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在想,洛洛是如何做到从深爱一个人,到不爱。”
“师父,你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在来这玄武大陆前,压根就没有谈过恋爱,哪里深爱了,我现在所在的这个身体的主人,其实在那场大火中就已经死了,我只是魂魄附到了她的身上而已,不过说来也奇怪了,她居然和我之前长得一模一样。”
“是吗。”
曲流晔越来越搞不懂她了,“那也没见你烧伤啊。”
“是濮阳子今救了我,我从那焦尸堆里爬出来后,伤得很重,浑身连皮肤都没有了,后来阴差阳错,钻到濮阳子今的院里了,是他带我去归元祠,为我取到了那九阶丹药,我才恢复了容颜。”
“师父,濮阳子今可是徒弟的救命恩人,你可得好好对他,那颗九阶丹药本来能治好他的眼睛的,他竟然让给了我。”
曲流晔伸手轻轻抚着洛无双的脸,微笑着说道:“看来,为师真得好好感谢他才是。”
原来还真是濮阳子今,他竟然会好到放弃自己的眼睛不治,去救自己的仇敌?
他真如他表现的那样脆弱不堪吗?
如若不是,他倒底有什么目的?
“能与师父在这玄武大陆上重逢,我心里知足了,老天爷还是待我不薄的。”
洛无双钻进了他的怀里,满足的笑了。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早些歇息。”
他想他也不必以身试探她了,她还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她一直认他为师,这倒是很奇怪。
“师父,你还是别叫我嫁给姬无双了,我愿意陪伴在师父身边,一辈子照顾师父,好不好。”
除了濮阳子今,她想,没有哪个男子会让她动心了。
可是他有家室,除了他不想她死外,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曲流晔还是头一次有耐心的抱着女子睡觉,他轻轻顺着她的发,温声说道:“不嫁姬无双,难道要嫁给那个濮阳子今不成?他眼睛看不见,又没有念力,怎么配得上我的洛洛。”
一提到他,洛无双心里又涌起一股失落,翻了个身离开他的怀抱,如挺尸一般躺床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曲流晔说话的空隙,扯过亵.衣的领子,盖上了胸膛。
沉默片刻,洛无双说道:“我欠他一双眼睛。”
他欠她一颗心,她忍着没说。
曲流晔眸子微眯,看来,有必要会一会这濮阳子今了。
“睡吧。”
说着,趁她没注意,他点了她的睡穴。
起身穿上夜行衣走出殿外,混入茫茫夜色中。
刚落到濮阳子今所在的院里,一只小黄雀便从树上飞了下来,落地化为那个娇.小的女子。
“何人胆敢擅闯?”
南宫元心这时,竟是成熟的女子声音,声音里透着绝然的严厉。
曲流晔没有回答她,使出一招土龙环绕。
南宫元心脸色大变,来人竟然是她最怕的土系,并且功力远远在她之上。
她连连使出水之守护阻挡,谁知还是被对方击打得踉踉跄跄向后退出好远,直到脚抵到树根才停下。
再反应过来时,曲流晔已经闪进了濮阳子今所在的房里。
此时,他正躺在床上睡觉,听到声音猛的一睁眼,便见床边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谁?”
他吓得猛然弹起来,谁知一只剑直指他的咽喉处。
南宫元心冲了进来,见到剑抵在了濮阳子今的要害处,她停在原地不敢动弹。
“夫君,元心没用。”南宫元心的声音哀伤极了。
屋里黑漆漆的,隐约只能看到人的影子,曲流晔没有说话,紧盯着那个吓得不轻的人影。
他这一剑只要稍稍往前一点,他便会要了他的命,濮阳子今竟然会毫无防备,甚至睡得很熟。
“本侯与你无冤无仇,好汉为何要与本侯过不去?”
濮阳子今的语速依旧很慢,只是底气有一些不足。
来人杀意很强,看来,他今日难逃一灾。
“.....”
曲流晔依旧没有回答他,伸出左掌,使出两成功力,一掌击在他胸膛上。
哪怕只是两成功力,也足以让一个没有念力的人重伤。
豪无疑问,濮阳子今的身子重重的砸到床上,口淬鲜血。
“夫君~~”
南宫元心惊叫一声,飞上前去和曲流晔打了起来。
可曲流晔一直运用的土系招式和水系的南宫元心交战,南宫元心的功力相当受克制。
不出一会儿功夫,南宫元心便败下阵来,身子朝后砸到了房间墙壁上。
眼见这濮阳府的护院朝着这院跑来,曲流晔快速的闪了出去,飞快的离开。
不出一会功夫,濮阳烈和濮阳宙天闻声急急赶了过来。
望着床上瘫软如泥的濮阳子今,濮阳烈的拳头紧紧捏起,额头青筋直爆,眼眶里布满狰狞的血丝,泛着嗜血的光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洛无双,本侯跟你没完!”
是谁会对一个没有念力的人下如此重的手!
自打他脚残眼瞎以来,他便住到了这偏僻的院子里来,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人注意过他。
只是帝国第一美男子的称号流传在外罢了。
除了洛无双,他想不到还会有哪一个人会如此针对濮阳子今。
濮阳宙天慌忙从纳戒里取出一颗丹药,喂入濮阳子今的口中。
这时,芷玲珑跑了进来。
见到重伤昏死的濮阳子今,她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得老大,脑袋里嗡的一声便炸开了。
跑到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到榻边,紧紧握着他的手,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庞滑落。
“夫君。”
“是谁会对夫君下如此毒手?”芷玲珑哭着嘶声问道。
“你夫君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爱子伤成这样,濮阳烈心里本来就烦燥,听到她哭喊,他烦得要抓狂。
“宙天,随为父进宫去见你姨母和娘亲,为父定要让洛无双那恶女血债血偿!”
濮阳子今闻言,艰难的眯开眼睛,从芷玲珑手里抽出手,望着濮阳烈似有话要说。
“子今。”
濮阳宙天最先发现他清醒,他那颗丹药可是一颗八阶疗伤圣药,他能这么快醒来,他并不意外。
濮阳子今俊眉紧挤,唇色惨白,缓缓挥动着手。
“夫君你要说什么?”芷玲珑急急问道。
“父王,不是洛无双。”他因为重伤,声音极轻极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