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药才装完,那边就迅速开始忙碌了起来,老伯家里也有熬药的东西,只是到底是不太专业,老伯这个年纪了,给孩子熬药也没办法做到如何精细,所以这件事儿就交给了店里的员工。
董玉溪当仁不让的把这件事承担了下来,而后她一边熬药。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的确是没什么能耐,我原以为自己能帮着楚楚干点什么活的,可是等到楚楚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除了能帮着穿针外,好像也做不了什么了,我在针线活上也不是很精通,更别说是弹棉花了。”
叶玉枝也明白这问题的严重性,想来这个丫头是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又不会什么东西,所以才觉得格外的疲惫,大约也是觉得自己拿那些钱是受之有愧的。
“不碍事的,你有你自己擅长的地方,总有些别人比不了的,你不是很勤快吗?咱们店里这么多人的饭菜,这两天都是你一个人忙活的,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不想太多,你不光是这些工作做的好,对我也有一份恩情在。”
叶玉枝轻声安慰了一声,而后便换上衣裳,准备再出去查看一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人。
因为自家店铺把药品的费用给减免了一部分的原因,许多原先觉得治不起病,所以不愿意就医的人都愿意来自家店铺治病。
同样的,这对其他的店铺来说也是一种打击,在这个小药店迅速扩张自己名声的时候,其他的药店默默无声的看着,要说不生气,当然是假的。
在大家都赚钱的局势里,突然涌现出一个不和谐的因素,以低价和更优质的服务,更好用的东西,抢夺了他们的客户资源,这当然侵犯到了他们的利益,若非他们知道这家药店后头站着的是本地的父母官,他们早都开始用自己的手段来打压这家小药店了。
转角处的一家药店听着这边人声鼎沸,眼神中闪过了几丝嫉妒,药店年轻的女主人扭着身子回了屋,一甩手,一脸嫌弃的将手上的手帕扔到了地上,语气里带着浓重不满地说。
“徐世才,你看看你都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乡下丫头,竟然能把你挤兑成这样,你以前在这里都白经营了是不是,那些说要跟你当一辈子哥们的人呢?他们怎么不来帮你了?你等着咱们店面被那个死丫头彻底挤兑没了不成?”
女人好一通发牢骚,原本正在低头看书的男人抬起头,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无奈的说。
“那能怎么办?这些活都在这摆着呢,咱们就是没有人家便宜,更何况,她身后站着的,可是官老爷,你说咱们认识的这些人,谁能有本事去找她的茬?还是算了吧?暂且忍一忍,等到这女人成家之后,自然不能在外头抛头露面了,到时候不就又是咱们的天下了吗?你看整条街这么多医馆,谁家不都是这样吗?都在忍着呢,怎么你就忍不了了?”
看到自家男人这副不急不慌的样子,女人更加生气了,语气里带着浓重不满地絮叨着说。
“他们忍着,那是因为人家有底气,你有什么呀,你一穷二白的,连吃两顿饭都成问题,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咱们两个人身上背着的可都是是债务,当初你爹娘没的时候,咱们花了多少钱?这些你都忘了吗?你现在忍一时,未来债主逼着你还债的时候,可没人忍你。”
“我不管,你现在就得想办法把咱们店做起来,要是继续这样的话,我看咱们俩的日子不过了,干脆你也找个地方给人家当学徒吧,做老板也不赚钱!”
男人也是连连叹气,自家的确是债务缠身,可是这些人不愿意到自家医馆来就诊,他又有什么办法,这天下医馆多的很,去哪就诊不都是病人说了算吗?
就算是他想跟人家抢,也得有这份资本才成,自家哪样东西都比别人家的贵,这些病人一个个算得比自己还精呢,怎么可能会愿意来自家看诊呢?
更何况自己的医术还未必有人家的好,这个女人的确是有点本事,原先没听说过这个女人的名头,现在她在本地也算是有点名了。
更何况,就在他们这些大夫都对这毛病束手无策的时候,也就只有这个女人想出了办法,还给大家都免费送了药,这些百姓们能不心动吗?
也不知道这女人哪来的这么多底气,把这医馆开的这么红火不说,还愿意大公无私的送医送药,再这么拖下去,也不光是他拖不起,整条街的医馆也没有几个能挺得住的,总有那些有钱人着急的,他们肯定会想别的办法。
“我听说张老三他们这两天在研究那个女人的面罩呢,好像是从那个衙役手上买了两个,还是花高价买来的,等到他们把这个面罩研究下来之后,卖这个面罩也能不少赚钱了,要不咱们也研究这个吧,总比在这儿死等着强。”
男人当然也心动,这挣钱的法子自来不止一种,只要能赚钱,谁不想多赚点呢?
可问题是他们家没有钱财,对于这些东西连碰都没碰过,更别说是研究了,简直就是一窍不通,难道就靠自己在家里瞎琢磨?不过这女人的确是厉害,做了那么多面罩,除了自己戴着之外,也不见拿出来给别人啊!
“不都说医者仁心吗?她既然这么仁慈,为什么不把自己这些面罩也给别人一人发两个呢?肯定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我现在就上街去,回头我就撺掇大家都要这个面罩,等到这个面罩人手一个的时候,咱们也就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做的了,到时候咱们俩也做这个,肯定比在这儿等着这个店铺重新火起来要轻松的多。”
女人想了这个主意,仔细斟酌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想的这个主意着实不错,反正那个女人爱沽名钓誉,那就看看呗,到底是谁的本事厉害?
这回非得让那个女好好放一把血不可,女人咬牙切齿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