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傅瑾瑜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望着陶青嫣离开的方向,神色幽暗。
“没什么,只不过是嫁给了林文君,心有不甘而已。”陶青黛微微摇了摇头,笑着看向傅瑾瑜,目光忍不住滑向傅瑾瑜的双腿,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殿下,你今日过来是做什么?”
傅瑾瑜脸色还是不好看,甚至都没有回答陶青黛。
林文君?如今都已经嫁给他人作为人妇了,却还在这里挑拨陷害自己姐姐,陶青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冯迁。”傅瑾瑜脸色陡然一冷,沉声开口:“你找人去照顾照顾林夫人,最好让她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这是……因为自己提到了林文君,心里头不痛快了?
陶青黛心里浮起一股暖流,又见冯迁蠢蠢欲动,连忙把人拦下。
“我这妹妹从来都是个不着调的,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你也不用自己脏了手,免得到时候又引起谣言纷纷,对你不利。”
见傅瑾瑜神色还是不好看,陶青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扯了扯傅瑾瑜的袖子。
“至于林文君, 殿下,你知道的,我从未把此人放在心上,他在我面前,不过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罢了。”
得了这个保证,傅瑾瑜心头的阴霾顿时散开,忍不住理了理衣襟,唇角微勾。
“本王今日前来,也不过是想来看看你,知知最近很听话,你别担心。”
二人就在院子里慢慢走着,时不时说两句玩笑话,声音轻而缓,远远望过去,只仿佛一对璧人。
等到天色渐晚,傅瑾瑜也不得不离开了,陶青黛站在门内目送着,见他时不时回头的模样,忍不住心中欢喜。
如此又过了一阵子,值得说的是,前些天刘姨娘在陶同甫面前又狠狠哭诉了一通,再加上陶青嫣软语相求,竟然当真被接到了林府去。
“小姐,咱们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吗?”秋云在屋子里急得跳脚,“好不容易拉下了刘姨娘,这会儿把人放到林家去,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就这么不相信你家小姐我呀?后头的事儿且得有着看呢,放虎归山和瓮中捉鳖,还不一定是哪一样么。”
果不其然,这到了林家没多久,府里的某个侍卫就开始频繁出入,每每回来之时,都是一脸餍足,偶尔看着偌大的尚书府,甚至会露出与荣有焉的表情。
“果然是改不了本性,以为自己女儿嫁出去了就能肆无忌惮了?真是可笑。”
陶青黛眼眸低垂,唤来秋云:“你去把我库房里那一套十二支的步摇拿出来,再派人去打探父亲行踪。”
听到那套步摇,秋云眼神微微变了变了,这是从前夫人送给小姐的,那时候刘姨娘还算得宠,因为这事儿,刘姨娘还在老爷面前上了许多眼药,想着给二小姐也弄一套。
结果自然是不成的,这几年过去了,也不知刘姨娘有没有如鲠在喉。
等到第二日,陶同甫刚下朝,就看到了一旁乖巧等着自己的大女儿。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觉得自己的大女儿像是有哪里变了,却又说不上来,因着这层关系,父女二人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的说说话了。
“爹爹,您回来了,”陶青黛乖巧的抱着食盒迎上去,“天气越发热了,女儿为您熬了解暑绿豆汤,咱们快去书房尝尝吧。”
陶同甫笑眯眯的,一路到了书房,等到二人相对而坐,喝了一碗绿豆汤,陶同甫这才开口。
“说吧,好端端的你来找父亲做什么?这无事献殷勤,可不是你的作风呀。”
陶同甫早就看到了秋云手里还抱着什么东西,忍不住打趣。
“爹爹,你就别笑话女儿了,这个东西,是女儿想要给刘姨娘的。”
秋云极有眼色的打开匣子,一套精美的步摇为整个书房都添了几分富贵,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是凡品。
“小时候不懂事,刘姨娘虽然不知安的是什么心,但有一段时间确实对女儿极好,只是世事变迁,人心易变,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女儿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心中毫无芥蒂。”
见陶同甫紧紧的盯着自己,陶青黛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苦笑一声:“今日收拾库房,忽然想着之前刘姨娘也特别喜欢这步摇,如今她虽去了林府,但终究还是我们家的人,就算是丈母娘,到了女婿家里也难免有寄人篱下之感,这套步摇送给她,无论是留着自己带,还是卖了换银钱,至少能表明咱们家的态度啊。”
这话说的极为诚恳,陶同甫看着自己女儿,悠悠一叹:“七殿下常说你是赤子心肠,如今一看果然不错,你刘姨娘……罢了,不说了,她如今也算是罪有应得,我会让人把东西送过去的。”
说完也不避讳,径直叫了心腹侍卫来,让人把东西务必送到。
林府虽然是个四进的大宅子,但是府里的下人都是最新买进来的,还没有学到那些深宅大户的规矩,一听陶家侍卫是来找刘姨娘的,也无人通传,只是指了路,去也没人再跟过去。
侍卫拧着眉,走到了西南角的一个小院外,刚想叩门,却陡然听见一阵不同寻常的声音。
“嘶……轻点儿,你这死相!啊……还是你好,不像是陶家那个,就是个样子货!”
这声音……是刘姨娘?!她……她在干什么?
“我的好哥哥,你这许久没来,可眶死我了,不如你也到林府来吧,到时候咱们一家人想如何就如何,多快活呀,不像是陶家,姜文玉整天仗着家世鼻孔朝天看人,陶同甫也窝囊的很,一个男人竟然没有半点男子汉的气概,让人看了就火大……”
“啊!轻些!好了好了,我不提他了,最近陶青黛这臭丫头怎么样?她一向鬼点子最多……只可怜了咱们女儿,竟然嫁给了一个这么小的芝麻官儿。”
里头似乎传来男人隐约安慰的声音,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前面刘姨娘带着轻喘说出了这些话,早已让侍卫背后衣料湿透。
这里面的男子到底是谁?是从逃家出来之后变成这个关系了,还是之前就有?
刘姨娘说的咱们女儿……到底是一时口快,还是说,二姑娘是真的有问题?