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双抬起脸说道:“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也是,酒有时候是最好的疗伤圣汤。”月如殇手一挥,另一边的桌子便朝着榻边飞来。
落地。
他伸手抚过桌面,那里便出现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
他伸手正欲帮她斟酒,洛无双先一步握住了那酒壶,他的手停留在那里。
洛无双闭上眼睛,仰头就是猛灌。
一壶酒愣是被她一滴不剩的倒入嘴.巴,一点了没给月如殇留下。
明明说好的她有故事,一起和着酒听她讲她和师父的故事,这换成了故事是她的,酒也是她的。
他缩回手,静静的望着她,等着她发泄心里的伤痛。
“啪~”
洛无双放下酒壶,嘴边溢出的酒液她都不去管。
“师父捡到我时,我还是婴儿,他说,他不会哺育孩子,他为了让我吃饱,他厚着脸皮将我抱去人家放羊人家里要羊奶,还给我唱歌,哄我睡觉,有一次,我睡着了,他也累的就那样抱着我睡着了,然后,我趴他身上,尿了他一身。”
“……”
“我那时小,看到别的小宝宝有妈妈的奶吃,我就哭闹着要吃,闹到半夜还不睡觉,师父说,他后来没招儿了,让我吃他的奶。”洛无双含着泪笑了,“呵呵,一张小.嘴都给他咬的快流血了,可是他都没有舍得打我一下下。”
“师父因为我,一直都没有结婚,谈女朋友,谈一个崩一个,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出任务,受伤了,师父看到后,心疼得不得了,后来死活不让我出任务,他都背着我亲自出。”
“你知道吗,每次师父出去,我都好害怕他回不来。”
“他终于有一次,出任务,我一年多都没有再见到他,我知道,他接的任务在偏远山地,我便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山区,挨个地方的寻找他,在我死之前,我已经在山林里呆了两个多月了。”
“我不知道是哪个挨天杀的放火烧了我,等我醒来,就来到了这个破玄武大陆。”
洛无双隐隐有两抹绯红爬上了她的双颊。
“你喝醉了。”
月如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头一次看到她这么伤心,想安慰她,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
他想揽她入怀,告诉她,一切还有他,可是她在乎吗?
“我没醉!我脑袋里清醒得很!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曲流晔想要我的命,我给他不就完了吗,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洛无双的眼泪盈满眼眶,顺着脸庞往下滑落。
“……”
“他喜欢姬无双,他喜欢就好啦,那是他的选择,我不反对,我一心对他,拿他像亲生父亲一样的对他,他呢?他想要我的命!”
亭外,明明刚刚还晴朗的天空,却突然下起了小雨。
倾刻间,雨越下越大。
洛无双的眼泪像断了线一样控制不住,她起身,缓缓走到屋外露台,仰着脸,任凭雨水冲刷。
月如殇知道她心里痛,便没有阻止,哭过闹过,之后,或许心情就好了吧。
他默默的走到她身边,陪她一起静静地淋雨。
“谁都讨厌我,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我都不在乎。”
“可我爱的人,也讨厌我,甚至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
“我没有朋友,师父想要我死,我爱的人不爱我,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信仰?”
洛无双睁开眼睛,转过身子面向月如殇,雨滴肆意冲刷着她的脸庞,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你告诉我,我活着还有什么追求?我的追求就是,别人要我死,我拼命的要他们死是吗?”
“……”
“你说啊!”洛无双抓住了他衣服使劲摇晃,仰着小脸望着他,哭得像个泪人。
“你说,是我不够漂亮吗?还是我不够温柔,他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师父为什么也讨厌我,甚至要我死?”
“你很好。”
月如殇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他心里突然好痛。
原来,她依旧深爱着姬无双,从不曾忘记。
之前,濮阳子今是他潜伏在曲晋国的身份,可是和洛无双那一.夜过后,他竟然突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为顶着别人的名头活着而感觉悲哀。
突然明白洛无双只是一时恶作剧与他春风一度,心里从来不曾有他,他开始讨厌那个身份。
“因为你只能是我的。”这句话,他深刻的印在脑海里,一度以为,这个世界上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可是醒来,却发现,一切只是抓不住的泡影。
洛无双痛苦的摇着头,“你在骗我,所有的人都只想要我的命,我能好到的哪里去?”
“说不定,有些人喜欢你,只是你不知道。”月如殇淡淡地说道。
“你吗?”洛无双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她摸着他的心口喃喃道:“你摸心自问,你除了喜欢上我,你喜欢我什么?啊?”
眼见雨越下越大,月如殇揽起她的腰肢打横抱起朝着亭子走去。
洛无双两眼空洞的望着不知名的某处,任由他抱着。
回到房间,他弄将她放到地上。
“沐完浴就早些休息吧,小心着凉了。”
洛无双没有回答,缓缓解开束腰,褪下衣服。
不过须臾,她便浑身不着一物,完美的身体曲线呈现在月如殇面前。
那胴.体上湿漉漉的,美丽不可方物。
“你……”
洛无双缓缓走到他跟前,手环住了他的腰身,踮起脚尖,小脸扬起,嘴唇贴上了他的唇。
月如殇扶着她消瘦的双肩,让她的唇离开一些,“没有他们,你的生活照样继续不是么,这么容易被打垮,可不是洛无双的性格。”
“这条命,我不想要了。”洛无双紧紧贴着他湿漉漉的衣服,手掌上.他的腰带意图解开。
月如殇赶紧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动作。
“怎么?你不是很愿意睡我么?难道连你也嫌弃我?”
“不是。”
洛无双伏进了他的怀抱,轻声说道:“我用我的身体,换你杀了我,可好?”
“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样,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