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帮得上忙？”苏瑶一愣，随即表情骤然一变，颤声道：“你…是说？”
“我应该能帮你推衍出第四层的法门。”
程然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
苏瑶忽然想起颜靖对她说的，程然翻了一遍八卦步，直接全都学会，甚至还推演出了后续的法门。
当时她就惊讶于程然的天才，但她从来都没奢望过程然能帮她推衍出幻心龙火呼吸法的第四层，毕竟这可是觉醒者级别的呼吸法。
但既然程然都这么说了，万一呢？
万一程然能推衍出来，她断掉的修行之路不就续上了么？
甚至靠自己振兴家族，也不是没有希望了吧？
但这激动只是一瞬间，苏瑶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寻找着希望，甚至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希望了，但最后这些希望都变成了绝望。
她害怕这次也一样。
于是苏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恢复了清冷的声音道：“这件事先搁在一边，我先说一下你的待遇。”
“从今天开始，聚集地修炼室的最后一层就归你使用。你放心，那本来就是我的专属修炼室，现在把它交给你也不算违反聚集地的规定。”
“除此之外，你需要的兵器，护甲，秘籍，以及修炼资源也全都交给我。”
“你现在是一级进化者，每天修炼应该需要两块次品源石，但是你的呼吸法比较特殊，我每天给你十块。等你晋升到二级甚至更高，我再相应提高每天的资源供给。”
苏瑶说完，站在一旁的杜雨柔都惊呆了。
她在一号聚集地也算是天赋过人，除了首领儿子之外，同龄人中她是修为最高的。
区别在于，首领儿子是靠着资源堆起来的，她却完全是靠着天赋。
但即便如此，每个月聚集地给她的资源也只有10块源石，想要更多就得自己去争取，甚至是去荒野区狩猎。
正是因此，她现在已经是一级荒野猎人了。
而程然呢？
每天什么都不用干，直接待在最好的修炼室修炼，每天都能有10块源石供给，甚至兵器护甲秘籍都直接给包圆了。
这待遇，也太恐怖了。
不过想想程然的所作所为，再加上之前这二人的对话，杜雨柔也能理解苏瑶的用意。
程然更清楚，苏瑶就是摆明了，我给你资源，我培养你，要求就只有一个，你以后帮我重振苏家就行。
很划算的买卖。
但程然不喜欢。
“资源就算了，我想要的我自己会去争取。”程然摇摇头，看向苏瑶笑着道：“你的修炼室也留给你，相信你很快就会需要的。”
“不过我的权限倒是可以提升一下，就当做我帮你推衍呼吸法的报酬吧。”
程然说的是真心话，他虽然是自愿帮苏瑶推衍呼吸法，但毕竟5000积分也不是小数字，能换个权限倒也算勾回一些成本。
“你先出去一下，一会儿我再和你谈。”
程然说完之后，苏瑶第一句话就是让杜雨柔先出去。
杜雨柔知道，他们可能要谈论一些比较机密的话题，不能让她听到，因此她乖乖地走了出去，还帮着关上了门。
杜雨柔走后，苏瑶才郑重道：“程然，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现在真的经受不起希望破灭以后的绝望了，你明白么？”
“嗯。”程然点点头，随即笑着问道：“那你能经受得起希望之后的欣喜若狂么？”
“你……”苏瑶看着程然，忽然叹了口气，自嘲般笑了笑：“我真是输了太多次，把锐气都输光了，也罢，让你试试也无妨，最多也就是再失望一次。”
说着，她转身进入收藏室，拿出了自己的呼吸法。
再次接过这副古老的画卷，程然心中也是颇为感慨。
上次看到这副画卷时，他还是个普通人，甚至连呼吸法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现在，他已经是一级初期进化者，轻松一刀就能斩杀同级强者，甚至连二级后期进化者都宰过。
“真快啊。”
程然暗暗感慨，随即看向这副画卷。
只见画卷上大半篇幅都是一火焰图画，这火焰呈现出七彩之色，看起来还有着迷幻之感，正是那‘幻心龙火’。
而这火焰画卷下方，则是一层层的呼吸法，只不过这呼吸法只剩下了前三层，下面的部分则是全都被毁掉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复杂。”苏瑶无奈地笑了笑，她恐怕是最了解这呼吸法的人，自然更清楚这幻心龙火呼吸法的复杂程度。
封王级别的呼吸法，岂会简单了？
“嗯。”程然点点头，的确是挺复杂的，起码他是看不懂。
“你这里有纸和笔么？”程然忽然问道。
“纸笔？”苏瑶一愣，随即清冷的脸上露出笑意道：“你直接说就好，我能记得下来。”
虽然不知道程然要说什么，但是她相信自己的记忆力，完全都能记得下来。
至于程然会不会是要写下第四层的法门，苏瑶却是想都没想。
开什么玩笑，这才一分钟，就算是神灵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推衍出第四层法门吧？
就在这时，程然手捧幻心龙火画卷，忽然缓缓开口：
“火性无我，寄于诸缘。吾观未食之家，欲炊爨时，手执阳燧，日前求火。”
苏瑶一愣，随即面露惊色，甚至身体都微微颤抖。
但程然却没注意到，依旧朗声说着：
“其手执镜，于日求火，此火为从镜中而出。为从艾出？为于日来？”
“若日来者，自能烧其手中之艾，来处林木皆应受焚。”
“若镜中出，自能于镜。出燃于艾，镜何不熔？纡其手执，尚无热相，云何融泮……”
终于，数百字复杂无比的法门被程然尽数念完，此时他还暗暗咂舌，心道这法门他念着都吃力，苏瑶居然还真能修炼，真是厉害。
这时，他看向苏瑶，发现她正眼神炙热地盯着自己，昔日里的清冷模样完全消失不见。
“程然。”苏瑶忽然颤声道。
“嗯？”程然疑惑。
“你帮我写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