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青云松了一口气的应到,随即便转身而去,她素来最不擅长这些虚与委蛇了,幸好小姐给她挡住啊。
不过待她背着医箱走了一会儿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眸光一闪,顿住了脚步,回过身望向了刘姨娘此人。
刘姨娘本来正在为陶青黛放走那婢女而愤怒,正想要开口询问青云这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婢女,到底是何来历。
没想到这时却是瞧见那已经走了的青云回过头来,眼神凌冽的盯着自己。
她不禁背脊不发凉,但是转瞬她便很是不愉,谁允许这个婢子这般看她的。
正当她想要训斥一二,却是听到青云警告道。
“劳这位姨娘知晓,我只接受陶小姐的邀请,务要做错事了,不然我手中的药粉可不是吃素的,而且老太太的后续情况陶小姐也可照料,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
青云的话很是强硬,几句话便将自己的立场表明,目光幽深的盯着刘姨娘,直让她气得脸色通红。
在那么多下人面前,被一个据说是奴婢的医女警告,实在是太丢人了,她能不生气吗。
不过这点怒气对于青云来说却是小意思,她知道小姐不喜这人,自然不会给她脸,而且她背后还有殿下撑腰呢!
“小姐,你也回去休息,我先走了!”
和陶青黛恭敬的一行礼,青云便是扳直脊背的走了。
正如她来时一般,挥一挥衣袖,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但是陶府的下人们都记住了这个胆子颇大的青云医女。
陶青黛笑意盈盈的看着青云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暖意,她没想到青云竟是这般护着自己的。
她此刻的感觉也像被傅瑾瑜护着一般,真不愧是傅瑾瑜手下的人。
想起傅瑾瑜,陶青黛嘴角的笑容更加扩大,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了他为自己做的各种事。
陶青黛是满意了,然而刘姨娘更是记住了此人,毕竟被一个奴婢这般暗讽不要脸,更是让她难堪。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皮笑肉不笑的挤兑着陶青黛。
“还真没想到大小姐身边的奴婢都这般神气啊,竟是连尊卑都不分,她怕是忘了谁是陶家的主子了,大小姐还真是教得好啊……”
刘姨娘看似在夸奖陶青黛,实则是在指责她御下不严,奴婢不分尊卑,实在是难以服众。
一帮下人便是纷纷竖起了耳朵,在心里暗自摇头,这下子大小姐怕是要在刘姨娘手中吃亏了。
“姨娘,你可要知道,青云只是忠于我,并没有签卖身契于我,她家世代御医,宦官出身,和刘姨娘你比起来也是不差的,而且陶府的主人,不就是我吗?她听我的话,有何错?”
或者是还闲不够,陶青黛说完又脸带笑意的问了一句:“刘姨娘,你说是也不是,这陶府我还做得了主不?”
陶青黛的这句话堵得刘姨娘那口气差点上不来,脸色更加憋得通红。
她支支吾吾着,却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她当然没有立场反驳了,若说她刘姨娘是陶府的半个主子,那陶青黛这个嫡小姐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她哪里还敢浑说话。
“既然刘姨娘已经知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毕竟祖母后续的治疗还得靠我不是,我可不像刘姨娘这般终日无所事事!”
陶青黛撇了一眼无法反驳的刘姨娘,便让青桃扶着自己回院中了。
至于刘姨娘,那是被陶青黛气了个够呛,瞪了一眼路上驻足的下人,便是气冲冲的回去了。
下人见状,眼中的神色换了又换,他们知道,现在的大小姐和往日真的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几日,陶青黛让青云在一尾巷待着,没让她来给祖母解毒,而是不假人手,不仅是配药还是熬药,都是陶青黛一手操办的。
陶老太太也终于醒了过来,只是余毒未清完,身体虚弱,还需要些时日将养。
“青黛,这一久你辛苦你了!”
陶同甫和姜文玉见到这番模样,脸色终于好看不少,不禁在心里认同了自己女儿的医术。
“这是女儿应该的!”
陶青黛笑笑,没有应承父亲的辛苦一说,作为孙女,能尽的孝道她还是会尽的,但是也仅此而已。
陶同甫不知道陶青黛的心中竟是这样的想法,很是欣慰自己的女儿终于懂事了。
他也终于放心下来,开始着手准备清查自己母亲中毒一事,这毕竟事关母亲性命,陶氏一族的荣辱,他定要将那背后之人揪出来!
陶老夫人的身体正在慢慢的恢复,陶府中的下人对陶青黛亦是改观。
她这次不仅救下了老夫人的命,而且身边还有颇擅医术的奴婢,着实令人心惊。
看着陶青黛这几日里忙上忙下,不苟言笑的模样,下人们便越发觉得大小姐如今是高深莫测起来。
这日,陶青黛正在灶火边守着为老夫人熬的药。
看过的奴婢面带谄媚,恭敬的问道:“小姐,您看火候还行吗?”
“嗯,继续保持这样的火候一刻钟!”
陶青黛没有在意下人对自己的态度,而是正常的回应着,可没有心思理会下人们的这些转变。
她这一久太忙了,不光要去各个药铺买药,还要配药,熬药,伺候祖母喝下去,她这次算是感受到了祖母的难伺候。
热了不行,凉了不行,苦了不行……
呵,她还真自己是老祖宗,需要人供着呢!
不过虽然忙碌,陶青黛依旧坚持了下来,因为她害怕自己没有亲自熬看着药,那药中说不定就多了一样东西了,她可不想让自己救回来的祖母这般丢命。
就在她脑海里正在琢磨着下毒之人到底是谁,和她陶家到底有何仇时,秋云却是突然跑了过来。
凑到她的耳旁,小声的说到:“小姐,林文君那人来信了……”
什么?林文君竟是这般不要脸的又来信了!
看着眼前的药水咕噜咕噜的冒着,陶青黛真是不甚其烦。
算了,她就去看看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