能称得上是特例,再加上倾颜经典的逆风翻盘,在繁星,已经是大家津津乐道的经典局了,在大佬间更是无人不知。
不过,那件事在兔子的粉丝的认知里,就是倾颜使阴招伤害了兔子,倾颜不要脸,所以倾颜是“贱女人”。
兔子在一瞬间的情绪起伏后,很快淡定了下来,不紧不慢的说:“哦,是她啊。又是假面的告白在给她刷?”
【假面的告白】留下的阴影尚在,但以她现在的实力,即便是假面的告白,她也不怕。
【兔子家-云哥】:不是,她家来了新的榜一!叫波什么……
【兔子家-乐哥】:斐波那契。
【兔子家-云哥】:对对对,搞不懂是什么。据说,那个人一开始只刷了一点点,颜颜没看见,他为了让颜颜看见,就开始了疯狂刷屏模式,到现在刷了有快一百万了。
【兔子家-乐哥】:真有意思,她家大哥怎么都是这种疯狗型的?平白无故的刷,就为了让她看见?
几个人在讨论新冒出来的大佬讨论的热火朝天,谁也没有注意到兔子微微恍惚的神情。
斐波那契……
【兔子】:我去看看。
兔子来到倾颜的直播间时,云天祁正在唱歌。
少年正处在变声期的尾巴上,嗓音是少年的清冽,又有了成年男性的磁性深沉。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你。
……”
云天祁唱歌算不上专业,又是纯清唱,连配乐都没有,但贵在唱的饱含感情,格外动人。
下面一堆群众疯狂吹捧:“大佬6666!”
倾颜拿起了吉他,给他伴奏。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
浅浅的笑容荡漾在倾颜美丽的脸上。
她完全不知道,屏幕另一端的云天祁失神了。
直播间里,也只剩下了她清澈的声音。
灯光,音乐,都没有。
只有她的浅吟低唱。
只有他专注的凝视。
直播间里的礼物刷的飞起,不止是【斐波那契】的送礼,在他的带动下,其他大佬也纷纷出手,直播间热闹极了。
一首同桌的你唱完,礼物满屏乱飞,把倾颜的脸挡的严严实实。
【斐波那契】突然送了520个【丘比特】。
无数的丘比特在屏幕上乱飞,一个个小心心射向倾颜。
直播间再度沸腾了。
【大佬告白了!!6666】
【颜颜接受吗!】
颜颜被淹没在一堆幸福的礼物里。
突然,她发现观众中的主播号:兔子。
兔子是什么时候来的?
来不及发文,兔子,就离开了直播间。
……
收获满满的直播,直到深夜才结束。
倾颜下了播,给云天祁打了个电话。
她饿极了,自己煮了面吃,一边吃面,一边含混不清的说:“姐没白疼你,知道给姐姐撑场子了。”
云天祁说:“姐你以前都不肯告诉我你的直播号,这次是你告诉我,我才过来的。”
倾颜笑了笑,以前的倾颜,可能心里也不怎么看得起自己的职业,连直播间地址,都不肯告诉云家姐弟。
她喝了口水,忽然问:“你和兔子还有联系没有?”
过去的事,倾颜不知道太多,但她和兔子、云天祁姐弟一起从小玩到大,她很清楚。
平心而论,云天祁对她很不错,那他对兔子呢,也是这么好吗?
云天祁说:“我和她有什么好联系的,是因为颜颜和程潇玩的好,我和姐姐才接纳她成为朋友。”
程潇是兔子的真名。
倾颜轻轻地“哦”了一声。
兔子每次来直播间,都有目的,要么是为了找她唠嗑,要么是为了找她pk,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云天祁吗?
倾颜歪着头想了半天,她对兔子,其实并不怎么了解,她只知道兔子很讨厌,处处和她作对,可是兔子为什么是这样呢?
倾颜问:“兔子……和家里人关系怎么样?”
云天祁奇怪的问:“颜颜,你在说什么啊?她哪有什么家里人,她只是个私生女。当然,她亲爹对她不错,给她最好的物质条件,也让她姓程,可她始终没有进程家的门,不是程家认可的继承人。毕竟,她妈妈只是个女佣,使了手段才爬上主人的床。程家怎么可能让女佣生下来的女儿,进程家的大门?颜颜,你今天怎么老问些奇怪的问题?”
倾颜说:“这不是我马上要比赛了,正在系统的收集我的对手的资料嘛。她的家事我知道,但我不知道有没有更新进度嘛。”
云天祁说:“有进度,今年她妈死了。”
倾颜一怔:“啊?”
云天祁说:“某天晚上,具体什么时候我也忘记了,她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她妈死了。她一直在哭。一直一直的哭。我也不好说什么,就安慰了她几句。你说这人怎么虚伪,她妈活着的时候,她都不肯叫妈。她妈死了,她假惺惺的流几滴眼泪,这不是鳄鱼的眼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