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民听了这话也无奈,本想再劝说自家儿子两句,可是想到自己如今这个身份地位,他又觉得自己恐怕没法说了,算了算了,就让这小子自己决定吧,反正这事儿也不是自己这个当爹的能说了算的。
到底是心疼自家儿子,尽管嘴上说的不客气,但他却丝毫没能耽误他从兜里给儿子拿钱的决心。
想了又想,他还是在原先答应的基础又多放了二钱银子,语气里满是担忧的说。
“我给你又多放了二钱,要不你回头看看,找个人牙子或者跑腿的狗腿子给你挑一挑那些小一点的院子,我们又不进城同你一块去住,你自己买个一进的院子就行,买上三进的院子又有什么用呢?“
:咱们家就是这样的家庭,你现在能够在房子上作假,难道将来能让你爹娘的身份上作假?早晚都是要叫人知道的,别出去摆阔充大头了。”
叶正可不愿意听父亲在这絮絮叨叨的说这些,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条件不错的。
这次回乡来,他也跟别人说的是自己去走亲戚,这要是回头叫人知道自己不但没有买院子,反而还差点把自家妹妹卖了,虽然不至于犯法,但也总归不是好听的说法。
他要的就是这么一个脸面,当然不能这样了,所以他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叫父亲住口。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自己会注意的,就算是买个小院子,我也有办法跟别人说,你们记得,以后我要是不回来的话,你们别去城里找我就行,要是有人说认识我,你们也只当不认识啊!”
为了把那个小寡妇骗到手,他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呢,光是银子就用了不少,这几个月的月俸,几乎全拿到那个小寡妇的店里头了,给这个小寡妇里里外外的买了不少东西。
他可就指望着把这个寡妇骗到手,然后用这寡妇的钱给自己买个官当当的。
父子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叶玉枝就带着人从外头走了进来,看着自家伯父满是戒备的眼神,叶玉枝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伯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何老远的一见我,反而这样戒备呢,我作为侄女,带着你家的闺女回来跟你走走亲戚,难道不好?大伯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吧?”
叶民自然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事,他开始暗自后悔起来,或许他不该听信妻子提出来的损招,去骗女儿的这些钱。
现在把这个遭瘟的死丫头又找到家里来了,不说这丫头到底要做什么?光是想到这丫头到自己家来了一趟,他就觉得晦气。
“你来做什么?我这儿不欢迎你,之前你不是都说了吗?和我们的关系都已经断绝了,既然这样,那以后咱们就不必走动了,你现在过来是觉得后悔了,难道就不怕我继续把你拉出去卖了?”
看到父亲的态度这样强硬,叶楚也就明白了,看来他们真是把自己当傻子,来回的占了这么多便宜,就连自己上门问问,反而也成了打扰。
“我们又不是上门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不过是想来问你两件事情,今天你们用了我的名义到我家去骗了二钱银子,对不对?这银子什么时候能还我?”
叶民没想到,这事暴露得这么快,心里暗暗恼恨起来,果然不该用牛二,这傻子有嘴就能说话,看来是回头又把这事儿告诉给这两个丫头了。
“谁骗了你的银子?你别出来血口喷人啊,我们两口子干干净净的,连你们家都没去一趟,用你的名义骗什么钱?再说就算是去拿点钱花花,那也是去找我女儿要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难道我找你要了?”
叶玉枝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叶大媳妇就冲了出来,语气十分不高兴的说,
尽管这事儿的确是自家理亏,但她却不这么认为,做父母的,找儿女要点钱又能怎么样?更何况牛二那傻子说的话还能信?
叶楚看到父母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眼神中更是失望,只是到底考虑着这事不该带累了姐姐,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跟姐姐说。
“算了,反正也不会说实话,就不必问了,我只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二钱银子日后就买断了咱们所有的感情,若是你们再上门来要钱,就别怪我拿着这二钱银子的事去报官了,二钱银子虽然不多,但这事儿恐怕也不好解决,毕竟可能会让你们最心疼的孩子丢了脸皮。”
没想到自己跟在旁边还要受影响,对于自家妹妹如今的改变很不适应,但是叶正仍然一脸不高兴的皱眉问。
“我告诉你,这事儿同我没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去要的钱,你别没事儿找我的茬,听见没有,给我惹急了,我直接叫人给你发卖到烟花场所去,到时候就算你回来,我看谁还敢要你!”
他的语气中满是恶意,几乎让人不寒而栗,叶玉枝站在旁边,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家妹妹打了个寒颤,而后住口不说话了。
叶玉枝心疼妹妹,主动站出来,把妹妹挡在身后,笑着看向他,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的说。
“原来是这样,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事,那我也想问一下,恶意放火,这事儿又该怎么论断呢?若是真的没控制住,这把火烧着了人,你该知道什么后果!”
叶正当然知道,只是他没想到这事还能留下证据,一旦真的被落实了,他就是要被推出去砍头的,他当然害怕。
因此,他有些心虚的撇了撇嘴,随后也顾不上别的了,拎着行囊就直接往外走,跟父母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像是来这儿闲逛了一圈,此时就像钱货两清的大少爷一样,丝毫看不出和父母亲近的样子。
尽管儿子的所作所为让人有些伤心,但是两夫妻还是为儿子尽心尽力的算计,即使他们两人也清楚,自己的做法对女儿很不公平。
见到始作俑者离开,叶楚也无心再继续计较,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