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枝几个人乘坐马车出来了,不过这一趟出门的只有叶楚,还有叶玉枝,以及玉阑三个人,其他人都留在了家里。
一来是为了收拾房间,二来也是为了让叶林带着年纪小小的叶锦一块儿到山上去,让两孩子松一口气,顺便带些柴火回来。
尽管家中如今已经有了些暖和气,但是存的那些木柴却不够了,而今刚好也是大家都在存木柴的时候,他们家只叫两个小孩子去,根本带不回多少,捡些碎树枝也就算了,改日家里有了大人,他们才会去山上准备一些粗大的木头呢。
叶玉枝几个人的马车进了城,迅速将马车赶到了白夫人那里去,然后几个人就开始在城里转悠。
今天这趟来是来采买炭火的,把这些炭火买上之后,光是送炭火的车,就可以把三个人捎回去了,甚至还能再带点儿别的东西。
家里的腊肉已经没了,新鲜的肉更是不见了,更别提是原先存着的米和面了,早就已经见了。
叶玉枝当然得把这些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日后天气越来越冷,进城也越来越难,这一趟准备不齐全,下次进城的时候就得多准备点儿了。
等到再过一阵子,冬日里天气再冷一点,大雪封山,回头城里和山里的路就更不好走了,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叶玉枝还特意去了卖纸笔的店,买了两刀的红纸,还有毛笔和墨条准备回家,把对联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在卖炭火这里买了整整一车的炭,预料着足够挺到了明年春日的时候,叶玉枝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把这些东西都装到了车上,就准备往回走了。
叶玉枝这边的行程格外顺利,不过叶民两夫妻就不一定了,叶敏两夫妻虽是知道儿子在城里做捕快。
但两人因为见识短浅的缘故,原先也不经常进城,自然就不知道城里的路怎么走了,在许多地方上都有磕磕绊绊的地方,尤其是两人这身衣衫褴褛的样子更惹人嘲笑。
没有人看得起两人,两人询问路径的时候,大部分人也只是面色平静的挥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可是这镇上就这么大,谁会不知道呢?还不是有心不告诉两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抓住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小心翼翼的问。
“老哥哥,我们两口子跟您打听一个路,您知道往咱们这边的县衙怎么走吗?我们两口子想找一个捕快,您看您方便指个路吗?”
那老头儿一脸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没想到这两人还认识捕快,朝着身后那块儿指了指,然后态度有些不耐烦的说。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财莫进来,你们既然和捕快认识,那必然是和捕快同流合污的了,这些捕快都是老狗,没有一个是好人,我们想求张大人给我们判案,可是这事儿都过了一年了,也没能见到张大人,你们还敢找捕快办事,简直就是犯傻,去吧,前面那个就是,那两边不是摆着栅栏的吗?”
两夫妻笑着连连点头,然后看着这老头离开了,叶民媳妇才有些嫌弃的一口唾沫吐到了地上,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的说。
“老东西说话真难听,咱们儿子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了,难道还能要他们的这点钱?真是见识短浅!”
“对了,你把银子可得揣好了啊,回头见着人的时候也客气点,咱们两个可是给儿子送钱的,这么一大笔银子,肯定能够买一个大宅,到时候买个三进的,没准儿还能留下咱们一块儿住。”
叶民笑着连连点头,带着媳妇一块往前走,等到到了家门口,刚好见到了一群穿着紫衣的捕头往外走,他便立刻站在旁边,拱着手弯着腰,态度格外亲近地说。
“哎呦,诸位官老爷,这是要出门去呀,还请稍等一阵子,小老儿有件事要打听打听,能不能请诸位官老爷给小老儿解解心宽?”
那领头的人有些纳闷,而后停了下来,手里拎着长刀,态度却并不如何强硬,面色平静的问。
“不知道老伯你是要问什么东西,还是要问什么事,咱们张大人这阵子上周府去跟大人述职去了,您要是想找张大人的话,恐怕得等一阵子了。”
叶民赶紧连连摆手,他是什么人?哪够资格找张大人呀?他是来找自家儿子的,于是他又笑着说。
“不不不不不不,小老儿哪有那种福气能够找张大人呀,小老儿是来找自家儿子的,我家儿子姓叶,叫叶正,在咱们这边当捕快呢,我想来找找我儿子,看看他在这过的是什么日子?您看您方便帮我找一下吗?”
这话一出,这些人面面相觑,随后,其中一个男人嘴角带着一抹坏笑,走上前来,打量了两人一眼,而后明知故问一般的说。
“你们两个别是骗人的吧?叶捕快的爹娘是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是不是认错人了呀?你们知道叶捕快家住哪吗?还有他长什么样,身高几尺,穿什么样的鞋子,你都跟我说清楚,要是对不上的话,我可不干,要想蒙骗我,你们就是蒙骗官老爷,那是要进监牢的,知道吗?”
这一句话把两夫妻都吓坏了,两人赶紧连连摇头,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叶民整个人像是行云流水一样的把儿子的信息都背了出来。
“我儿叫叶正,今年是十七岁了,家是远处乡下的,是旁人保举上来的,他穿鞋足有一扎半,三角眼,个子也不高,后背还有点弯,你们说对不对?”
听了这话,这些人面面相觑,随后,刚才那个主动站出来的人哈哈笑了起来,态度格外兴奋地说。
“对对对,你说的果然是一点没错,看来你果然是叶捕快的父亲,既然这样,那我就领你们过去吧,叶捕快今天不当执政,跟他未来的未婚妻一块儿在那儿忙着呢,我把你送到他们铺子那儿去,你们一家人也好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