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让这起尸魔女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后退一步,脚下的黑色也随之停止蔓延之势。
“别人玩了十来年都没个结果,你这新来的就别费那力气了吧?”这是个惫懒的声音,起尸魔女连忙循声望去。
开口的正是黑莲,他变作人形,正悠哉游哉的坐在石案旁边,喝着玉杯中不知哪儿来的琼浆玉液,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
一模一样的长相,起尸魔女开始怀疑起来,明妃尊主、白哈尔神的化身身明王确实在外面正与这身体的主人打得不可开交。
这里又怎么会又出现一个一样的意识,这是怎么回事?
那黑莲在此许多年,可怜只见过天皓剑丹和潘伟两个,后来虽有神佛来此。那也是喊打喊杀的惹不起。
哪有眼下这个长得顺眼又娇柔可爱,只是一道微微的神念寄托,实在是我见犹怜,忍不住出来**一番。
“你这诅咒再厉害还能比过种魔大法?不如丢了那没用负担,与我长居于此,一起卿卿我我,时不时来个鱼水之欢,岂不是好?!”
神念交流无须翻译,这意思大家都懂,只是这起尸魔女虽然眼下只是一道化身神念,但其本尊却实实在在是明王的正宗明妃,是人家的女人,如何能受了这个**?
小脸一白,地上的黑色倏然收拢返回手中,化作一柄黑刃弯刀,两眼像要冒出火来,盯着这个口德不修的小子,似是考虑着从哪下上第一刀。
黑莲兀自不觉,摇头晃脑道:“你看我,身量又高,长得也好,关键在这处天地只有你我二人,那个……不算,决计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从此得了专宠,难道不妙吗?”
“找死!”
伴随而来的是一道呼啸的刀锋,黑莲似是早有准备,身形微微一侧,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刀面上。
刀势一歪,那起尸魔女踉跄一步,正好被他抱在怀里,拼命挣扎时,只见这黑衣登徒子居然就那样撅着一张大嘴,眯起双眼,向着自己的樱唇压下来。
本来同为神念,起尸魔女不至于如此不济,奈何这是到了潘伟的主场。
这里剑炁充盈,真元鼓荡,无一不压制着她这带着邪祟之意的分身,而且这黑莲已在此间浪荡多年。
自从不再为敌之后,他自己倒也是得了这方小天地的一点滋养,又时常感知外界的情绪和变化,早从一个念头化作了一股神识,一个独立意识。
潘伟刚到二十岁,正是知慕少艾之年,见了美女不心动那是决无可能,奈何事多情急,没有时间和心思来谈情说爱;
这黑莲却是不同,他是欲念化身,追求的便是放纵,这么多年了,终于得见一个女人模样的来到此间,哪里按捺得住?
一把抱住这香香软软的身体,大嘴撅起,口中还念念叨叨:“你我一见倾心,两厢情重,从此你侬我侬,来来来,香一个香一个……”
大力这下,只觉得怀中的美人已是停止了挣扎,好像认命了一般。
嘴巴重重落下,希望中的香软怎地没来?却怎生扎嘴得慌?还有些粘粘乎乎的不知何物?
睁开眼来,怀中哪里是什么温香软玉的美人儿。
分明是一个黄角蓝脸的赤身夜叉,大嘴中獠牙横生,口涎四溢,两只铜铃大眼正目光炯炯的盯着他,长舌在嘴边略一轮甩,似乎在问:“再来一发?”
“我……!”自从有了意识来从未受过这般惊吓,黑莲暴起而立,双手猛送,已是将这僵尸丢出三丈之外,已是失声喊起来:“剑丹兄,剑丹兄,快来呀……!”
匆忙间一回头,自家“剑丹兄”就在身后一闪一闪,仿佛正看得开心,却没有上前动手的意思。
心中无奈,黑莲眼含悲愤,手中幻化出一柄三尺青锋,带着二十岁小光棍的无穷怨念猛然扑上,口中悲呼道:“骗子,骗子!你怎么能这样欺骗我的感情!?”
其实这才是人家身明王明妃起尸魔女的真身,尸傀夜叉,善污人心智,食人心肝,平常以美女相貌示人,骗他却不是有意的。
面对这样的攻势,本就受到压制的分身神念哪里挡得下来,不过三五招后,早被一剑枭去了那狰狞的首级,神识也化作一缕微微信力被这方小天地迅速同化了。
黑莲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沮丧,心情的大起大落实在是来得太快,太刺激了,真是爱情好像龙卷风……
识海中风云顿息,连一点小小的浪花也未泛起。
现实之中,那身明王化身激战中突然脸色一变,明明刚才还有神念联系的明妃化身就瞬间没了反应,竟然连退出来也不可得?这是遭到了什么样的反击?
眼神疑惑,心中忌惮之意大起,眼前这个小子难道还有什么不得了的手段?
潘伟见他手脚放缓,自家神念也是略一内视,大笑出声,喝道:“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是也!!”
虽不知这句话的来由,但“赔了夫人”四个字还是听得明白,身明王羞怒交加,身周炽烈无色炎火大起,金刚杵和十宝杖相互交错。
苍老的面颊上血色再重一分,大喝一声:“屠灭无常火!”
一道无色的熊熊烈炎自双掌武器的中心处喷涌而出,向潘伟的身前直卷而去。
这股火焰无色无迹,常人根本察觉不到,却是直击人的神魂,烧去所有的生机和活力,也算得上是一种诅咒法门。
不远处的潘伟也是双眉一轩,缠斗许久,面对这行了恶毒诅咒的魔种眷属,他的金雷一直未曾出手。
不是他忘记了,只是想要拿下此獠问清这雪域高原上的魔种是从何而来,要做什么,此招一出,他也大约摸清了这真身所在位置,倒是可以出手一取。
此时却是有了机会,他长剑一挥而下,剑尖处罡气吞吐,“喷云雷”外放出一道月牙剑风,将那道无常火一分为二,却是一丝也沾染不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