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给了些铜板打点,他就不会太贪心了,没想到这老头是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竟然厚着脸皮,还能再继续说话。
叶谦心里多了些嫌弃,也就没有之前那样的客气了,面色冷淡了不少,语气也有些烦闷的说。
“有什么话您直说,就是即便我说不方便,难道您就能住口了?”
老头的脸上煞青煞白一阵子,随后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笑着转头打量着屋子里的人说。
“说起来,好久没到你家来了,你家里头竟然这么热闹,这个小伙子是你家什么亲戚?”
他所指的人,自然就是正在旁边一脸冷漠的玉阑。
看到男人身穿的衣裳不凡,容貌也是顶尖,老头看也看得出来,他不是普通人,就有着从他身上剥削一点的想法。
早就听说他们家这个丫头身边有个男人勾勾连连的,一直说不清楚怎么回事?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老头故作为难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叶民,在他的搀扶下,坐到了凳子上,随后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的问。
“咱们一个村过着这么多年了,各家什么条件也都是心知肚明了,你家可没有这样有能耐的亲戚,这是哪来的公子,瞧着可是不凡。”
对于这人的身份,叶谦一下子就犯了难,他向来都是不管这些事的,反正女儿自己心中有沟壑,他多管也无济于事,所以他从来都不肯讲这些,任由女儿自己做主也就罢了。
想到这里,他的面色显现出了几次为难,有些苦恼的说。
“这……这位公子同我家女儿有些交情,我倒是不知,我这个年纪了,又是一个粗人,怎么能和这样一位公子有交情呢?您说是不是?”
叶谦话语里含浑不明的态度,更让老头认定了,面前这位锦衣公子必然不是凡人,肯定是有些钱财的。
叶民牙关咬的紧紧的,一脸要挑刺的态度,无端发难道。
“这是什么说法?你们家来了这么一个人,不明不白的也住了好几个月了,满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还放出豪言,要娶你女儿,难道你连这人是什么身份都不清楚?这孤男寡女的在家里共同住了这么长时间,你女儿和他可成亲了?”
说起这些事来,叶谦倒是有些心虚,他之前沉迷于喝酒当中,的确是没有考虑过这些事,对于女儿的感情和婚事,他是一概不知的。
这下子就尴尬了,他有些无奈的解释说:“这都是孩子们的事,我这个年纪的老人多说什么也没有用,所以我也就不跟着掺和了,怎么,难道这事儿也得跟谁说不成?我是这孩子的爹,我都不管,旁人就更管不了了吧?”
话里话外,就是在点他们两个人多管闲事,两人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老头又考虑了一会儿,冷淡的说。
“儿女亲事自然不能小看,更何况你这闺女有出息,是咱们整个家族里头都得格外高看三分的,这不明不白的就找了个外乡人,这怎么能行?”
说完这话,他又一脸微笑的打量着面前的玉阑,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的说。
“小公子,你可别说伯伯我不给你面子,要想娶我们家的闺女,手里头没点银子是不成的,再说,这孤男寡女的在一块时间久了,于名声不好,你不着急这桩婚事,我们家可急得紧。”
“现在这丫头做出了这样的事,让我们整个叶家都跟着蒙羞,你看怎么办?你们两个是怎么补偿咱们整个家族的这些人呢?”
这摆明了就是一副敲诈勒索的态度,说来道去还是为了钱罢了,也不是什么真正为了名声所着想的。
更何况现在外人只看到这一家人赚钱了,心生羡慕还来不及呢,谁会考虑什么名声不名什么呢?
玉阑还不等那父女两人说话,就直接皱眉,询问这老人家。
“那你要什么,要什么东西,你只管说出来,凡是我家有的,自然要倾我所有,我家若是没有,那就没办法了。”
在旁边看着的叶谦神色有些紧张,这小子除了换不尽的好看衣裳之外,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光从这点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大户之子,或许就光有几件好看的衣裳呢。
现在还敢夸出这种海口,这不是等着这两个人狮子大开口呢吗?更何况是自家姑娘婚嫁,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哪轮得到他们说话?
不过在旁边一直像看热闹一样看着的叶玉枝可不这么想,现在的玉阑和之前可不一样了。
他现在心思多的很,有些时候就连自己也得揣摩揣摩他的意思才能再决定他想要做什么?
光凭着这两人的三两句话,又怎么能把他的心思揣测通透呢?只怕这事还少不得墨迹呢。
当然,那两个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这是捡便宜了,立刻笑着一脸认真的说。
“那还能怎么样?这丫头竟然跟你在一块儿了,名声都已经有损毁了,你们对我们家族的这个名声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就只能给我们点钱了呗。”
“这样吧,我既然是族长长辈,我就做主了,替所有的孩子给你们要五十两银子,一会儿你们给拿上吧,都拿上之后,我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回头谁家有不满意的,我跟他们私下解释去。”
仔细说来,这五十两银子也不过是店铺一两天的收入,可问题是,这样多事的人,又摆明了是为了钱来的,对于这种阴险小人,就算是给他一分钱都嫌多,又怎么可能会有好事便宜给他呢?
叶玉枝听了这话,立刻又笑了起来,少女脆生生的笑容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老头立刻转头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显然也认为这小丫头在城里做生意做的久了,没准会有些什么坏心思,他心头就多了两分防备。
叶玉枝反而面色平静,只是转过头,有些纳闷的问:“你如今可有这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